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暖内心流泪,她最不喜欢猪肚的味道,总是有一股腥味,可是这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她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
“这个猪肚我用我们那的方法处理过,你尝尝,一点都不腥。”田大妹见田小暖不动勺子,知道不少人不爱猪肚这个味道。
田小暖喝了一小口,砸吧了下嘴巴,还真不太一样,腥味很淡,喝到最后舌头根能感觉到一丢丢,然后立刻被一种甜丝丝的味道取代。
见田小暖喜欢喝,田大妹笑着道:“猪肚这个东西腥气重,我买回来用盐搓了两遍,然后用面粉再死搓,能把它的腥臊气味去掉,煮的时候稍微放一点点陈皮,基本喝不出了,大家都尝尝看咋样。”
“也尝尝我做的松滋鸡,这是我们那的特色菜。”田二妹把刚从锅里收汁装盆的松滋鸡端来,这个菜前世田小暖吃过,特别香特别好吃。
把整只鸡切成大拇指大小的小碎块,然后爆香,用酱料加整块的大蒜做成,田二妹做的似乎又有些不同,吃着更香,田小暖翻开鸡肉,看到下面是切成长条满铺在盆底被油泡的软和晶莹的洋葱条,大蒜整块炸的焦黄,蒜香混着洋葱香气,难怪吃进嘴里,唇齿流向。
田小暖夹起一个大蒜放进嘴里,软软粉粉带着一股蒜香油香,再配一小块鸡肉,绝了。
“二姨,你做的松滋鸡绝了,我以前吃过的都好吃。”
得了田小暖夸赞,田二妹笑得眼尾像一朵大菊花,“那可不,我这做法是我婆婆传的,有人想学,看着东西一样,做起来还是有差别,关键是调酱汁。”
田小暖着松滋鸡,吃了两大碗米饭,又喝了一大碗的汤,这顿饭她吃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通体舒服。
吃完饭收拾了桌子,大家伙坐在一起说话,田大妹跟二妹又给小暖和村长道谢,刚才饭桌,她们敬了村长夫妻一杯白酒,情绪也有点激动。
“小暖,村长,我们姐妹俩真滴……不知道说啥,只能说个谢谢,这次要不是你们帮我们,这房子的事情,还不知道是个啥结果。”
田大妹低着头抹了把泪,她要是日子好过,怎么会跟弟弟争,都说他们姐弟三人是认钱不认人,她也想讲亲情,可是家里丈夫病着,还有个儿子没结婚,她真是没办法了,不然也不能这样。
“小暖,你当初用小勇伤害你那件事,啥都没要,连个道歉都没要,帮我和大姐要了这套房子,我心里……心里有愧,我一把年纪活的还不如个孩子,我真的是活的太自私,当初我弟跟桂芳姐和村长闹的时候,我还特别盼望他闹腾得厉害点,这样你们不会帮他,也算间接帮我了,我能拿到钱。”
田二妹说着说着,低下了头,没了声音。
“大姨、二姨,这事情啊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能给你们两个争套房子,说个心里话,我第一是真的觉得你们两家日子太艰难,尤其二姨这个病。”田小暖沉默了片刻。
“第二,田奶奶走了,我想如果她还在,看到你们过成这样,肯定也很难过,也会愿意把自己这套房子给你们,田奶奶带我跟亲孙女似的,我觉得我得帮你们,当年大姨你家条件好的时候,总是偷偷给丽丽零花钱,她没少买糖给我吃,丽丽不在了,我替她做这件事,你们以后不许再提,也不许在谢了,要是图什么。”
田小暖这话,让大家全都沉默了,想起这屋里曾经住着田奶奶,想起曾经可爱活泼的田丽,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地有些难过,村长更是为田丽这个孩子可惜。
田小暖见气氛有些沉重,开玩笑道:“不过啊,我怕要不了几年,大姨二姨你们可要当心,你家的弟弟来找你扯皮,十万块的房子最后成了三百万、五百万甚至更多,我估计他肯定后悔死,得大闹一场。”
这话让村长心一动,田大妹和田二妹眼均是闪闪发光,真能看到这一天吗,二人不敢问,不过村长开口了。
“房子真能涨这么多,几百万一套,那到时候谁买得起?”
“南市可是首都,房子肯定是最贵的,村长叔,你觉得几百万一套你买不起,如果全国有钱的人都到南市买房子,你觉得他们也买不起吗?
以后人口流动性越来越大,大家都愿意到大城市来,大城市机会多,工资也给的高,只要你肯做事能赚钱,所以像南市这样的大城市,人会越来越多,那人多了,地这么多,都盖房子也只能住一定数量的人,物以稀为贵,再加有钱有能耐的人,都想留在这,更是水涨船高,这是我的理解。”
大家听了这番话,心里琢磨着,似乎有点道理。
“我都想让小儿子来这打工,随便做点啥,都在家种地强,我看外面年轻小伙子一个月能挣一千块,要是学个手艺更是了不得。”田大妹说出自己的打算。
“真是,我是真后悔咋嫁出了南市,现在村里的人都住楼房了,还带电梯,我这辈子来这第一次坐这种电梯,南市我那强太多了,等我家小子长大,我也让他到这里来,我们再回来。”
南市的繁华,田二妹也是深有体会,住在这里除了啥都要花钱,但是生活的真舒服,要是有钱,那过得更舒服。
田家姐妹的话,更是让村长心里的那种感觉越发强烈,他打算回去和爹商量一下。
村长又说了下田奶奶的丧葬费,一般是三个月下来,有一万八千块,把村里垫的钱结了,还能有个一万出头,他让田家两姐妹记得到时候和田柱一起来领这个钱。
“这钱……我们不好再拿了,已经让弟弟给出一套房子,不如都给他吧。”田大妹咬咬牙道,人不能啥好事都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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