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多年之后。
天北已经长成了十五岁的俊朗少年,还差一年便是成年,脸上褪去了些许稚嫩,多出了一丝坚毅,眸中深沉得如同一汪潭水,身上气息内敛,不露分毫。
而天小小也出落得亭亭玉立,貌美如花,一颦一笑间,勾人心魄。只是这调皮捣蛋又怯怯胆小的性子却是保留了下来。
自从那日开始,他们果真如司徒展所言,享受到了核心弟子的修炼待遇。
这待遇,对于任何一名弟子而言,都可谓不简单,一名核心弟子,不仅仅会受到宗门的全力支持与栽培,而且身份要远远高于内门和外门弟子,近乎与长老等同,所获得的资源更是有天差地别。
不但每天都有童子将各种神奇的丹药,草药献来,供他们使用,还不论他们缺少何物,但凡所提,皆有所应。
这八年来,司徒展只是在头一年传授他一门名为“封神诀”的似属于正道的古怪功法,要他好生修炼,却是不知何意。
封神诀,只有三层。
第一层修识,第二层修心,第三层修体。这三层分别独立,没有任何修炼限制,可同时修行。只是,这封神诀是残本,只留有每一层的前三重功法,后续没有记载。
八年来,他专修一门,如今已有小成,丹田之内有着五条云雾幼龙盘旋,已是凝气五层的修为,待突破九条,便可筑基。
另外,那块白色玉佩在他多次观察之后,似有了一丝不可多得的意外发现。
“成功,这次一定要成功!心神,收!”
这日,天北正在木屋之中盘膝坐着,左右两边各点着一支焚香,双眼紧闭,手中握着一枚残缺的白色玉佩,而心神则完全沉浸到了玉佩之中。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到处都充斥着神圣,世界的中心存在着一座好似远古遗留下来的破旧的大型祭坛,给予人一种无边无际的沧桑之感。
祭坛上空,一本兽皮封面的黑色古书被重重锁链缠绕封印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被天地所排斥,其内更是传来一阵阵仿佛来自远古的恐怖的兽吼声,声势骇人。
“这究竟是?”
天北尝试了无数次,终于将神识探入了玉佩之中,只是刚一进入便无法承受这恐怖的吼叫之声,识海狠狠地一晃,险遭重创。
而兽皮古书好似被他这外来者刺激到了一般,剧烈的颤动起来,连带着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咔--”
一道锁链竟是被挣开了一些,使得古书露出一角来。
顿时一阵滔天的魔气卷着一道可怖的黑光往天北射来,两者接触,直接将天北的神识撞出这个世界。
“啊!!”
一声惨叫,神识回归,天北却是被反噬不轻。
此刻抱着头痛苦不堪,头疼欲裂,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眼中不停地闪烁着可怕的黑芒,一个不慎竟是被魔念侵入脑海,脑中有一个冰冷的声音不断地在回响着。
“一念入魔,杀劫起,戮尽众生,而后天地摧,道消陨,万古灭。”
“杀杀杀杀杀杀!!!!”
......
天鬼宗的一处楼阁内,司徒展正与各魔宗宗主商酌要事。
“喂,我说司徒老儿,那处死亡沼泽之内,可是有人亲眼见过邪影藤和灵蛇果的,你当真不想掺上一手?”
客位上,一个头上刻着魔纹的光头大汉大马金刀的坐着,倒也不喝酒,只是烦躁地拨弄着面前的酒杯,面露不满之色。
眼见司徒展不为所动,他的嘴角狠狠地一抽,而后又一咧嘴,却是再也耐不住性子,猛地一拳抡起,砸碎了面前的桌子,站起身来大骂道。
“他奶奶的,你看不上那可以提升修为的灵蛇果也就算了,至于邪影藤,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邪影藤若是拿来炼制法宝,不但可以大大加强法宝的威能,而且,若是将炼制过后的法宝祭出杀敌,更能收取敌人魂魄用以强化本身,假以时日更能使法宝进阶,而若想速成,则只需杀人屠城,收人魂魄,此物是为无价!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心动?”
司徒展却是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声。
“哦,没兴趣。”
“司徒展,你!!”
眼见光头大汉气恼之下欲要动手,各魔宗宗主只是颇感兴趣地看着,并不打算出手,更有甚者,将座位往外挪了几步,冷眼看戏。
笑话,他们早就恨不得这二人打起来,最好挑起宗门之战,好方便他们浑水摸鱼,既有如此好事,又怎么会去制止他们呢。
“唉,孙高道友稍安勿躁,且听左丘一言。此等大事至关重要,且危险性极高,宗主自是不能马上给出回复的,来,先喝杯茶,消消火气。”
左丘面带和气地笑着,端着一杯茶走来,孙高,也就是那名光头大汉却是惶恐惶恐地接过,乖乖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嘶--”
看到左丘出面,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忌惮不已。
这一带魔宗之中,当属天鬼宗最强,谁人不知天鬼大长老左丘修为高深,已是筑基后期。除去左丘,更有司徒展这个“筑基中期”的强大存在。有此二人,天鬼宗自然是没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去招惹的。至少,明面上不敢。
在场之人,除去光头大汉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能与司徒展抗衡之外,其他人无一不是筑基初期,如此修为对于天鬼宗而言,倒像是小鱼小虾,翻不起风浪。
“哈哈,左长老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就先......”
一个体格魁梧的大汉站起身来,朗声一笑,向左丘一抱拳,还未说出“告辞”二字,便见司徒展“噌”的一声站起,打翻酒杯,一惊之下,只好将那未来得及说出的话语生生地咽了回去。
“司徒老儿你?”
“司徒兄?”
“宗主?”
司徒展此时面色大变,盯着某一处方向,目光阴沉之极,忽一眯眼,竟是无视他人,以身破墙而去,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巨响之后,引来楼阁一歪。
“咳咳,该死,不去便不去,这司徒展发的什么疯。”众人猝不及防下,竟是被迎面而来的墙灰扑了一脸,羞恼之极。
只有左丘及时挥袖吹开了灰尘和碎屑,仰着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司徒展离去,心里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