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桐,说是纵横江湖几十载也不为过了,负责一座主城的炼符公会,不论黑道还是白道,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他为炼符公会挖掘过不少天才,可以说具有一双慧眼,但这一次,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走眼了。
这武王府的世子云渊,根本就不是什么废材,而是天才,绝世的天才,九品精神力天赋,莫说他没有听说过,就连古籍中都不曾记载。
“相比云渊,那云墨的五品天赋竟显得黯然失色。”一众炼符师看向云渊的目光都变了,不再是轻蔑和嘲讽,而是敬畏,深深的敬畏。
“世子。”万桐缓缓开口,这时,云渊才睁开了眼,停止了修行,他看向万桐等人,神色冷漠,“你们来了,那好,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世子这是哪里话,既然来了我炼符公会,便是我炼符公会的客人,怎能不让我们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万桐含笑说道,笑容极为亲切,仿佛根本忘记了先前发生的事。
云渊看了一眼万桐,这家伙,还真有些无耻,先前他们在检测室外的对话仿佛被万桐忘得一干二净,眼下站在云渊面前的时候,万桐犹如一个和蔼的长辈,在对云渊发出邀请。
“敢问万会长如何尽地主之谊?”云渊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看向了万桐。
万桐心中一喜,云渊既这么问,意味着他还没有对炼符公会失望,只要条件得当,还是能将云渊挽留下来的。
“在下已经备好了酒宴,还请世子移步。”万会长客气笑道。
“让我,和云墨同桌吗?”云渊看向了万桐,眸光中如有冷电,带着一股慑人心魄的寒意,让万桐身躯不由得颤动了下,内心闪过不可思议之色,他可不仅仅是二阶炼符师,同样还是元脉境巅峰强者,实力远胜过云渊,可眼下,这少年的一个眼神,竟让有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
仿佛,这少年才是高高在上的王者,盘坐九重天上,俯瞰万界。
“这便是绝世天才天生的气质吗?”万桐心中暗叹了一声,而后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将云渊招揽进炼符公会的决心。
“以您的身份,云墨,怎配和您同席。”万桐陪笑着道,“我已经让他先走了。”
“放肆!”
云渊的神色遽然间变了,对着万桐呵斥道,使得万桐面色一闪,不知道云渊为何突然发火。
“云墨乃是我的族兄,武王府的公子,虽然比起本世子的身份来说,他无比低贱,但终究是我们武王府的人,你们将他驱逐,岂非是打我武王府的脸面?”
在场之人如何会听不出来云渊是在刻意挑刺,但他们却不能指责什么,毕竟,换做他们任何一人,遭遇了方才的事,心里都不会痛快的。
况且,以云渊如今的身份而言,他们也没有资格反驳云渊的话。
这个世界,终究是看天赋、实力的世界,他们虽然贵为炼符师,但十年、百年之后,这世界,便是云渊的天下。
“世子教训的是,只不过我们今日有要事洽谈,云墨公子并不适合在场,还请世子见谅。”万桐终究是个老狐狸,很快想到了说辞,应付云渊。
“也是,他那样的小喽啰,的确不适合出席谈要事的场所。”云渊悠悠说道,“这样吧,酒席本世子也不打算参与了,毕竟本世子还要修行,不想耽误时间,你们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说完,本世子便打道回府。”
“是这样的,以世子的天赋,若是修行符篆之道,将来的成就,必然非比寻常,莫说是这小小的无崖城,就算是北齐皇朝,都将是世子爷您的踏脚石。”炼符公会的一名大师笑着说道,却见云渊听到这番话并未露出喜悦之情,不由得内心一沉。
可以说,整个北齐皇朝也没有人比云渊更加清楚九品天赋能达到怎样的成就了,这位炼符大师的话,在云渊听来,不过是一个拍不到家的马屁而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觉醒的是九品精神力天赋,而非九品炼符天赋,对吗?”云渊笑着问道,令众人神色一僵,而后云渊又道,“所以哪怕我钻研炼丹之道和炼器之道,只要足够努力,所能达到的成就,不会被炼符差,对吗?”
接连两个“对吗”让炼符公会诸位大师的心沉入了谷底,这个世子,虽然比云墨还小好几岁,但论起难缠的程度,这云渊绝对比云墨有过之而无不及。
“世子爷,我可以代替齐都的炼符公会做主,让你进入天武大陆最核心的炼符公会,届时,你将一飞冲天,不仅可以稳定武王府风雨飘摇的现状,就算你想要成为北齐之皇,都不成问题。”万桐开口道,“你应该明白,真正威胁武王的,从来就不是云家的大长老,而是这北齐皇朝的主人。”
这话也唯有公会的会长敢直言不讳,因为他们地位超然,甚至可以说不属于北齐,属于炼符公会,他直接点出了核心问题,希望云渊明白。
云渊何尝不明白,论魄力、论实力,云家九位长老加在一起也不如他的父王云坤宇,但是北齐的掌控者,偏偏就要扶持云家的九位长老,甚至让几位长老的长子在朝中担任要职,看似是在扶持云家,但实际上就是为了打压武王。
这个局势,不仅众人看得清,云家的众长老也心知肚明,除了大长老是真的觊觎家主之位外,其余的长老都是因为皇室的态度才站在大长老一方的,皇室终究是这个国度的王,他们不能得罪。
“我相信不论我加入哪一座公会,都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云渊并未被万桐的话所吸引,“想要让我加入炼符公会,可以,请炼符公会帮忙,关押云家九大长老,如此,我会毫不犹豫地加入炼符公会。”
万桐神色一凝,关押云家的九大长老,这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但从这云渊的嘴中说出来,却怎么好像无关痛痒一般。
“怎么,你们,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