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真是地地道道的麦色偏黑。名副其实的黑皮。跟小黄差不多的年龄,二十七八岁。不胖不瘦一米七八的个头身材挺好的。脸有点圆,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好吸引人。
这双眼睛要是长在女孩子脸上,那又是一个能勾掉男人魂的妖孽。
黑皮在分散下手们的主意力时,老余把只抽了几口的香烟往地上一扔。扫了一眼那三门的点子,就举起左手,对着眼睛偷偷的看牌。
这次只把牌掀起来看了一眼,就激动的大喝一声:“关灯。”
老余把手里的两只牌往台板上轻轻的一放。一只是二筒,一只是八筒。二八杠。
我们这儿的土话,庄家抓到二八杠就叫关灯。
场子里一阵乱哄。钱输掉了,小鱼子们才醒悟过来,不信这个邪还就是不行。
一台板的钱,全被黑皮和另外一个站角的给挪到庄家那边去了。然后再捋钱数钱。
这下,下手们纷纷的都要上去推庄了。
黑皮他们迅速把钱数好报出数字,一百零三万多点。
我去,不得不承认这个黄世仁头脑是真他妈的聪明。这招,如果不是他自己暴露出来的话,谁会想到设赌场的老板自己作弊坑人。
就光这两板子他就扒了一两百万。还有水箱里的钱。
那个用白铁皮制成的水箱已经开启过四五次了。
黑皮拎着装钱的蛇皮袋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经过我身边时又塞给我一卷钱。
我拿在手里感觉厚厚的,大概有好几千呢。我在心里一阵感激。
人都很容易被金钱俘虏。能不能经得起诱惑就在一念之间。
作为相识不久的朋友来说,他能这样关照我就是很难得了。我应该要感谢他。
但如果作为真正的好兄弟来讲,他这样做就有可能无意中在拉我下水。
我若贪念,就会认为他是我的好朋友。会跟着他在赌场里混日子。
我要是理性,就会觉得他这样做是在用金钱引诱我一步步的往泥潭里在走。就应该离开他。
如何选择就在转念的瞬间。
可我二者都不选。我来这里就为一个目标,替我爸找出真凶。
我把钱装进了口袋。心里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爷爷经常跟我逗乐时说的话。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现在,即便我拿了这个不是自己用血汗挣来的钱。但我心里还是有正义感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心里还是很清楚。
我站在板凳上,两条腿感到有些酸痛。
其实在赌场里半天一夜的熬下来也挺辛苦的。还被香烟味呛的要命。要是赢了还好,这再要是把钱输掉了才真正的是劳命伤财。一点儿也不划算。
不如踏踏实实的找个工作干,到月靠的住有工钱在那里等着你去拿。
在这里除了能看见台板上有那么多的钱过过眼瘾。别的什么也捞不着。如果一不小心伸手押钱,还会输钱。
这样又输了钱,还耗掉了时间。你说这划哪门子算?
我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说着话。
就见一个中年男人站上了庄位。他们是几个人凑在一起推。看着他们笨手笨脚码牌的样子就知道是新手。
小鱼子们全部朝这边游了过来。
我在心里想,老余一猴子就扒了1百多万。把这些小鱼子都扒得心痒痒的,都想上来推。
这个黄世仁真不简单,靠作弊既赢了钱,又带动了场子里的人心激奋。高潮不断的迭起,一个个赌兴大发。他水箱里的钱就在不停的增长。
而且,作弊老扒钱也会把庄家的势气带迅了。场子总体就会扒的多。
这个男人果然有点儿迅。吃几把赔一把。半个小时下来,他也扒了十几万结堆了。
剩下来就是小鱼子跟小鱼子们在拼了。
黄世仁把钱已经搞上手了。这之后就是在赚费用钱。
黑皮突然过来拉着我走上站角的位置。
他说你站,我在旁边帮你望着。
其实,我觉得这没什么难的。就是数钱肯定没他们老手快。
几个女人凑在一起上来推二十万的板子。我站在站角的位置上集中注意力关注着猴子掷几?
猴子一停我就按逆时针方向开始代牌。
牌一翻开,我就知道哪方赢那方输?或者是和。
这牌势确实是被老余带迅了。跟这几个女人赌真完全是在赌运气。
这小女人抓牌都不知道怎么抓,把把还是我帮她抓放到她手边。而每把点子都抓的很大。
她竟开玩笑的说:“咦,这帅小伙子真迅,他只要帮我一代牌就是大点子嘿。”
她这么一说,场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我。
虽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瞬间感觉到发烫。但我在心里默念着镇静,镇静。他们看他们的,我认真做我的。
我就没受到干扰,继续有条不紊的吃钱,数钱。
“嗨,干得不错嘛。是块做站角的料。”
这女人扒了八九万就不推了。我在捋钱时黑皮夸奖我。
这回我却真不好意思起来。
我急中生智的冒出一句:“严师出高徒。”
把场子里的人都说乐了。
那几个女人扒了钱很兴奋,听说我今天是第一次站角。就给了我一千块钱的站角费。
我高兴地拿着钱准备走,又上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一把拉住我说:“小伙子别走,就你帮我站,你是新手肯定福堆。”
黑皮说:“就你站,我在旁边帮你助阵。肯定会扒。”
我便又站了一个角。
这男人真迷信。不过还真被他迷信到了。他也扒了十几万。
我又搞了一千多块的站角费。
开始吃晚饭了。
小宋律师来叫我跟她们一起去饭店吃。
我说就在这里吃盒饭,等会小胖他们要来。
她说晚上要换场地,不在这里了。
我就只得跟她一起上了黄世仁的车。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黄世仁,我就会从骨子里滋生出一种厌恶感。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奸诈,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猥琐。即便他是对着我在笑,我都会觉得他的脸是狰狞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