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家没找,也许就在这两家也说不定,儿子你别着急,咱们都找完了再说。”谭新兰也急,可是此刻她更不能露出焦急心态。
二人上了车,张东岳看看时间,过了一点了,他跑了一上午,人饿的不行了。
“咱们先去吃个中饭吧,这都一点多了,我早上六点吃的早饭,人顶不住了。”张东岳十分客气。
谭新兰找不到人,火也没出撒,“吃什么吃,我们找人,很急,你快点吧,等跑完剩下两家,你爱吃多久吃多久,你这一吃饭,再跑就到下午了,我这两百块岂不是要收三百。”
张东岳一听这话,黑了脸不过也没做声,油门一踩朝下一个方向走去。
剩下两家刚好分开的比较远,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跑完这两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没找到,谭新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儿子了,田勇发起狂来,“妈,我去不了美国了,田小暖故意害我,我……我要杀了她,贱人!”
田勇瞪着眼睛,站在车外大喊大叫,捏着拳头似乎要疯了一般,谭新兰紧紧抱住儿子,“小勇,小勇你别心,咱们现在就回村,回村找人问出田小暖家的地址,她不让你好,妈不会放过她。”
刘雯就住在希尔顿大酒店,她听了田小暖的话,入住的时候就和酒店前台吩咐过,谁来找她都说没有,她不见任何人,所以谭新兰母子两找遍所有酒店,都一无所获。
“师傅,去关山家园小区。”谭新兰好歹把儿子哄住,答应儿子立刻回村里找人,田勇才擦干眼泪上了车。
一天不让吃饭,要不是看在钱和职业道德的份上,张东岳真不想拉这两个人,刚才说的话还那么冲。
“你再给两百块,我把你送到。”
“啥,你凭啥要钱。”谭新兰不干了,刚才那三百她想起来心还疼呢,又要两百。
“这已经三点了,送你们过去也得四点,中午我没休息没吃饭,算下来也是全天工作,而且你看看油表,已经跑了一大半了,我没多收你钱。”
“你这明明时间也不到,你这汽油跑回去肯定还有多的,你找我要这么多钱,我要投诉你。”
张东岳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了了,车子靠路边儿一听,“下车,你去投诉吧。”
“凭啥让我下车,你就是个黑心司机,我们对你客客气气地,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你去问问,谁家一天能赚五百块。”
张东岳都气笑了,五百块,两百块油钱,一百八租子钱,自己跑了一天饭都没吃一口,赚个一百二的辛苦钱,还要投诉自己,这种人你和她说再多都没用。
“你要投诉路边就有电话,去投诉吧,不给钱就下车,就当我今天白跑一天。”
张东岳停着不走,谭新兰心想下车就下车,下车坐公交回去,还花不了两块,自己非要狠狠投诉他。
“下车就下车,你什么态度。”谭新兰拉着儿子钻出出租车。
田勇阴沉着脸,母亲不肯掏钱让他脸发烫,觉得丢人,被这个司机撵下来,更让他觉得被人羞辱,他脑子越来越热,双手紧紧握拳。
张东岳摇下车窗,瞪了这两母子一眼,一看就不是好人,还要找小暖扯皮,自己一开始真不该接他两的生意。
张东岳这一眼极尽蔑视,田勇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人上人,当成要出国要成为富豪的人,他看到这个眼神,再也忍不下去,冲到司机驾驶室门前,拉开车门一把开,两只手拽着司机衣服领子。
“下车,你给我下来,今我要好好教训你。”田勇掐着张东岳的脖子,把他狠狠朝地下摔去。
张东岳也不是吃素的,两只手死死掰着田勇的胳膊,二人较上劲,周围路过的人匆匆瞥了一眼,发现再打架躲得远远的。
“哎呀,不要打了,小勇你快点松手吧。”谭新兰在一边儿焦急地叫着,想要上前帮忙,两个人晃来晃去,她又进不了身。
“你给我松开,我告诉你再不松开,我就真不客气了。”张东岳手上渐渐出力,田勇脸皮开始泛红。
张东岳可是青壮年,比一个十八九的愣头青还是胜了一筹,田勇也就是刚开始有点劲,但是没有耐力,不像张东岳越来越用力,再加上他读了这么多年书,又没做过什么事,凭的是一口气的劲,哪里打得赢。
田勇吃不住劲,不得已手下一松,又反手狠狠抓住张东岳不长的头发。
“哎哎!”张东岳头皮辣乎乎地疼,“你是娘们咋地,你是不是站着尿尿的,咱跟娘们似的薅人头发,你给我松开,快点,不然我真揍你。”
“不松,今天谁揍谁说不定。”田勇手上又加了一把劲,张东岳立刻觉得头皮都要被扯掉了,他本来不想动手,顾客再不对他们也不能动手,否则是要被停职学习的。
可是这个人这样不依不饶,今天不动手不就等着挨揍,张东岳扬起拳头,刚要照着田勇下巴颏打去,突然听到田勇哎呦一声,翻倒在地上。
张东岳一看,是和自己一个公司关系很铁的黄毛,叫他黄毛是因为他喜欢摇滚,染着一头黄头发,脖子上还带着粗粗的银链子,看着不像好人,就他这外貌都被顾客投诉几次了,人家坐上车,看到这种形象的司机,胆小点的爹爹婆婆都害怕。
“打人,在劳资这条街上打人,你也不问问,这里是谁混的。”黄毛装起社会人,照着准备爬起来的田勇脸上又是一拳。
田勇这一下被打翻在地,爬不起来。
“干啥,打人了,打人了。”谭新兰赶忙去扶儿子,又害怕地大叫起来,难怪这个司机敢在这停车,这肯定是他的帮手。
“你再叫,信不信我打死他。”黄毛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