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回头,惊异的望着他。
“叶大人...”楚雨霏复杂的望着他,又遇见这个美好的人了,她朝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那天那个和蔓嫔长得七分像的公子。
“先找个地方坐吧。”叶弦君道。
“好。”
酒楼雅间里。
“皇上已经知道你出宫了。”叶弦君看着她,不理解她为何要跑出来。
“嗯,我今天就回去。”看来不能回家一趟了,楚雨霏捧着茶想到。
“能告诉我为什么出来吗?”叶弦君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可就是对她一破再破。
楚雨霏沉默,想来是不能说了,她也不愿意对他说谎。
“你这样只会磨灭皇上对你的感情。”叶弦君又道,他轻磕眼眸,掩去情绪。
“以后不会了。”她只是突然间得知楚静秋要回宫,她没有得心的手下,心慌了而已,如今冷静了,人也找到了,自然不会再冲动。
“你爱皇上吗?”
爱?她也不知道,如果见到太对别人好,她会嫉妒吃醋,比如说蔓嫔,庄娴妹妹的孩子是意外,可她依然无法正视安嫔....应该是爱的吧,只是她的爱,有着太多包袱,或者说,目地。
“皇上很爱你。”叶弦君望着窗外,他从小与莫焯钧长大,他的心思如何不懂。
“呵呵...帝王的爱...”楚雨霏嘲笑着。
“我说了,他很爱你!”叶弦君最近与温蔓之呆久了,终于有些情绪化的表情。他低吼道,似乎在替他的兄弟不值,谴责她的绝情。
“可是帝王能爱我多久,一年,三年,还是十年?”她望向窗外,她自然能感觉到莫焯钧的情意,可是只用感情来维持皇帝的宠爱是不够的。
“那你想他爱你多久呢,你求的什么,是盛宠不衰还是一个男人的真心?”叶弦君用一种说不明的目光望着楚雨霏。
让她心中一跳,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温蔓之每次见到她就露出那种嘲讽的笑容一般...
她猛地饮下一口茶,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回道:“我与皇上如何,好像不关叶大人的事吧?”
叶弦君一顿,看着她半响,慢慢的笑道:“是不关弦君的事,弦君只是站在自家兄弟的立场,跟你说一句。如果你只是求帝王宠爱就不要妄想得到一个皇帝的全部真心,想得到真心却又不想付出,世间哪有这般便宜之事。”言罢,他起身离去。
“尽快回去吧,后宫妃嫔不得随意出宫,被人发现了,楚大人楚将军都会受牵连。”叶弦君在出门前提醒了一句。
楚楚雨霏静静坐着,若仔细的看,便会发现她捧着茶杯的手在轻颤着。
刚刚那人是厌恶吗,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可她还是扑捉到了,竟然被讨厌了啊。
叶弦君离开酒楼后,漫无目的走着。
“真是多管闲事了...”叶弦君轻笑。
“温兄...”叶弦君刚喊,才发觉自己把温蔓之给跟丢了,还好新束是跟着她的,叶弦君思此,赶紧赶回叶府。
“哟,叶兄舍得回来了?”温蔓之一手摇扇,一边往嘴里抛着花生米,看见叶弦君进来,调侃道。
“对不起...”
“别,新束已经替你补偿我了,带我飞檐走壁~”温蔓之无所谓的说道。
叶弦君求证似看向新束,新束悲愤的点点头。
“今晚就要回去了,真舍不得外面的世界。”温蔓之吃饱喝足,摇头晃脑的回自己的厢房了。
叶弦君垂头思索。
华灯初上,京城就像蒙上薄纱的姑娘,朦胧而美丽。
“叶弦君,你要带我去哪?”温蔓之本来在房里睡得天昏地暗,就被叶弦君差人来叫醒了,然后...叶弦君带着她去爬山。
“快了。”他也有点气喘,他位居高位,爬山这种运动还是很少干的。
“到了。”走到山顶,叶弦君拍拍身上的尘土,白袍已经沾了不少灰尘,好看的人大约狼狈都很好看吧。
“俯视京城?”温蔓之往前走去,好奇的问道。
“并没有,只能看得一角。”叶弦君也站在山崖顶。
温蔓之放眼望去,恰好能看到皇宫那个方向,皇宫另一半隐在天边,大门这边的街道,灯火通明。
“如果不能把路都走完,那就站在高处看完吧。”叶弦君听莫焯钧说过,她不是个能闲得住的,除非歇息时间,不然她总会找各种事做,这两天相处下来,他也发现了,不管是第一晚夜逛青楼,还是白天采购,她总是保持着很高的兴致,下人今天也来说,好几次发现温共子夜游,还担忧的提醒他。如果莫焯钧没说过,他或许也以为这是什么毛病,如今知道了,他恍惚记起他们第一次相遇,好像就是深夜,她那时候就开始有这个习惯了吗?
“叶弦君...叶弦君!”温蔓之发现男人不言语,呆呆的望着前方。
“...嗯。”叶弦君收回心思,鼻腔里哼出一个音,只觉得眼前有个放大的人脸,那眼里幽深,看了一眼就让人很难自拔。
“你怎么回事,突然不言不语的。”温蔓之收回脑袋,四处张望。
“没事。”叶弦君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头。
“你带我来就是吹冷风?阿嚏...”真是倒霉时喝凉水都会塞牙,温蔓之揉揉鼻子。
“我没想到会那么冷,你先穿上。”叶弦君脱掉外衫,递给温蔓之。
温蔓之也没客气,三两下披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啊,你跟我说上山,我就不会让你我穿得那么单薄。阿嚏...”不满的嘟囔。
“抱歉...”
“你这意思是,我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温蔓之打断他的话。
“嗯,一会就好。”叶弦君点头,忽而望向对面。
“来了,你看。”他指着温蔓之身后。温蔓之抬头望去...
“萤火虫!”一点绿荧光,两点,三点...无数点。盘踞在这小小的山头。
“萤火虫是什么,这是流萤。”叶弦君问道。
“我们那...我给它起的名字。”温蔓之及时的收口,干笑着。
好在叶弦君也没有在意,继续道:“这是我小时候发现的,那么多年了,还一直在。他们每回夏天都在这个时辰出现,半刻钟后消失。”
“真漂亮。”温蔓之看着这满天的荧光。在现代,萤火虫已经差不多灭迹了,她只在书上电视里见过,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
叶弦君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温蔓之在一群流萤里偏偏起舞,跳的好似是那晚姊妹花跳的,如此短的时间,她就记住了吗?不过他觉得温蔓之跳得比仙心慧心还要优美,还要惊艳。
一舞毕,温蔓之擦掉额头的热汗,笑着对叶弦君道:“叶大人,谢谢!”这时她明白了叶弦君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了,是因为自己下午的那句话吧?真是个温柔的人呐...
“娘娘不必客气,弦君也有幸欣赏了美妙的舞姿。”叶弦君拱手道。
“回去吧。”温蔓之抱了抱自己,越晚越冷。
“好。”叶弦君跟在她后面。
楚雨霏与叶弦君分开后,便回了国学堂,但霍知流还没出院子,楚雨霏想了想,向侍卫留了个口信,就往宫门而去。既然莫焯均都知道自己出宫了,她也毫不遮掩的从宫大门进入,不过...
“雪珠?你是谁,怎么会有雪珠的身份证明?”守门的侍卫把长枪对着楚雨霏,另外三位听到侍卫的话,也是一脸警惕。
这是遇上雪珠认识的人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丫头有如此广的人脉。
“如果我说我是楚妃,你信吗?”楚雨霏小心的退后一步,以免长枪不长眼伤了自己。
“什么?楚妃娘娘?你说你是楚妃娘娘?谁信啊,我还说我是御林军总统呢!”那守门的侍卫说道,估计觉得搞笑,不由得哈哈大笑,另外三个也是一脸戏谑的笑意。
“那你叫雪珠出来。”楚雨霏无语。
“我凭什么听你的?万一你对雪珠不利怎么办?”侍卫道。
“你喜欢雪珠?”楚雨霏像抓住什么一样,笑得灿烂。
“...要你管!”侍卫面色一红,恼怒道!
“你到底哪里来的雪珠的身份证明,我昨天还看见她。”侍卫又严肃起来,长枪抵的更近了。
楚雨霏这时才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你们要怎么样才相信?”
“楚妃娘娘待在芍药宫,谁人不知,你又如何证明你是!”侍卫怎么说都不放她进宫。
楚雨霏觉得胸口更疼了,她这是没门进了?好在两人僵持间,常伺赶到宫门前。
“哎哟,造孽啊!赶紧放下!”常伺看见侍卫拿枪指着楚雨霏的鼻尖,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
“常伺公公!”四人齐喊,但喜欢雪珠的那位并没有放下长枪,反而疑惑道;“常伺公公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个大头鬼,赶紧把武器放下,敢拿武器对着楚妃娘娘,你想死吗!”常伺怒吼道。
娘娘...?守门四人组齐齐惊呆了,和楚雨霏对着干那位下巴都收不回来。
“还发愣,赶紧挪开!”常伺小心翼翼推开指着楚雨霏的长枪,对楚雨霏道:“老奴奉皇上口谕来迎接楚妃娘娘,老奴有罪...”
那名侍卫因还没从震惊中醒来,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
楚雨霏看着好笑,对常伺摆摆手,道:“不碍事,横竖是我错在先。”
“谢娘娘不治之罪。”常伺恭敬道。
“娘娘便于老奴去见皇上吧,皇上还在等着呢,这等胆大妄为的奴才自会有人收拾。”常伺瞪了那侍卫一眼,抬手躬身道。
“不用治他罪,他也是各守本分!”楚雨霏已恢复到高贵冷艳的宠妃气势,淡淡说道。
“还不快谢恩!”常伺对着几人道。
“谢娘娘不治之罪!谢娘娘不治之罪!”三人“扑通”跪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