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我们三人一齐冲出了草丛。
我怒喝一声,想要把这黄皮子吓退,本以为它会一溜烟逃得没影,可是这黄皮子丝毫不为所动。
它愣了愣,只是单纯的退后了两步,那双邪魅的眼睛精光四射,警惕的打量着我们三个不速之客。
黑狗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对着黄皮子吠了两声,又要冲过去,我赶忙拉住了狗链,制止住了它。
这只黄皮子不紧不慢的踱了两步,接着跃进草丛跑的没影了。
“天一,事出蹊跷啊……这黄皮子不简单。”师傅闷声说道。
我说:“嗯。它能在血刹祭的环境里安然无恙的生存下来,肯定不是一般的黄皮子。总之,我们还是先去将军墓要紧。”
说着,我就牵着狗掉转过头,幸好刚才黑狗追的不是很远,我凭着记忆带着几人又回到了原先的道路上。
我们没敢再做耽搁,给黑狗的腿伤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就直奔将军墓而去。
路上,张路对我问:“天一,你说啊。这狗和黄皮子有什么仇?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我回答说:“黄皮子很邪乎的,这玩意阴气重,况且又在弥漫着血刹祭的山中生活,黑狗不追它,追谁?”
“哦,也是。”张路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
张路这话音刚落,那黑狗又不消停了,它咬住张路的裤腿,低吼着想要噬咬。
我踢了它一脚,它才松开嘴,用一种幽怨的语气低声叫了几声。
张路拍了拍裤腿,自嘲道:“可能是它,看我不顺眼吧,呵呵……”
讲真,到现在我还是不清楚黑狗为什么对张路如此反感。
张路除了来过一次将军墓,捡了把骨剑以外似乎也没再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也去过将军墓,可是狗却不对着我叫,说是骨剑的问题吧,现在骨剑在我手上,黑狗却依旧对张路狂吠。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一人一狗势不两立的呢?
我一手提着煤油灯,一手牵着黑狗,边走边想。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将军墓盗洞的入口处。
突然,我手里提着的煤油灯忽的一下,熄灭了……
此时天色已晚,我们本就只靠着这盏煤油灯照明,现在煤油灯不明不白的熄灭了,我们也随之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什么情况?!师傅,张路,还在不在?在的话吱一声!”我说。
话音刚落,师傅和张路便同时应了一句:“在!”
我摸索着抓住了师傅的手,把狗链递给了他,让他牵着,接着,摸出火柴重新点上了煤油灯。
借着煤油灯的灯光,我们三个才互相看清了彼此和周遭的情况。
“师傅,太邪乎了……这里连点风都没有,煤油灯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熄灭?”我问。
“血刹祭的缘故。这里接近血刹祭的中心地带,不邪乎才怪!”师傅回答道。
师傅话音刚落,我就忽觉从盗洞洞口处涌出一股劲风。
这股风中仿佛夹杂着寒冰一般,刺骨的冷,我打了个激灵,向后退了两步。
那黑狗冲着洞口嗷嗷的狂吠,要不是师傅牵着,它早就冲下去了。
见此情形,我们也不敢贸然下去,这将军墓的墓道内还有金丝血虫蛊的蛊引,直接下去那就是送死。必须先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一开始黑狗还冲着洞口乱叫,可是后来,风渐渐的停了,狗却不叫了。
它幽幽的抽泣似得叫了两声,接着缩回了身子,像寻求庇护似得蜷缩在师傅的身旁。
我就纳了闷了,这黑狗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突然吓成了这样?
我深知情况不容乐观,于是拿出了爷爷生前留下的那把桃木剑。
“你们先在上面等着,我下去看看。如果没事你们再下来。”我说着,拿出绳索就要下去。
师傅一把拦住我,说:“万万不可。墓道内还有金丝血虫蛊的蛊引,你就这样下去是绝对行不通的。”
“我都已经中蛊了,还怕什么?”我问。
“你再吸入蛊引,金丝血虫蛊肯定会蔓延的更快!到时候蛊毒一旦彻底侵入你的大脑,就无力回天了啊!”师傅制止住了我,说。
听了师傅的话,我打消了独自一人进入将军墓探查的念头。
我正想退回来,却感觉自己探进盗洞的右手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这东西的力气极大,我险些被拽进盗洞。
“师傅!快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拽住我了!”我惊呼道。
师傅闻听此言,牵着黑狗就冲了过来。
我把煤油灯给了他,让他帮忙照一下盗洞,这一照不要紧,把我俩都吓了一跳。
抓住我右手的,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人手!
我挣扎着想把手拽出来,可是那只血手如同铁钳一样,死死的钳住了我的右手,死活也拔不出来。
我鼓足了劲,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猛的往外一拽,这次似乎拽出来了一点。
我和师傅再往里一看,顿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颗圆鼓鼓的人头,从盗洞中探了出来!
人头上挂着一些已经凝固了的鲜血,眼窝深凹,两颗眼珠中似乎还有一抹余光。
他张了张嘴,吐出了两个字:
……
话音未落,抓住我的手一撒,他便坠入了黑暗深渊般的盗洞深处。
紧接着,我和师傅都不约而同的听到了扑通一声重物坠落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把手缩了回来,发现桃木剑也随着那人一并掉进盗洞中去了。
我坐在地上,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天一,没事吧?”师傅关切的问。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
这时候,张路也走了过来,问了我两句,便老实的走到了一旁站着。
我瞥了一眼张路,一看到他,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实在是太老实了,老实的有点……不寻常……
忽然,黑狗走到了我旁边,它嗅了嗅我那沾上了不少血液的右手,又在张路的身旁绕了一圈。
它冲着我叫了两声,又开始冲着张路狂叫。
我总感觉这条黑狗是在告诉我什么消息。可是我却不太能理解它的意思。
我沾在右手上的血迹是那个盗洞怪人手上的。
黑狗做的这一系列动作,莫非是在告诉我,那个人和张路有关?!
我把黑狗唤了过来,想用手摸摸它的脑袋。结果它却躲到一边,冲着我手叫了几声。
“嗯?难道它不想沾到我手上的血迹?”我暗想着。
为了证实这一点,我摘了片叶子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了,再去摸黑狗的脑袋,这次它果然不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