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般慢条斯理地将那罚单展平看了看,然后冷淡地甩了句,“没钱。”
“跟我哭穷是吧?”
苏晓菲咬牙切齿地瞪着苏怡。
“不用哭。”
苏怡看完罚单,随手又将其塞回到了苏晓菲的手里,相当真诚地说,“我真穷。”
“那不行,没现钱,就抵物。”
苏晓菲不依不饶的。
“匪子。”
苏怡斜眼打量了一下苏晓菲今天的装扮,“你确定要跟我讲钱吗?”
“不讲钱......”
苏晓菲是真气恼,不禁从牙缝儿里往外挤字儿,“难道还要跟你讲情吗?!”
“那行。”
苏怡稍微正了正身,也不废话,摊开手掌就凑到了苏晓菲的面前,“拿来吧。”
“拿什么?”
苏晓菲有些懵圈。
“钞票啦。”
苏怡居然板着脸操起了港台腔儿,顺势还搓了搓手指。
“你有病啊。”
苏晓菲一把将苏怡的手推开,她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苏怡搞疯,“现在是你要给我钱。要不是为了请你吃饭,我怎么会被罚单。”
“我很清楚地记得。”
苏怡正眸相向,忽就变得语重心长,“上次就警告过你,要是再敢骗我陪你去搞什么偶遇,我就要收费。”
“哎哟我去。”
苏晓菲一听苏怡这么说,立马心虚了大半,就像看见了半仙儿似的看着苏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要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苏晓菲的人,恐怕除了她的爸妈就只有苏怡了,毕竟是一起睡过四年的情谊。
那时开学进宿舍选床位,苏怡就毁在不够谨慎上,偏偏和苏晓菲睡对床。
当她第一次见识到苏晓菲空中飞人的英姿后,她结结实实地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苏晓菲的个子高,腿又长,只要向前一跨就能轻松地从她床上跃到苏怡这边来,作案的先天条件非常好,总是能让人防不胜防。
苏怡经常熟睡中就这样被对方莫名扑了个满怀,或是踩抽抽了腿筋儿,床板还为此折过了两回。
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宿管阿姨领人上来换床板时瞧着自己那种探究的眼神,“这小姑娘看着也不胖啊,怎么这么厚的木板都能压劈叉了。”
苏怡一辈子遇到丢脸的事情并不多,但几乎每次丢脸大都是拜苏晓菲所赐。
“很简单,你会化浓妆的情况只有两种。”
面对苏晓菲的惊诧,苏怡只是动了动脖子,略微挺直了下腰背,“一种是去给情敌奔丧,一种则是去偶遇白马王子。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挺丢挺的。”
苏怡自顾说着,全然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姿态,“你也别说我这个做朋友的不仗义。首次开张就先算你个友情价吧,一小时三百,你先付一小时的钱来做定金。”
“苏怡。”
苏晓菲倍感心力交瘁地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是人呐?”
“好端端的,做什么人。”
苏怡相当高冷地横着脖子,“别废话,赶紧拿钱!”
“没有。”
苏晓菲也是照本宣科,又一次没好气地将苏怡摊过来的手掌拍开,但她却低估了苏怡要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