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臣见她垂眸看自己的手，才发觉自己因为情急，抓她胳膊。
他一怔，猛地收回手，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应该抓疼你了。”
黄玲笑了笑，摇头，“不疼。”
身体上的疼，根本就比不上心中的疼。
她抬眸，看着程希臣，用轻松地语气说道：“你不用跟你爸说什么，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同学一场，而且我……我……”程希臣欲言又止，一抹男孩的羞涩浮现心头，让他红了耳根。
“你什么？”黄玲问。
程希臣抿了抿嘴，吐了一口气，说道：“你或许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我对你，确实产生了这样的情愫。”
“一见钟情……？”黄玲嘟嚷，“一见钟情……能够长久吗？”
“这只是一种相识的方式，能不能长久，要看两个人怎么相处，如何相爱。”程希臣说道。
“你是市长家少爷，长得又帅气，喜欢你的女孩很多吧？为什么你没女朋友？”黄玲好奇地问。
“追我的女生是有，可是我不喜欢，而且我为人低调，在学校，连我的上铺都不知道我是市长的儿子。”程希臣说道，他看着黄玲，保证似的说道：“黄玲，我一定让我爸保你的！”
“不用。”黄玲看着程希臣的眼睛：“你以为重犯会被关在这么好的监狱吗？有这么好的饭菜，还有书籍打发时间，还有软床睡。”
程希臣环视这间屋一眼，虽然地方小，但还好，跟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有独立卫生间，还有一个地方凉衣服，还有一个窗户，空气还算流通。
程希臣诧异：“难道，他们知道你不是凶手？”
“不是，是顾琰灏。”
顾琰灏在重案组对他们说的那句“黄玲是我妹妹”的话，她隐约听到了。
“顾……总统？”
黄玲点头。
程希臣眼睛微睁，看着黄玲：“你跟总统什么关系？”
黄玲轻轻一笑：“兄妹。”
程希臣听闻，错愕。
随后，他笑了笑，“要是放在古代的话，我是喜欢上公主了啊。对了，你为什么不吃饭？”
听到有顾琰灏在保她，程希臣松了一口气。
想到这个女孩要被枪决，他的呼吸就变得不顺畅。
黄玲坐起来，“不饿。”
“不饿还是没胃口？”
“是没胃口才觉得不饿的。”
“你这样身体会垮的，你都说了，你是总统的妹妹，枪决是不会发生的。我相信总统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
“你在监狱这段时间，要好好吃饭，不要到时候出狱了，要花钱去看医生。”
“……”
程希臣把饭端过来给黄玲。
黄玲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饭，摇头：“吃不下。”
“你自己都没杀人，有哥哥护着，心情还这么消沉？”
“不是心情消沉，是心在痛。”
“为……”什么，程希臣想了想，问：“是为了莫教练？”
黄玲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有总统，他的起诉也未必会成功。”
“我不是在乎结果，我是在乎他为什么不相信我？他不是应该在为我找证据找凶手吗？还有时间去起诉？”
所以，说到底，他是不爱自己，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