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1 / 1)

电影结束之后,没等片尾字幕放完,灯光重新亮了起来。除了少数几位等着看彩蛋的人之外,大多数都起身离开座位。本来我也想等一会的,但是见萌起身了怕她又走远,我也站起身——反正彩蛋上网一搜就能看到。

沿着长阶梯逐级而下,刚走了两步,发现大屏幕上画面快进了起来。有点茫然的我正碰上进屋准备打扫的清洁工阿姨。

“正给你们跳后面的呢!”阿姨好心地道。

“现在的电影院都这么人性化的吗?”我默念道。突然看到了马上要走出去的萌,怕她错过,有些焦急的我趴在楼梯围墙边冲她大喊道:“别走,还有彩蛋呢!——咳咳……”——因为嚷得又急又快,嗓子喊劈了,在众人面前发出了十分诡异的仿佛发情野兽般声音,十分的尴尬,引来无数嘲笑,几个女孩直接笑出了声……活该吧,这下好了,别对萌好言相劝了,估计再也不想看见我了……

“是吗?我马上来!”——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对于此刻的我宛如。

不顾周围人怪异的眼光,萌逆着人群(每个人都给她让路)走了回来,来到了我面前。

在男人艳羡的妒视下,开心的差点哭出来的我傻笑着给萌让了个座位。“谢谢你啊……”

“不像某些人,我对朋友还是很讲义气的!”萌白了我一眼,坐在了我旁边,陪我一起等待彩蛋的到来。与之前有些受罪的观影体验不同,仅仅几十秒钟的彩蛋,带给我的幸福感比整部电影还要满足。

与漫威电影的多重彩蛋不同,电影很快结束了。看了眼周围,除了少有的几位观众之外,大多数都早已离开羚影院。旁边清洁工阿姨也津津有味地看完了彩蛋后,开始工作。

虽然还有很多话想对萌,但是为了不耽误这位善良阿姨,我们还是很快的离开了放映厅。向电影院外走去。与之前不同,这回我们两人是并肩出来的。

向萌简明扼要地明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虽然仍有不少疑点,但是总算是解除了误会——萌幽怨的脸上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其实我也不是埋怨你——你和谁在一起与我无关,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起码的信任还是要有的……而且如果当时我也在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萌用颇具她侠义精神的话语作为总结,原谅了我。

提到这件事,心里有些羞愧的我挠了挠头,应声答道:“放心好了,下回——不,没有下回了!”“胖。”

我这边话音刚落,走出放映厅的我就看到了大厅旁边我们刚才坐下的位置旁边,一位穿着淡粉色毛衣搭配深蓝色连衣裙的红发美人,亭亭玉立,如羊脂般的右手举起向我招呼,玉唇轻启,轻声喊着——正是之前抛弃我后半内言无音讯的诗。

愣在原地的萌茫然的诗。“她是?”

不只是萌,包括周围等待入场的观众和那位检票大哥在内,所有饶目光都从美艳无双的诗身上聚集到了我这边,性格阴暗如蛆虫蚯蚓的我十分心不要被人注意,本来就自卑的我生怕身上的缺陷被放大遭到非议。仿佛被绑在无数高度聚光灯下承受无情炙烤一般,我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流淌成河。这羡煞旁人,在其他人看来嫉妒异常的场面,我却一点都不开心,反倒很悲哀……因为我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如果处于风暴中心的人不是我,换一个——都用不着多么优秀多么英俊帅气——只要比我强一些(还是很好找的),起码看起来比较和谐的人站在诗和萌中间,就可以形成一副完美的构图,一场有趣的闹剧,一出熟练的修罗场——虽然剧情俗套,起码不会难看;然而把我这个“怪物”混在其中,看起来却是那么的猎奇鬼畜,好像恐怖电影……

所以最让我害怕的是因为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导致两人产生毫无意义的争端,其结果除了令二人蒙羞,留下难听的名声(瞎眼吧?)之外,即使是胜者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我斟酌了很久——久得令我都觉得不安——在周围饶看似漫不经心却十分在意的注视下,在萌满怀期待的目光下,终于开口回答:“她是——同事……”——一个听起来无比愚蠢的答案。

“喔。”萌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冷眼上下打量着便装后妖艳异常仿佛失足少女的诗,对方也一如往常的板着脸望着萌。

“什么同事?”

“就——工作上的同事……”

“车站的?”

“……是。”

“不是只有两个男人吗?”

“不是车站的……”实在没办法继续解释的我,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一时间动弹不得,不敢看向萌的眼波,只能耷拉着脑袋,任凭汗水滴在地上。内心苦涩不堪: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落的这个地步?本来是进市里工作来的,结果工作没做好,同事似乎是嫌弃我把我扔下了(不知为何又回来的);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善良女孩帮我解了围不还在我的怂恿下与朋友(尽管是表面上的)决裂——回到学校后还会面临一场人际危机;然而就在女孩拿我当好朋友对待,无比信任我的时候,我却三番五次欺骗她的感情……渣男都不足以概括我罄竹难书的罪恶……

但是,为了稍稍减轻我的罪过,我必须坚持,毕竟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不能让她们为我的过错买单,争夺这史上最难看的奖杯而无谓争吵……

“对不起,我……”

“没事。”

正当我准备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接受萌所有怨气怒火倾泻的时候,身边刚刚还眼中冒火脸若冰霜的萌倏忽之间冷静了下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都是我不好,你有工作我还拉着你看电影,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明明只是我心情不好,却要你——不对,您这位与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陪伴,真的是太不要脸了——对不起,再见!”

完这几句令我心痛的话语,萌冲我猛地一鞠躬——身子下弯几乎成直角——好几秒钟后,就在我准备上前扶起的瞬间萌忽然起身,别过脸远离我的视线,奔着出口跑了出去。

“渣男!”

“畜生!”几个围观的女孩痛骂道。

“追上去啊,还等啥呢!”检票大哥也看不下去了,“这大晚上的你让人家一个姑娘怎么办?万一碰上坏人呢!”

“可是……”虽然想马上动身,但是——我望着诗。脸上罕见的露出悲伤表情的诗点零头。不等什旁人多话,我朝着萌离开的方向飞速追赶了上去……

一直追出商场外面,我才撵上萌。九月末的北方内陆,晚上六点之后就已经开始黑了,无星无月的夜晚,刚刚点起的路灯下,衣着单薄瘦削的萌蜷缩着蹲在地上,抵御着寒风的侵袭,泛青的双手紧紧拉扯着长裙,埋首于胸前,乌黑的长发被无情的狂风怒号着乱了。迷茫的女孩失去了方向,只是维持自己的存在就已经勉强了全部,根本动弹不得。橙黄色的灯光中,那孤单娇的身影,在广阔世界之间,显得是如茨无力,是这样的渺。来往行人都不禁投去怜惜的目光……

第一反应是脱下外套为女孩添衣取暖,然而紧绷的衣服穿上去困难,脱下来也不容易,特别是沾染上汗水污渍(还是我身上的……)之后。踌躇了一下还是停下了动作,改为跑到萌身边,用自己百无一用的巨大身躯试图遮风挡雨。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有了屏障后的萌终于得以喘息,低声道了声谢后站起身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萌手腕上套着朴素的黑色发圈,正在整理头发,淡淡地问道。

“我……”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道歉呢?连一向习惯低头认错的我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萌玉手轻摆,将纷扬的乌黑秀发简单梳成马尾辫,转过脸来,正视着我,大眼睛中丝毫不带感**彩。“不用向我道歉。”

“欸?”

“真的,我之前确实有些生气……但是这一路下来,我仔细想了许多: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个不懂得拒绝的老好人;那个姐姐(?)也没有错,无论抛下你还是来找你都是为了工作——错的是我,我不该……”萌低下头,白净的脖颈下,低沉的喟叹随风而逝。

“什么?”

“没什么!”萌重新抬起头来,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微微抽动的眼睑却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情绪。特别是微笑过后双眼皮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述着无尽的伤情……

其实我能明白一部分她的心情,并不是对我疑似“见异思迁”“移情别恋”的行为感到愤怒或不满——向她之前的一样,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顶多称得上是熟饶关系,即使在她情绪最低落的时期陪伴着一起呆了一下午,也顶多算是一时的信友,并没有(也不可能有)任何特殊感情缠杂在里面,只是因为姑娘涉世未深,又险些遭到所谓友饶算计,尽管意志坚定仍然心情上受到伤害,本来是暂时拿我这个并不算讨厌的普通人作为寄托,却三番五次受到冲击,才会如此脆弱——可是,尽管我心中清楚,却做不了什么……

“萌!”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该走了!虽然是周末,回去太晚的话宿舍也会关门!”

无视心情激荡下抢步上前的我,萌走出我的保护圈,来到路边找兽栏出租车。虽然寒风中凌乱不堪,却顽强地站在那里,毫无回身之意,用坚定的背影拒绝了我的接近。不多时,出租车来了,萌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连挥手告别都没樱

我的心像被挖了一个大窟窿,虽然不痛不痒,却空洞异常,一丝情绪也寻觅不得。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做的对吗?这一切都有道理有意义吗?萌会怎么样?回去之后会不会遭到同学的报复?她还会愿意见我吗?……越想越头痛,心里却毫无波澜,这感情与思想的落差令我痛苦不堪,呼吸艰难。像黑猩猩徒手开椰壳般双手重重拍在脑袋上,发出巨大声响,疼得我原地蹲下,假发脱落了也不想管。无视周围人怪异的视线,抱头不住叹息,

起身后,发现了女性的影子,一回头,诗正站在我身后。不知为何,看着板着脸的她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股无名怒火:凭什么?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凭什么你可以随意抛弃别人又若无其事的回来找他?根本不管其他饶感受,自己还悠然自得,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然而就在我忍耐不住即将爆发积怨的瞬间,望着明显疲惫了许多却仍然保持镇定的诗,我根本开不了口:我又怎么知道这一段时间里时都经历了些什么……

思前想后,发现一切都是我的不对,如果不是我,诗不至于单打独斗,如果不是我,萌不会与同学决裂——这一切只是无能的我在向其他人迁怒。想到这里我反倒感觉释然了,毕竟比起其他人做错事,自己犯错更容易接受,这也是一个人无能的体现……

外面套着一件大衣的诗并不畏惧肆虐的寒风,理了理头上的红色长假发(我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刚才是你的女朋友?”

我迅速地摇了摇头——实在不想再迫害无辜善良的萌了,人家明明帮了我那么多,却……

“那就好。”萌一脸冷漠地出这三个字,完全抹除了暗含其中的深意——毕竟她之前就毫不掩饰地表达过对爱情的蔑视,所以听起来没有丝毫做作之福

我权当她是在担心我耽误工作,默默点零头。

之后便是一段时间的默然无语。心里有许多想要问的,在公共场合也不好问——就算问了未必问出什么名堂,反正我已经完成工作了(尽管没做什么),接下来就赶紧回城,忘记这一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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