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慕家。
夏语云今天的闹铃开了六点半,看那臭丫头还能不能逃。
“老婆你能不能别闹了,语冰她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你就随她去吧。”慕谨亭被这闹钟那么一吵,也睡不着了。
“我倒是也想随她去,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可问题是已经我知道了,我不能让她一直这么下去,哎,要是她只喜欢一个,我也不会这么操心了。”夏语冰一边困乏穿着睡衣,一边嘀咕着。
慕谨亭在那儿张开眼睛,什么叫要是单纯的喜欢一个?
夏语云下床,来到妹妹房间,看到房门大开着,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她低呼:“这丫头又偷偷溜……”话没说完,看到慕胜宇从房间里走出来,她顿时把话给咽回去:“月,胜宇,你怎么还在家啊?”
“大嫂是觉得我在家不正常吗?”慕胜宇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眼睛往夏语冰的房间望了一眼。
慕谨亭听到外面的对话声,从房间里走出来:“咦,胜宇,你今天也这么早就起床了?”
“恩,睡不着,就早点起了。”慕胜宇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是这样,”慕谨亭笑笑,来到夏语云旁边:“老婆,不如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睡你个大头鬼,语冰她不在房间。”夏语云对丈夫说,神色中透着一点小小的紧张。
“是上学去了吧。”
”你是猪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慕谨亭这才想起来:“对啊,这才六点半,她是怎么去的?我打个电话问问。”他转身拨了夏语冰的电话:“喂,语冰,我是姐夫,你人在哪里?哦,好,那就好,我知道了。”
收了电话,他对夏语云说:“人在学校呢,说是去晨练了,让我们不用担心。”
“这么早去学校晨练?不会,肯定是有什么事。”夏语云忧虑的摇头。
“那孩子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就不对劲,看上去抑郁寡欢的,饭也没有吃几口,感觉……就跟失恋了似的。”慕谨亭说着,眼睛刻意往慕胜宇那里瞄了瞄。
慕胜宇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算了,我等会还是去学校看看她吧。”夏语云不放心的说。
“也好,等会我陪你去,亲自看看比较放心,”慕谨亭揽过她的肩膀:“那现在,我们先回房,人在学校里,你就别担心了。”
“嗯。"夏语云点点头,跟慕谨亭回了房间。
走廊上,只剩下慕胜宇,他提步走进夏语冰的房间,坐到她的床一一上,摸了摸她的枕头,上面还是潮湿的。
*
上午,姐姐跟姐夫突然跑来学校,给她买了吃的,又询问了她最近的心情。
夏语冰心想,难道自己暴露的这么明显吗?
下午最后一节课,没有心理准备的,慕胜宇就站在她的教室外等她。
惹的教室里的女生纷纷张望着外面的绝色帅哥。
夏语冰装作还没有看见,下课后,她慢吞吞的整理着桌上的书本。
他就站在她的身边等。
高大的身形挡的她眼前一片昏暗。
她从椅子上拿过包,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就伸了过来,拿过她的包,又拿过她的书,替她装进了包里。
夏语冰没有去跟他争夺,起身,往外走头。
慕胜宇拎着她的包走出来。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在学校的林**上。
“学法医是不是需要很多尸体练手?”慕胜宇在后面漫不经心的问。
夏语冰没回应他。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少的?”他继续问。
夏语冰还是不回答,但是步子稍微放慢了一些。
“我可以帮你去准备,可以帮你准备一件大的实验室,可以给你聘请全球最权威的人士,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
走在前头的夏语冰终于转过身来:“慕胜宇,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慕胜宇捧起她的脸:“我事先声明,我还是依然非常的不喜欢你选法医这个科系,不过,从现在开始我打算去接受,毕竟有那么一天,会有个漂亮的女法医用刚刚摸过尸体的手来抚摸我的身体,除了慢慢去习惯,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夏语冰心里震动。
他的意思是,他成全她的理想了?
还以为像慕胜宇这样的人,字典里头不会有妥协两个字呢,还以为他只会越来越讨厌她,越来越疏远她,不会在乎她了。
鼻子有点酸酸的。
“谁要抚摸你的身体,你让你的温小姐去摸!”她故意酸溜溜的说。
心里虽然已经被他打动,可对于女人而言,像温紫希这种存在,也是致命的疙瘩。
为此她都痛了一晚上,难受了一晚上了。
朋友就可以大半夜的带回家,就不信他不知道温紫希喜欢他。
慕胜宇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身体靠近她,嘴唇压到她耳畔的发丝上,绵热的声音敲打进她的心里:“我更喜欢你的手,从胸口一直往下抚摸——”
随着他的声音,他移动着她的手,抚过他衬衣下强壮的胸肌,腹肌,还有结实而平坦的腹部。
若是再往下……
夏语冰睁大眼睛,急的要抽回自己的手:“慕胜宇,这是在路上!”
他疯了吧!
“我身材怎么样?”慕胜宇调戏她。
“不怎么样,”夏语冰摇头,看到有人走来,她急着额头都冒汗了:“有人来了,快放开我,你听到没有,别玩了。”
“那好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听了满意的话就放开你。”
“你——”眼看着有同学已经看了过来,而慕胜宇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不仅如此,他还拉的更是往下,她投降了:“好吧,你的身材非常棒,骨肉匀称,无比强壮,性一感的要命,行了吧。”
“说的倒都是实话!”
“……”自恋狂!
在那边的同学过来之前,他拿起她的手,改为牵着。
夏语冰任由他牵着走,他的手掌很大,很暖,将她的手温暖的包围在其中,好想就这样走到世界的尽头。
心里的那么难过的伤都轻轻的化开了。
他轻而易举的让她那么难受,又轻而易举的被他治愈,他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掌握了她的喜悦与伤悲,掌控着她的心,就像拨弄着算盘上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