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之内有一股热浪流窜,力量贯绝于身,就连两道伤口间传来的阵痛感都减轻不少。
不光这阿汉惊讶,就连苏安也万分不解,心头正疑惑之际,只听得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你这小娃,唤醒本尊就不能找个好居所?”
“你到底是谁!?”苏安惊骇莫名,左右瞧看也没有看到这声音的主人,反观阿汉,也绝不可能说出这些话。
“哼,不管你是不是灵修,今天都死定了!”既然苏安已成灵修,那阿汉也不再留手,长剑奔袭,其上似有骇浪拍击之声回响,狂风舞作,吹得苏安站立不稳。
“后天二重,竟恐怖如斯!”面对这等超越自然的力量,苏安心生向往,不由想起了那苗家家主,听说那更是先天高手,如若全力施为更是何等恐怖?
苏安心思急转,但那道稚嫩的声音却满是鄙夷,“弱弱弱,太弱了。”
阿汉引剑攻来,剑间似伴有潮汐,不等苏安动作,手中断剑大力强引竟生生点在阿汉剑尖,狂风吹袭,苏安衣衫乱舞,骇浪之力倾泻,苏安未感觉到丝毫异常,阿汉剑法竟被断剑一点点破。
“破绽百出,这等拿不上的台面的剑法也敢在我面前摆弄,再练个一百年吧!”稚嫩童声满是不屑,但苏安心头巨震,想不到方才那般厉害的一招竟被此人简简单单便破解。
反观阿汉,剑上灵气反噬,剑体崩断,身子横飞生生自后院飞回大堂,再起身,口中血沫流溢,体内经脉尽乱,已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看着直接飞了出去的身影,苏安惊讶的合不拢嘴,直问道:“你到底是谁!?”
断剑狂震,一道尺高的细小身影浮现,此人苍面白须,面容和善,眼如当空皓月,身影似真似幻,正盘膝其上,同样打量了几眼苏安,“啧啧,身子骨不错,可惜就是个样貌差了点,不过看在你唤醒老夫的份上,勉勉强强可以收你个端盆倒水的记名小弟子。”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声音如五岁孩童,与其形象格格不入,看得苏安一阵别扭,但此时他也没空和这突然出现的神秘家伙计较,直奔着大堂而去,“老大爷,我现在没空和你多说,回聊!”
“喂!等等!老大爷?你小子叫我老大爷?”怒不可遏,但苏安也不再理会他,手里拎着断剑早已跑到了大堂。
拓跋渊脸色铁青,周遭两护卫赶忙上前搀起深受重伤的阿汉,见苏安奔出,凝目相视,“很好,给我砸!”
抱臂而立,拓跋渊满眼冷芒,看你这次怎么阻拦!
其余护卫得令,纷纷抽出刀冲四周狠砸,几息间已砸得破烂不堪。
“你们欺人太甚!”苏安也没想到这拓跋渊竟能如此丧心病狂,这福居客栈可是他老爹苏长河一辈子的心血,如若就这么毁了那苏安良心难安。
正要动手,却觉眼前一道青影挥过,众护卫身侧微风吹拂,再摸脖颈竟齐齐被割出一道血口子,幸得伤口不深,否则这一击定全都归西。
“好剑!”就连藏身断剑之中的老者都暗暗点头。
苏安再看,出手之人正是一直默默在角落独斟自饮的那看不见脸面的神秘人。
此时终于看到,其人面容冷厉,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爬伏,“滚!”
一字淡漠,但苏安毫不怀疑他再次出手的话拓跋渊一行能不能走出这道门都是问题。
“少爷,今天有高人在场,我们还是先走为妙。”阿汉虽深受重伤,但意识还未模糊,方才神秘人的剑招就连他都看不清楚,连忙附耳提醒。
拓跋渊捏拳,脸色变了数变,随后竟朗声大笑起来:“哈哈,苏安,今天有人打搅搅了雅兴,就是不知十日后的宗派大会可会参加?”
宗派大会?这是什么玩意?苏安皱眉,一阵不解。
见苏安皱眉,拓跋渊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竟是一缩头乌龟。”
“你特么的才是缩头乌龟!”苏安火气直窜,但弱什么也不能弱气势,当即大手一挥:“去!当然去!”
“好!那我们就宗派大会上见了!”见苏安一口应下,拓跋渊眼睛大亮,随后自怀中掏出一张亮金短帖,直接按在了桌上,“我们走!”
哼哼!这小子竟真敢应下,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死!
一众护卫看着苏安,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充满了戏虐。
但苏安浑然不惧,反瞪了回去,老子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怕你我就是孙子!
死到临头还不知,真是可悲。拓跋家之人徐徐退出,不多时已离开了福居客栈,只留下满地狼藉。
拓跋家人离去,被死死按着的孟叔和苏长河自然也站了起来,不过他们可没苏安这结实的体魄,经这番一折腾有些受不了。
“安儿,你怎么能答应他去宗派大会?”
“那宗派大会去不得啊,去了非得把小命搭进去不可。”
苏长河和孟叔两人急切,听话音齐齐不答应苏安去这个宗派大会。
“老爹,这宗派大会到底是什么来头?”苏安连问,苏长河叹了口气,才娓娓道来:“是这样的……”
宗派大会,每十年举办一届,是周遭门派联合起来用以争选弟子所用,其中出类拔萃的弟子不光可以得到大宗派的赏识,更是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品,灵器功法应有尽有。
不过这些年来,有钱有势的大家族从小就让他们的家族子嗣修炼家族功法,更是得有无数灵丹妙药辅助,根基深厚,所以宗派大会上更是斗争激烈,几乎完全成为了大家族比斗的舞台,出身贫寒之人寥寥无几。
就苏安这样既无根基又无势力的人去宗派大会上完全就是送死的行为,再说这拓跋渊可不是什么善茬,能邀请他前去宗派大会难保不会耍手段。
听老爹述说,苏安也明白这是拓跋渊的借刀杀人之计,就算到时候别人奈何不得他,大不了这家伙也能亲自动手,苏安可不相信拓跋渊手底下没半点手段。
“老爹,孟叔,你们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苏安悉声安慰,随后看着满地狼藉,心中愤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他是穿越过来的,但也对这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有了感情,“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再回头,方才出手助他的那人却已消失无踪,完好的桌上放了两锭银子,竟是不告而别,苏安还想着好好感谢他一番,“真是个怪人。”
“这……”左右张望,苏长河和孟叔也未看清那人是何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