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白色流光自天际划过,落在隐龙山下,穿过结界,跃身去往琉璃小筑。
屋中,邱玉白三人仍在昏迷,不见凛如霜身影。
萧云赋预感不详,查看了三人情况,捏诀解开咒法。
邱玉白率先醒转,揉着吃痛的额头,猛地摇了摇脑袋,想甩开眩晕。待头脑清醒视线清明,便看到站在屋内的萧云赋:“神君,你回来了。”
萧云赋面色凝重:“霜妹呢?”
邱玉白微怔,视线在屋内看了看,见没有凛如霜身影,疑惑道:“她明明在床榻上休息,这是去哪儿了?”
萧云赋目光一厉:“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吗?”
邱玉白亦是自责不已:“对不起,是我大意。可她会去哪儿?”
萧云赋闭目深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我离开之后,可有什么人来过?”
“有一名红衣女子前来,告知了凛青竹下落。我本想着回来看看如霜,再尽快想办法将此事告知与你,可后来,莫名其妙的就睡了过去。”
萧云赋问道:“那女子脸上是不是有红色曼陀罗印记?”
邱玉白点头:“是,神君认识她?”
萧云赋蹙眉:“当时也是她告诉我霜妹在东离山下。”
说到这里,邱玉白心头一惊:“难道是……”
萧云赋点头:“看来她是冲着霜妹来的。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邱玉白将染梦的话仔细道来。萧云赋听了,面色愈加凝重:“菩提门?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抓了医神的徒弟,还胆敢打霜妹和靖海狂涛剑的主意!”
这时,护山结界之外传来轩辕璟的功法传音:“老萧,邱玉白,二位可在?”
萧云赋闻声精神一振:“医神!”
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即齐齐跑出门去。
山门处,轩辕璟正焦急的来回走动。见二人走出结界,连忙迎上前去:“老萧,隐龙出事了,你可知道?”
萧云赋亦是面色焦急:“你知道她在哪儿?”
轩辕璟点头,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与萧云赋详说了一遍:“青竹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暂时就先放放。可隐龙的碎心丹之毒仅剩两天,拖不得啊!”
萧云赋冷声一哼:“还不是你一定要霜妹服下碎心丹才肯罢休?如果霜妹真出了什么事,我跟你势不两立!”
轩辕璟本就心烦意乱,哪里受得了他的指责:“这件事我也很后悔,可当时我也是不知道实情。再说,我哪儿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当下萧云赋怒火正凶,轩辕璟亦懊恼不已。担心二人争吵起来,邱玉白连忙挡在二人中间:“两位上神,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尽快把如霜救出来。”
二人同时“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邱玉白无奈一叹,接着说道:“天之说天性好色,以如霜的样貌,我担心会……,而且如霜伤的这么重,这伤势若得不到医治,耽误下去也会性命不保。两位上神声望颇高,若是一同出面去跟天之说要人,天之说定然不敢回绝。”
轩辕璟点了点头:“隐龙此次不顾自身安危,救出凛青竹和那些无辜百姓,如此胸怀大义,实在令人敬佩。这么优秀的仙者,若出了事,乃是仙界的遗憾,是苍生的损失。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将她救出。”
萧云赋冷声一哼:“还废什么话?走!”
菩提门地牢,阴暗的空气中泛着刺鼻的霉味,过道的墙壁上,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芒,灯光摇曳着,时明时暗,好像随时都会熄灭。
过道两旁,几间牢房用铁栏均匀的隔开,牢门和铁栏,都被设下咒法,外面的人可以进,里面的人出不来。
过道尽头处的牢房中,凛如霜在铺满干草的地面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皓腕和脚踝上,都被加以粗重的锁链。但她神色仍如往常那般平静,一身傲然正气,没有因身陷囹圄而有任何改变。
天之说和玉玄清自过道走来,脚步停在关着凛如霜的牢房之外。见凛如霜丝毫没有身在危险之中的觉悟,天之说有些意料之外。
“不愧是隐龙君,落至如此境地,还能这般从容不迫,真令人佩服!”
此时玉玄清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胆量来我菩提门,隐龙君,你是真没将我菩提门放在眼里。不得不说,你这场戏演的可真好,我师兄妹二人竟丝毫没瞧出你有伤在身。不过你终归落在我们手上,我真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招待’你才好。”
玉玄清刻意将招待二字说的重了些,凛如霜自然明白她话中含义,却仍是一派清风自若的模样:“好友过奖了,鄙人不过略施小计,还要多谢二位的配合。”
凛如霜语中嘲讽之意明显,玉玄清怒火上冲:“你……”
“哎,师妹,”天之说抬了抬手:“她如今连生死都在你我掌握,你又何必与她动气?”
这句话提醒了玉玄清,玉玄清点了点头,得意一笑:“是啊!所以师兄,咱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好呢?”
天之说淫邪一笑,打开牢门,走到凛如霜身前。
凛如霜平时总戴着这黑纱斗笠,将面孔遮掩的严严实实。前次诛杀蜈蚣精时,天之说虽没有到场,但玉玄清回来之后对凛如霜颜容的描述,早已经让天之说对凛如霜垂涎三尺。
当下,他已经有些急不可耐,想要见识一下凛如霜的面容了。
抬手将凛如霜的黑纱斗笠摘下,天之说惊讶了片刻,惊喜的笑了出来:“隐龙君果然如传言那般绝色!”
说着,伸手便要去摸凛如霜白皙的脸颊:“今晚,就让我好好疼疼你吧!”
就在这时,忽觉脚下一阵剧烈撼动,周围响起“轰隆隆”的巨大响声。天之说蹙起眉头:“怎么回事?”
殊不知,此时玄冥门所在岛屿,正面临巨大危机!岛上山崩地裂,山石四处滚落,整个小岛连同菩提门不断晃动着,仿佛遭到什么巨大冲击,站在其中的人,连站都站不稳。
大殿不断发出墙壁崩裂的声音,石块和泥瓦自头顶掉落,所有人纷纷跑到殿外,看着岛上到处都是裂隙和不断滚落的山石,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地牢之内,天之说正值疑惑之际,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名菩提门弟子急匆匆跑进地牢:“师父,不好了!”
天之说面色巨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