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天气一如既往的爽朗。只不过,不只是阴天下雨才适合出事的。这世间的伤心事太多,都等到下雨,跳楼都要排队了吧。
“大哥,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不帮我的话,我真的会死的。”秦以北蓬头垢面,手里的饭碗不住地抖着。
秦以寒又给他添了碗饭,说:“以北,事情我都知道。你先在我这躲一阵,出了什么事你大哥我扛着。”
秦以北两三口又扒完了一碗饭,他满足的抚了抚肚子。说:“大哥,你老弟我这次真的危险了。秦家是回不去了,我想你也少回去。这些年,家里的事越来越乱了。至于那件东西···”
“住口。”秦以寒喝住了他,“隔墙有耳,事已至此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记住了,那件东西打死也不能流出来。”
秦以寒放下饭碗,看着窗外那一片晴朗无云的天空。他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这一切再次把他拉入到了那个人吃人都不需要任何犹豫的世界。
他的工厂里有准备给自己的屋子,这些天他都住在厂子里。除了深夜的时候会溜回家,大多数时候都是窝在工厂里。
今天是周末,工厂最近也没有什么生意。所以厂子里几乎是没人的,只有秦家两兄弟在一起抽着烟。
“大哥,来了。”
“等我点完这支烟。”
一根烟的功夫能发生很多事,一根烟后流血的开始。一伙杂兵蜂拥而至,秦以寒瞄了一眼人群,里面有熟面孔,有秦家的对头也有本家的。
“老弟,这东西拿好了。”秦以寒把个东西塞到了秦以北手中。
一片温凉入手,秦以北未曾言语,只是死死攥住那块小东西。
两拨人有种无言的默契,谁都没有先动手。秦以寒的威名这些年混道上的没几个不知道的,但是如果有人忍不住的话,那就另算了。通常这种情况下,都会有人忍不住先动手的。这个人就像狼群中的头狼,但是狼群中的头狼其实大多数都是短命的。
大战一触即发,秦以寒一柄短匕首挥舞的血光闪烁。这群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势力,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是各自势力中的佼佼者。秦以寒确实很强,甚至可以说是以一敌百的强者。但是此刻依旧不是很够看,只能勉强撑一会。
两兄弟且战且退,纵使是这样。秦以寒还付出了自己的左臂,几乎被砍下来的左臂。两人退到小屋里,暂时的堵住了房门。
“老弟,你走吧。这里有密道,你走吧,东西我也留在密道那里了。”秦以寒从自己的衬衫上扯下布条,抹了抹满是鲜血的面庞。
秦以北啐了口痰,说:“你个鸟人,这种时候说这种屁话干什么。大家一起走,我什么时候当过逃兵了。”
秦以寒顶了顶门,说:“你他妈的当老子不想走啊,我跟着你下去了他们不也跟来了。你先走,你走后我炸了这厂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具尸体,就当是你了。”
“不,要死一起死。”秦以北吼道。
“老大,都准备好了。”地砖突然被顶了起来,钻出一个矮个子的男人。直接打昏了秦以北,意味深长的看了秦以寒一眼。
秦以寒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关上密道入口依着墙角抽着烟。烟草上沾染着血,带着一股苦味。
门终于是被撞开了,与此同时整个工厂伴随着今天的巨响燃起熊熊大火,一切的罪恶和血腥在烈火之下翻滚、消散。
荆州城郊,矮个子男人拖着秦以北走出了地道。他听见了那声巨响,他也预见了接下来的事情。他扯掉衣服,活动活动筋骨。渐渐地体格变得高大,如果秦以寒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认出这是谁的。他就是那个老道士,送玉的那个。他摸了摸秦以北的身体,摸出了那块玉。
“嘿,该醒了。我们该上路了。”他一口老酒喷在秦以北脸上,呛醒了他。
秦以北揉着酸痛的肩膀,说:“这是哪?我大哥呢。”
“你大哥死了,现在你要带着那件东西和我去一个地方。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话”说着他迈开步子,就开始赶路。
秦以北挣起来,说:“老头,最少你应该告诉我我们去哪吧?”
“我们西边,有点远啊。还有不要叫我老头。”
“老头,那你倒是快停下啊。”
“我说了不要叫我老头。”
“那是东边。”
“我说了不要叫我老头。”
“死老头,那是东边。”
“我想环游地球不行啊。还有,死老头也别叫。”
“好吧好吧,不过你能搞辆车吗?”
“可以,不过我喜欢走路。”
秦以北跟着老头一路向西,走了很远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