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葵女士,您认错人了吧?”
我疑惑地望着她,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
“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考研的时候英语还差了两分呢,怎么说也当不起‘教授’的称呼……”
屈葵没回话,只是挺直腰板,一股久居上位的官威登时透了出来。
“冬菱,去和东旭准备下晚餐。”她双手交叠在腹前,比JK还矮了半个头的身姿此时却显得无比高大,仿佛旁人在她面前都要低上一等,“莫枫先生是你们授业恩师,礼数可要周到些,有些事绝不能交由他人之手。”
“……我知道了。”
苏冬菱低垂着头,扭身慢慢走出了大门。
“教授,请。”
屈葵伸手一引,当先向旋梯行去。这宅子的大堂极大,地上铺了一层名贵的地毯。而在正对门的方向则摆着一对旋梯,正通向二楼。夕阳的光自硕大落地玻璃后照射进来,为周围那些名贵的古董字画镀上了一层鲜红之色。
“家里没有闲杂人等,监控设备也已经关闭,我们可以放心交谈。”
“啊……好。”
我打量着四周,随口回了一句。有巫女小姐姐在,周围那些隐蔽摄像头和暗哨的位置自然能看得一清二楚。事情和她说的一样,本该有警卫的地方统统没了人,监控摄像头也没连电,整座大宅可谓毫不设防。
弄出所谓“大事”之后,家里的警卫应该是换过一批才对。可她仍旧有极高的权力,监控和暗哨说不让有就全都能停掉,这份收拢人心的本事不容小觑。
在屈葵带领下,我们二人很快就来到二楼左侧靠里的一扇门前。周围摆设的落地花瓶里种了长青景观树,可巫女小姐姐看得很清晰,土里藏着枪械和刀具——从她行走的姿势上,我已看出这俏少妇受过一定程度的专业训练。
若有普通人想趁机不轨,她必然能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这里是我的书房,隔音措施做得还算不错。”屈葵若无其事地推门而入,口中说着引人遐思的话,“毕竟有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被发现总归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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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葵女士,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继续装傻,摆出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我今天来只是想谈谈您女儿考试作弊的事情……”
“那种小事根本无所谓。”屈葵合上书房门,轻轻将锁按死,面色瞬间就变得急迫起来,“只要您能找到伯劳,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叹了口气,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顺便朝旁边的位置努努嘴。对方也是聪明人,当即就明白了这举动的涵义,从善如流地坐了过来……紧挨着的那种。
“屈葵女士,这书房的隔音措施的确‘还算不错’,但还算不上‘万无一失’。”我压低声音,自顾自地从兜里掏出个小巧的录音笔,直接按下开关,“如果我想窃听你在书房里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完全可以将窃听器放在窗户外……没错,就是你拉上了帘布的那扇窗子,位置是轴承上方,紧贴着墙壁的视线死角。”
屈葵张了张嘴,满脸震惊之色。
“不过别担心,这小东西能扰乱电波,让车库里的接收装置只能收到我想让别人听到的对话……比如说,关于苏冬菱和屈东旭的学习问题。只是时间不能太长,预留的音频大概五分钟后就会结束,咱们最好长话短说。”
我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所以屈葵女士,你究竟从哪里听到‘教授’这个名号的?”
俏人妻被这一番连消带打的心理攻势弄得有些茫然失措,再加上“教授”背后故事带来的先天威慑,让她整个人的气势都落入了谷底。谈话节奏毫无疑问已握在我手中,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一半吧。
“……妈妈给我听过‘教授’的音频。”屈葵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小声道,“您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但吴叔遛弯回来时说他见到了活生生的‘教授’,还描述了一下您的相貌,我这才确定下来……”
“哈,我走后他们连画像都不敢留吗。”
屈葵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立刻别开目光,声音发颤地道:“您吩咐的事儿,没人敢违背。”
“有这么吓人么,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说起来,四季崎黑轩让我在公园里消磨时间,真正的目的只是‘巧遇’老吴啊。”
我顺势在心里吐了个槽,若无其事地咂了咂嘴。
“屈葵女士,咱们名人不说暗话。‘教授’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向我求助无异于与虎谋皮,最后的结局说不定也难如你愿。”
“……我知道。”
大概是爱情给了屈葵无边勇气,竟让她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毫不退让地抬头与我直视——当然,她要是没发抖的话就更好了。
“如果不是已到了穷途末路,谁想求助‘教授’?谁敢求助‘教授’!所有人对您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那几个‘计划’完全成功之后……毫不客气地说,您在天朝高层眼里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破罐子破摔这套对我没用,还有其他手段吗?”
“这不是什么手段,‘教授’。”屈葵咬了咬牙,毅然地道,“我有能打动您的条件……”
我抬手止住她的言语,冷漠地道:“如果你的条件是‘技术’、‘资金’、‘设备’这三样,那不妨闭嘴;如果你想用异类的信息诱惑我,呵,‘教授’现在知道的东西肯定比你更多。”
“不,我……”
屈葵握紧双拳,接着缓缓松开。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从兜里掏出个手机,飞快地调到照片界面。
“……用这个还您一份承诺。”
我挑了挑眉,目光落向手机屏幕,瞳孔骤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