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1 / 1)

梁季文醒来的时候七个小孩姿势各异地睡在他的周围,梁季文一醒,湛九江也差不多醒了,他睡得比梁季文还要早,本来昨个就睡足了,今天的精神倒是不错。

“我们先开始动工吧。”湛九江伸了个懒腰,神情放松地对他说。

“嗯。”梁季文点头,六十亩的麦子,每人至少要收七八亩那么多,而且这里杂草野花还多,要挑着麦子多的地方下手,麦子稀稀拉拉的地方就麻烦了,而且收麦子也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等下。”梁季文要起来,湛九江连忙把他按住,然后讨好地在他腿上给他捏着,“今年就种了怎么点麦子,我们收完了应该还有时间,往深处走走,别那么快回去呗!”

梁季文知道他是想玩,但他没有拒绝,六十多亩地听起来多,但他要尽力的话一天就能全部干完。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到这里来了,能多玩一些也是好的,梁季文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湛九江高兴地凑过去在梁季文的脸上亲了一口,特别响。

亲完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两人都笑了,然后梁季文也把湛九江拉过来在他脑门上来了一下。

“梁季文,八月份你送我去锦杉市呗。”

“好。”

“我们到时候把周围全玩一遍!”

“好。”

“以后我每次放假都你去那里找你。”

“好。”

“你也要来找我!”

“好。”

“不许找对象!”

“好好。”

......

...

梁季文进展神速,等梁丝丝六个孩子醒来后梁季文都已经收好了三亩地的麦子,湛九江负责把麦子的秆切了,然后装进麻袋里。

麻袋是他们家自己编的,数量不用愁。

湛九江看他们醒了,但还有迷迷糊糊地不太清醒,就告诉他们干完活后就能进深山里玩了。果然湛九江一说,所有人马上就清醒了,围着湛九江蹦蹦跳跳地表达喜悦。

梁季文看着也高兴,但故意带上了酸酸的语气问:“我带你们去玩,怎么也不见你们来讨好我呀?”

小孩们早就看清了梁季文的真面目,要说家里脾气最好的是谁,那肯定是梁季文无疑。

梁町眨着大眼睛,装傻说:“咋没讨好你了,你不是江哥的吗?我们讨好了他还怕你不听话?”

小孩么哈哈大笑,湛九江倒是很矜持,勾着唇角挑衅地看着他。

“......”梁季文还能怎么样,他也只能说,“你知道的可真多!”

梁町假装不知道他的意思,谦虚道:“还好还好!”

一群人笑得乐不可支,笑完了就带着愉悦的心情干活了。割麦是男人男孩的事情,女孩子们就负责切了麦秆后把两部分分开装好。

割麦子虽然累,但梁季文力气大,而且动作利落,唰唰几下就能把湛九江三人甩下很远,秘籍对梁家人和湛家爷孙的效果比对别人要好上很多,这里没了外人,小孩们不再有顾虑,藏拙的实力全部拿出来。动作不知比同龄人快了多少,但还是远远地落在梁季文的后面。

怕血腥味和肉香把野兽引来,梁季文特意寻了老虎的粪便,洒在周围,强大的气味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下午一直工作的天彻底黑下来了,八人开始吃饭。梁季文把从山洞里抓来的十条蛇清理干净,湛九江已经生好了多堆,烧了一条蛇来煮了蛇汤,配上山菌和野菜,一口馒头一口蛇汤,吃得可爽了!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注意着熏肉的火候,时不时翻动一下。

吃完晚饭,几个人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因为怕露水重,每人身下都垫着麻袋,湛九江把麻袋扯过去喝梁季文的靠在一起,仰头看着满天星辰和点点萤火虫,感慨道:“梁季文,你说这是不是两条银河啊!”

“天上的那条河叫银河,空中的这条和是绿色的,哪能叫银河。”梁季文说。

湛九江愣了一会儿才笑出来,他把脑袋往梁季文胸膛上一歪,笑着说:“幸好这是一条绿河,不然我们这对牛郎织女哪里还能天天腻在一起啊。”

“不,这条也是银河,不过是‘萤河’,萤火虫的萤。”梁季文补充。

湛九江笑得更开怀了。

笑完后,湛九江枕在梁季文的胸膛上,目光放空地看着玩闹着的小孩们,突然就有些伤感了。

“你说,这些萤火虫为什么这么傻呢,只有短短的生命,却还是选择投胎做一只小虫子。”湛九江的声音有些发飘,他的眼睛里有不知名的的情绪在翻滚。

“想什么呢,萤火虫是不是萤火虫,它们有的选择吗?就像我不能选择当湛九江一样,你也不能决定你要当梁季文。”梁季文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

湛九江扭头看他,从他这里看去,看不清梁季文的全脸,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和一点点脸,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听不到他的心声。但在星光和萤火下下,他的每一条线条都让他迷恋得快发疯。

“说得也是啊。”湛九江把头扭回来,轻轻说了一句。

就像我不想选择爱上你一样。

第二天大伙还是天刚亮就起来,梁季文徒手把一根树枝拍入土中,湛九江也想学他的样子耍一下帅,但他一连拍了好几下,树枝还是只在表面歪歪扭扭,湛九江手拍红了,脸也气红了。梁季文靠着他拍下去的那个树枝,闲闲地看他在那里折腾。

“梁季文,你还有闲工夫在那里看我笑话,赶紧过来帮忙!”湛九江对梁季文推卸责任耍赖胡搅的功夫是一流的,明明是他不想让人给他帮忙,但他能把所有错全扔给梁季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梁季文也没指望这人哪天能够良心发现。他过去特意拍了两下才把树枝拍下去。湛九江扬起下巴矜持又得意地说:“不错,看来我给打下的基础太好了!”

“......”梁季文。

两根木桩之间缠上绳子,然后用细藤蔓穿过肉块绑上去,密密麻麻挂了三大圈,小孩们看着这么多的肉,笑得十分畅快,眼睛里是对生活的期盼。

收麦没用多久,第二天下午,所有的麦子都已经收割完毕,只剩下装袋的工作了。一切弄好了后太阳才准备要落山,梁季文把装好带的麦子提着送上了山壁上的山洞,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在来这里取。

夕阳西下,梁季文站在山壁上向下望去,河谷两把的小草原多了一些□□的泥土,麦茬还留在地里,等冬季过后,春天再次来到,麦茬会消失,□□的土地又会重新长出顽强的野草和坚韧的野花。夕阳在对面的山壁上渐渐消失,被照得金黄的土地重新变得黑沉沉,沉稳的,大方的,等待着明日太阳再次来临。

梁季文看得出神,余晖斜.射.下来,将他的半个脸庞照得发光,湛九江仰着头看他,梁季文朝下望去,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相视而笑。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在这里又睡了一晚上,经过一晚上的烟熏和一整天的曝晒,蛇肉还是又一点湿湿的。梁町和梁丝丝把它们都包好在每人的背篓里都放了一点。

大自然的物产很丰富,第二天大家一早就迫不及待地起来了。各自将自己收拾好,梁季文让他们把掠儿(一种割麦工具)都随身带好,深山里什么危险都有可能出现,梁季文武功虽高但不能保证时刻照看好他们。

为了避免出现贪玩而跟丢的情况,梁季文还在每个人的腰上绑了一个绳子,梁季文握着一头,后面跟着六个小鬼和一个没心没肺的麻烦精。

“梁季文,我不要绑麻绳!”湛九江很气愤,梁丝丝和梁町就算了,为什么他也要在腰上绑上这个?

梁季文充耳不闻,湛九江气得想冲过去在梁季文的脖子上来一口,但后边六个麻烦脱了他后腿,虽然两个人之间有一段绳子的间隔,但耐不住后面六个麻烦这里停停,那里看看,他不是被梁季文拖着走的,是被后面的小鬼们扯着往后退的。

湛九江扯着绳子,要一点一点把梁季文扯到他这边来,这死人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麻绳明明绑得松松垮垮的,但就是解不开。

湛九江的力气绝对比普通成年人要大上很多,但耐不住和梁季文比啊,湛九江脸都憋红了,也没办法缩短哪怕是一厘米的距离。梁季文看他快要恼羞成怒了,才松了力度,顺从地被他拉过去。

他伸手把湛九江的头发撩上去,湛九江生气地打掉了他的手,语气不善:“别瞎动!”他这是受伤了,和着在梁季文的心里他还是只有和梁丝丝他们一样的地位,根本没把他当......当什么看待呢?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别生气。”湛九江爱出汗,才这么一会儿,额头上就有好多汗珠,被打掉手,梁季文也不生气,他双手摊开,对他说,“你帮我也系上呗!”

湛九江火气大,但去得也快,开开心心地接过绳子,伸手帮梁季文系绳子。

“松不松?”

“不松。”

“啥?还太松啊,那我再帮你系紧点儿。”

“还松吗?”

“很紧了。”

“你要再紧一点啊,那我再用点力气。”

湛九江矮下身,脑袋就在梁季文的肚子前,被湛九江恶作剧了,梁季文也不生气,笑吟吟地看着湛九江好像捡了钱的窃喜表情。湛九江虽然将绳子紧了又紧,但还是舍不得让梁季文难受,在绑结的时候松了松,又松了松。

“九江。”

“嗯?”湛九江抬头看他,他还矮着身体,闷头打绳结,一抬头就不小心撞上了梁季文的胸膛。

梁季文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你看,这个绳子伸到这里,绕个圈,再......”

梁季文握着他的手,手心不管冬天还是夏天,永远都是那么温温热热的,不冷更不热,很舒服,湛九江好像能很清晰的听到梁季文的心跳,从心脏顺着血管,再顺着皮肤传到他的心脏里。

“梁季文......”湛九江刚要说话,梁玥那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正好梁季文这里把绳结打好了。湛九江推了梁季文一下,说,“快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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