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水浒世界中的道法以自身精神力引动天地元气,使出种种异象,却是陈锋这个未经历黄巾之乱的人所期望了解的。此时既然有公孙胜解说,他便认真听讲。
“哥哥且看这万卷道藏,真是渺如烟海,如果真能通读领悟道藏,也能得道,可惜道藏深奥,实在难以彻悟。故此吾师为使道法得传,遂留下一条捷径,哥哥就是那种只学术不学道的人罢。”两人相视大笑。
公孙胜只取道德经一卷翻开,对着陈锋道:“道德千言,句句宝贵,但能得道法枢机的只有寥寥几句,即是此处。”指给陈锋观看:“致虚极守静笃。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乃是观想之始;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乃是点明观想自身元神之处在于额前一寸玄牝之门,一开始就要元神与天地交融,曾经有误解玄牝之门就是百会,而后元神破体导致身死魂灭,不可不察。而后柔弱胜刚强。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点明我等人身的精神力虽然柔弱,却可以像流水一般运转变化,接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最终获得无上神通。”
也就是公孙胜初入红尘,即与陈锋等人七星聚义,有了情义牵绊,此时解说方才如此尽力,后来晁盖一死,公孙胜当即离去,不事宋江。
陈锋听得这数言真传,只觉心底透亮,随着公孙胜的言语,陈锋自然而然地进入了顿悟之境。天地变色,四周景物人声俱都黯淡下来,仿佛旧电视机的影像一般不再真实。
致虚极守静笃,营魄抱一,全部的精气神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极致紧密的奇点,而后专气致柔,全身皮肤毛孔松开,仿佛婴儿一般舒展。
接着精神凝聚透体而出,看到了额前一寸玄牝之门的存在,当下不再迟疑,全部的精气神形成的种子投入到了玄牝之门之中,仿佛再次穿越的感觉,精气神受到了一次洗礼。
还是这个世界,这片空间,陈锋却有了一种雨后清新的感觉,与这个世界产生了一丝联系,借由这丝联系,庞大的精神力终于与天地灵气水乳,交融,如臂使指。
“风来。”陈锋吐出了声音,初时花草微摇,接着松柏齐动,观内道童纷纷道:“好风,甚是凉爽。”公孙胜不由一惊,虽然自己说出了法门,但能如此快地入门,可见自己这位寨主哥哥实在是一位修道种子。
“云布。”陈锋不悲不喜,逐一实验自己的想法。只见天上云彩纷纷聚拢,加厚,很快肉眼可见的云彩都变成了厚厚的乌云。
“电闪。”云层开始摩擦,静电积聚,数秒过后,一道通天彻地的闪电骤然劈下,观内道童纷纷奔走道:“变天了,要下雨了,快收衣裳。”
“雨至。”庞大的精神力操纵空气中的部分水分子向着云层中的灰尘凝聚,很快第一滴雨形成,在落下的过程中又带动了更多陈锋没有操控的水分子,一场雷阵雨就此形成。
“散。”眼见雨就要落到观内,公孙胜喝了一声,顿时漫天云彩被风吹得四散,雨也停了下来。
陈锋实验过了心中所想,看向公孙胜。公孙胜心中震惊,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哥哥真是修道奇才,仅凭我数言就能入门,形成自己的道家真言。”
陈锋询问:“何谓道家真言?”
公孙胜解释道:“哥哥刚才精神与天地交融,最初的感悟形成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言种子,只需日后加以构建,巩固,与天地司职神灵沟通,就可以更加快捷地达到自己的目标。”
“刚才哥哥完全以自身精神呼风唤雨,我只需沟通风神,吹散云彩即可破去哥哥的术法,所费精力不足哥哥万一。”
陈锋顿时明白,这就是体制内与体制外的区别了,天庭众神几乎都是道家敕封,不少神仙都是道家子弟充任,历任天师神灵不散,也占据了不少神职,他只用精神力与之相抗,简直就是以一己之力对抗天庭众神,焉有不败之理。
公孙胜本是道家嫡系弟子,深悉其中内情,其最终目标只怕也是修炼成为神仙,随宋江一路征战,破高廉、降樊瑞、乔道清,常使罗真人所传的“五雷天心正法”,只要使出,敌人的道法顿时不灵,只得被擒。
陈锋根据公孙胜的话来推测,天庭的雷部众神只怕就是罗真人这一脉的源头,为何罗真人隐世不出,应该与封神大战后截教战败有关。而所谓天心,也就是天庭神祇偏心而已,比起公孙胜这样的道家嫡系,高廉、樊瑞、乔道清之流根本就是外人。仅仅凭借自身超人的精神力修出的法术,欺负凡人也就罢了,神祇懒得去管,但想要对付公孙胜这样的道家嫡系,被公孙胜告知自家大人,拉偏架那就成为必然,高廉、樊瑞、乔道清之流自然就难以匹敌了,也显出了道家真传的威风。
陈锋本就是体制中人,自然知晓其中好处,当下询问公孙胜:“不知可能拜入尊师门下?”公孙胜答道:“我知晓哥哥此刻心意,但我门一脉单传,哥哥就是入门,也与观中道童一般地位,绝不会得到真传,却是误了哥哥。”
陈锋见公孙胜如此,不由笑道:“也罢,那日后还需兄弟多加提点。”遂放过此节不提。
公孙胜也松了一口气,回头让陈锋自己继续巩固道法,自己来到云房,禀告罗真人,说明了陈锋天赋过人:“晁盖哥哥不但肉身神力,而且修道天赋也极强,只听了弟子解说,就悟得风云电雨四种道术,又有意入我道门,请师尊定夺。”
罗真人闻言,睁开天眼,见陈锋确实在巩固道法,遂开口道:“晁盖此人应是梁山聚义的引子,日后还有一死劫,性命不长久,传他再多,神通不抵天数也是无用,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