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甘露的这个建议,连秦风安三个人都觉得是痴人说梦,我们有多少家底,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其实挣钱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之前我发现,在你们这里,缺少一样东西?”
我问道:“什么东西?”
“一个好的中医。”甘露笑着看着我,说:“我的医术,你也是知道的,我相信,只要我出手,赚点钱还是很轻松的。”
甘露这话倒还真不是吹牛,之前小山东在我的腿上扎了一刀,伤口也没愈合,而这甘露只是简单的施了针,外加她的私家药膏,才两天不到,我就跟只兔子差不多,行动自如了。
“唉,我觉得靠你挣钱也不是太简单的事情,至少得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才能让你精湛的医术发挥出来。”我的话里,多少带有嘲讽的意思。
不过甘露这小妞有些神经质,似乎并没有听懂我的话,她只是一笑,说:“这事情还不简单,等会我们到医院,去找一个快断气的人不就行了。”
跟解决我们这几个人温饱问题比起来,四喜子的事情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四喜子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什么忙。
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最有可能找到让甘露发挥精湛医术的地方是医院,所以大家决定到医院去碰碰运气,万一真能找到一个土豪病人,那我们接下来的生活费就不用担心了。
阳河县中心医院,位于县城中心地带,由于是我们县上唯一的一家有病房的医院,所以,他们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我们把重心放在了医院的急救中心,那地方我之前也来过,自然是熟门熟路。
不过今天的急救中心有些超乎寻常的忙,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家伙,进进出出的时候都闲的格外的紧张。
我们被保安拦在了急救中心门口,死活不让我们进去,这让我对急救中心里发生的事情更加好奇了。
说来也巧,我在门口居然碰到了一个熟人,只是那人跟四喜子比较熟识,与我只是泛泛之交罢了,但为了我们这组人的生活费,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猴子,今天你值勤吗?”
这个猴子,原名叫侯三,现在在派出所当协警,之前我让四喜子找他帮忙查过宋卫星的资料。
侯三看着我想了一会儿,才指着我说:“你是孙不凡?”
“嗯,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记得我。”
“能不记得吗,小时候你特调皮,总是喜欢到我们村里掏鸟窝。”侯三忽然神神秘秘的凑近我,问了句:“四喜子的那事情,跟你没关系吧?”
看来四喜子被通缉的事情是真的了,不然侯三这个小协警,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情呢。
我现在也没有功夫去跟侯三瞎扯四喜子的事情,就告诉他:“我刚从外地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侯三很关心地告诉我:“你遇到四喜子的时候告诉他一声,就说现在警方已经掌握了他杀人的重要信息,让他自己主动去投案自首,或许还能宽大处理。”
我自然是应了下来,接着就问侯三:“里面出了什么事啊?”
侯三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告诉我说:“发生了一件大案子。”
“什么案子?”
“我跟你说,你可别四处乱传啊?”侯三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人在注意他的时候,才说道:“县广播电台的老房子那里早上发现三具死尸。”
我说到:“不就死人了吗,用的着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你是不知道,那三具死尸死状怪异的很。”
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就问侯三:“跟我说说看,有什么怪异的?”
“三具尸体都只剩下了骨头,身上一点肉都没了。”
“死了很多年的尸体,当然只剩下骨架了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侯三说到:“谁告诉你死了很多年的,法医已经初步检查过了,这三个人最多死了只有两天,而且他们的骨头上还有齿痕。”
甘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侯三的身后,问了一句:“那个死掉的三个人,是不是只有脑袋被留下来,其他的部分都一点不剩了?”
“你怎么知道的?”侯三难以置信的看着甘露。
我就知道甘露是个惹祸的精,在这节骨眼上冒出这么一句,她就不担心引起侯三的怀疑吗。
“以前在我们的县里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后来查了一下,发现是山上的野猫干的。”
甘露这话,说实话连我都不相信,所以,我相信侯三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什么,你是说野猫把人杀了之后,然后吃光了他们的肉?”
我赶紧说到:“对啊,这么荒谬的解释,跟谁说,都不可能会相信的。”
“不,我觉得这个小姑娘说的很有道理,我们阳河县位于山区正中间,山上的野猫多的数不清,这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侯三搓了搓手,说:“不行,我得马上跟我们所长去说,把这重要的线索告诉他。”
我记得以前侯三的脑袋一直不灵光,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的不灵光,连甘露说的如此离谱的一段话都会相信。
看到侯三要走,我赶紧拦住,问:“你刚才说在老广播大楼那里发现三具尸体,但是既然是尸体,为什么还要运到这里来呢?”
“你搞错了,在急救中心的是我们局长,早上他出门的时候被车撞了,现在还在抢救呢。”
“你们局长受伤了吗,太好了。”
甘露幸灾乐祸的表情,让侯三的看的很是不爽,他有些恼怒地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们局长被车撞了,你居然还说是好事。”
我知道我再不出来说几句的话,侯三怕是还要一直追问下去,到时候甘露一下子没撑住,说出一些人类难以理解的话,那就惹大麻烦了。
“其实她家是中医世家,对一些伤筋动骨的毛病还是很有一套的。”
侯三有些不相信地看看甘露,接着问我:“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别看不起女人好吗,搞不好我一出手,就能把你们局长给治好。”
侯三不耐烦地说了句:“好了,别瞎扯淡了,我还得去找我们所长。”侯三走了几步,回头对我说:“孙不凡,你可千万记着,遇到了四喜子,你可一定要让他投案自首啊!”
甘露冲我看了一眼,我也赶紧喊住了侯三:“三哥,要不我们跟你一起进去看看你们局长,搞不好她还真能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侯三顿了顿,思考了一下,说:“要不你们就跟我一起进去,但是千万别瞎搞,敲了我的饭碗。”
我赶紧应承着,又给不远处的秦风安三个人使了眼色,示意他们在外面等我们。
跟着侯三走进了急救中心,我并没有看到上次那个护士,心想她们这个职业是轮班倒的,今天或许是她休息的日子。
病床上躺着一个浑身都是血的中年人,应该就是侯三的局长,而在一边站了不少肩膀上扛着花的警察,个个级别都不低。
我看到侯三走到一个警衔最低的警察旁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那个警察一边听侯三的话,一边时不时的看上我跟甘露一样,那炯炯的眼神,就像是在观察一个犯罪嫌疑人一样。
主治医师是个戴眼镜的老头,六十多岁的样子,他观察着病人状况的同时,还在不停的摇着头。
“陈医师,情况怎么样?”一个警察急切地问着。
陈医师摇摇头,说:“情况不是太乐观,初步怀疑是颅内出血,具体结果要等ct结果出来才知道。”大概是怕身边的警察担心,他又加了句:“放心吧,我们医院一定会尽全力抢救的。”
“等你们抢救的话,人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医生这个职业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旁边质疑自己,所以,甘露的这句话惹的陈医师有些不开心了,他指着甘露问:“这人是谁啊,谁让他们进来的。”
侯三的脸上一阵尴尬,他不停的跟周围的头头们道着歉,然后要把我跟甘露给拉出去。
我当然是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不过甘露却不是这么想的,就在快出门的时候,她忽然发了疯一样的冲向了病床,然后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银针给插进了病人的头颅。
倒霉,这次八成是要吃官司了,搞不好还得去吃一个月的牢饭。
果然,在场的警察都骚动了起来,有几个还把腰上别着的手枪给掏了出来。
身边的侯三说了句:“兄弟,这次被你给害惨了。”
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刚才如果甘露跟我一起老老实实的出去,那就屁事没有,现在看来,就是想出去,人家还不一定会让我们走。
就在我抓耳挠腮想办法的时候,病床那里传来声音:“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来了这么多人。”
身边的侯三傻眼了,看着病床上的人,说了句:“局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