颜夏出去的时候,小猴子便跑了过来,说是离卿下山了。因为她以前说过,让他离开,也没拦着。
“嗯,做的好。”颜夏笑了笑,便没再说话。
颜夏第一次找到了跟她一样酒量的人。
阮久喝起酒来如同一个酒桶样,倒下去的酒,跟喝下去的水一样,没有丝毫的感觉。
这样一来二去的,喝到了第一个晚上。
“你爹我跟你说,我去了另一个山头,去给你林世叔去祝寿的时候,刚上山到了半山腰,就遇上了一只白皮大虎。”
“你爹我一看,诶,这东西要是作件披在,比你爹手里拎着的这些东西强。就那么看它一眼,那大虎就被激怒了。哼哧哼哧就要过来,你爹我一看就高兴了。几拳就要了它的命,那可真是一个漂亮的皮毛。”
“你爹我差点要小气的给你直接拎回来,做见好看的披风了。”
“……”
阮久的确也没吹牛,说的那些话都是有鼻子有眼的,而且一整个晚上都没断过。
寂静的夜里,响起两个人碰杯的清脆声。
两个人喝了三天三夜之后,都有了醉意。
颜夏看着阮久紫红的脸,低声笑了笑,“我就没想到,原来酒桶也会喝醉。”
“小酒桶还不是一样醉了。”
“我才没醉!”
说完,又是低低的笑了笑。
“你这话就说的好笑了,喝醉了的人都是这样说自己的。我没醉,我怎么可能会醉呢,不可能,别是你醉了。”
阮久学着颜夏的语气,指着一道空气就开始骂道。
一直到颜夏软趴趴的双臂放在桌子上,下巴就枕着自己的手臂,“我只喝醉过一次,我怎么会醉呢?”
“是啊,怎么会醉呢?”
两个人一高一低的对视着,都是红眼睛,看着都挺逗的。
颜夏也记得是这样寂静的晚上,有个傻子,跟个戏精一样,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好像都记不起了。
“女儿啊,难受吗?”
“不难受,哪里会难受。我还没怎么醉过呢,今天能醉,当然应该开心。”
说完举着一碗酒,又仰头喝了下去。
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一直烧到了脑袋里,没个休止。
阮久知道自己女儿在想些什么,他是个过来人。当时绑了她娘来,看着她誓死不从的样子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可你不是说对那小子没感觉吗?
要是没感觉,还能喝成这个样子?
“你娘一贯说我强势,不懂得别人的感觉。我想你娘,说的是对的,我一直想将你跟娘俩放在自己身边,绑的紧了,你娘就没喘过气来。”
“我错了啊。”
伸手摸了摸颜夏的头发,“我不拦着你,要是真这么难受,就找一个让你不难受的法子。你过的开心,爹就放心了。”
“什么又是开心呢?”
颜夏低低的反问一句,脑子终于是烧糊涂了。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夜之间变成了个傻子。
不知道自己的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只是觉得不好过,没他在身边,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算是喝酒,也只能让他在自己脑海中越来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