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先冷静一点,等爸脱离危险出来再说。”乔子晴劝。
她也着急,可是得罪了这些人又有什么用?
乔子馨则生气地甩开妹妹的手,头撇到一边去。
一边的警察看到两姐妹的情景,也很是无奈。这时又有脚步声由走廊那边传过来,随着脚步声,两个男人的身影也走过来。
“楚少。”守在手术室外的两个警察看到来人,喊了声。
乔子晴闻言转头,竟真的看到楚辞走了过来,并且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楚辞朝向他打招呼的警察微微颔首,然后走到乔子晴面前才停下来,问:“伯父怎么样?”
乔子晴目光疑惑地盯着他,虽然古钧天侮辱她的话里也带着楚辞的名字,可是她还犹不懂,楚辞在这个案件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不过,还是下意识地摇头。
“不要担心,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他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头安慰。
乔子晴看着他,满眼的茫然。
“这位是省检查厅派来的楚检查官,楚辞。”旁边的警察介绍。
乔子馨闻言抬眸,正看到楚辞安慰妹妹的侧脸,不正是昨晚救了妹妹的那个男人?
有这么凑巧?
乔子晴与楚辞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在乔子馨身上,她看着楚辞,仿佛也觉得有些不真实。
“没事的,别紧张。”楚辞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的父亲,犹在安慰。
也许是对他的信任让她心里有了踏实的感觉,所以她点了点头。
楚辞转头吩咐自己的助手,帮忙去买几瓶水来,然后扶乔子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此时此刻,也只有他还惦记着,她的脚是受了伤的。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门才被推开,穿着无菌服的医生与护士一出来,乔氏姐妹以及楚辞加两个警员都围上去,紧张地瞧着主刀医生。
只见他摘下口罩,宣布:“病人暂时脱离危险。”
乔子馨与乔子晴几乎同时松了口气,尤其是乔子晴,身体放松下终于站不住,脚不自觉地软了下。幸好被身后的楚辞撑住,才没有倒下去。
“谢谢。”乔子晴低声说。
“傻丫头,咱们之间客气什么。”楚辞笑着说。
乔子晴闻言冲他笑了笑。
楚辞先是安排她坐到一边,然后打电话帮乔钦爵安排了病房,又与两个警员沟通了下。总之不管是院方还是警方都挺卖他面子的,所以一切都很顺利。
乔钦爵被转入监护病房,乔子馨换了无菌服进去陪同,乔子晴便只有守在外面。
隔着外面的玻璃,可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乔钦爵,这个印象中一向严肃,高大,又与自己有距离感的父亲,此时脸上不但没有丝毫血色,而且短短几个月竟消瘦得如此厉害,可见打击有多大。
肩被一只手搭上,她转头,竟发现楚辞竟还没有走。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除了重复这句话,楚辞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了解她,所以知道即便那个家不曾给她真正的温暖,善良如她,仍然是放不下自己的家人的。
乔子晴点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楚少。”他的助理再次回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然后还是不自觉地看了乔子晴一眼。
楚辞接过,他面上有些严肃,转身就走到另一边等待。
楚辞也习惯了他的冷漠,有些人就是这样,面冷可是仗义,尤其他做了自己的副手多年。
“先喝点粥吧,照顾好自己才有力气照顾家人。”楚辞说着将粥盒打开,里面泛着米香瞬间就弥漫出来。
乔子馨从病房里出来,正看到这一幕。
乔子晴听到开门声抬头,与姐姐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楚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乔子馨,便将粥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说:“我还有点事,你趁热吃。还有,你脚伤了,还没好,不要走远路。”他看了一眼乔子馨,低头对她又说一句:“我晚点再来看你。”
乔子晴一一点头。
楚辞叮嘱完,这才出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那个姐姐不善。或者是看着那个乔子馨与乔子晴顶着同一张脸,让他有些不适应。
乔子馨脱了无菌服,乔子晴将没打开的粥盒捧着迎上去,说:“姐姐,先吃点东西吧?”
乔子馨却冷着脸,说:“我吃不下。”然后便出去了。
乔子晴知道她犹在为白天的事生气,看着关上的房门充满歉意。
楚辞出了病房,他的助手就站在走廊处等他,随他一起乘电梯下去。
封闭的空间里,只有沉默的两人。
“楚少。”助手突然开口。
楚辞转头看着他,仍然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不过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并且不吐不快。
“她是乔钦爵的女儿。”助手说,语调虽然听起来像没有什么波动的平叙,还是可以令人听出他在提醒什么。
楚辞冲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仿佛并不在意。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他率先出去。
助手依旧的没有多言,只是跟出去
乔钦爵的病情很严重,乔氏姐妹在医院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姐姐就被乔妮一通电话喊走了,直到又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便只有乔子晴在病房里照顾。
彼时,城市的另一端,古钧天的别墅并没有开灯,与外面的天色连成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院子里亮着几盏景观灯,看起来极其清冷。
古钧天坐在吧台前,手里执着了杯酒,就在黑暗中品着。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想着他与乔子晴的回忆,唇角时而微弯,时而紧抿。
很显然,他在等她。
但是当他面前的吧台上摆了三个空酒瓶,时针超过了零点,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古钧天从身上摸出自己的手机,调出她的手机号码,拔出去里面传来提示关机的机械女音,冷冰冰的,就像面对他的乔子晴。
挥手,一下子将面前的酒瓶扫下去,玻璃碎裂的声响在地板上此起彼伏。她没有出现,他知道她就是还没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