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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秦家晚宴 一(1 / 1)

()燕雪遥薄唇紧抿,面容紧绷,凝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注视着她。【高品质更新】

凤迎曦见了他这模样,心中更为恼火,他这是什么表情,这算什么意思!不是已经不在乎她,不管她了吗?为何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何还要露出这副谴责她的模样!“燕雪遥,是不是见着我一辈子为你伤心难过,痛苦不堪你方才安心,方成才肯罢手!”

“伤心?难过?”燕雪遥的话放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那张俊逸的面容像是只要再施加一丝外力就会完全崩溃一样,垂着身旁的双拳紧紧地握着,衣袖内的手臂上泛起了青色的经脉。

凤迎曦见了他的表情,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惊慌,她咬了咬牙,硬是将这丝惊慌给压了下去,她厌恶这种情绪,厌恶自己每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低了一头的软弱,更厌恶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口伤人,“燕雪遥,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的话几乎是从心底呐喊出来的,带着撕裂了的挣扎。

燕雪遥忽然身形一晃,顷刻间掠到了她的跟前,面容铁青而扭曲,薄唇轻颤,一字一字地挤出:“你在气我那晚转身离开!”

“既然已然那样决绝,为何还要纠缠不休?”凤迎曦咬着牙道。

燕雪遥紧盯着她,“你要如何做?是留下来看完全程,还是冲进来杀了那个男人,或者是杀你了?!凤迎曦,你又究竟想我做什么?!”

那夜他得到消息,夜刹于湖边打开杀戒,而她也在他的身边,即使明知她不会受到伤害,但是还是坐不住,直奔秦家而来,然而却见到了那让他心神俱裂的一幕!

那一刻,他心中比起当初发现她的守宫砂消失之时还要痛,还要怒!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方才将那毁灭一切的冲动压了下去!天知道他有多想进去将夜刹千刀万剐,然后将她囚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不放开!

可是他只能选择离开,在他还控制的住自己的时候离开!

否则他一定会伤害到她,就如一年前一样!

如今她却因为他的离开而愤怒?

“凤迎曦,你究竟想要我如何?想要我如何?!”他双手扣住她的肩,低吼着,“你知不知道那时我有多想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凤迎曦脸色一白,“燕雪遥你……”

“你气我转身而去,可是你和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我!”燕雪遥狠戾地道,“我在你的心中,究竟是什么吗?”

“错的人是我,你不该出手伤了夜刹!”凤迎曦毫不示弱地低吼道,只是凤眸中却闪过了一丝慌张。

他在她的心中究竟是什么?

是青梅竹马的初恋?

是纠缠不清的爱人?

还是生死两难存的世仇?!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凤迎曦此刻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紧抓着他伤了夜刹这一事情发难,唯有如此,她方能找到义正言辞的借口!

她真的不愿意走到最后的一刻,方才来了断这段纠缠十多年的情愿,那晚他决绝地转身而去之时,她的心中除了怒,除了怨,还有一丝解脱!

若是这样一刀两断,那么就不必等到身份大白的那日,面对他只余恨意的表情!

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事实,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总是处于弱势,仿佛从来只是一个软弱的女子!

燕雪遥因为她的这话而狞笑起来,“凤迎曦,你总是说我不信你,可是你却何曾信过我!”

夜刹一早来御水山庄,言明那晚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相信,因为她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可以因为一时的情迷意乱而和夜刹在一起,但是绝对不可能在被他发现了之后,还能继续!

那也是他为何选择离开的原因!

与其再度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选择一时的退让,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这个女人对他心怀怨念,才不至于让她沉迷在其他的男人的情意中!

即便她心里有了别的男人,她也绝对不会摆脱他的影响!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决绝?

一刀两断?

只要她的心一日放不下他,即使只剩下怨,只剩下恨,她也休想与他一刀两断!

从那一年她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起,他们之间就不可能一刀两断!

“夜刹伤在你的手里,差一点连命都给丢了!”凤迎曦怒喝道,“你让我如何信你?!”

燕雪遥厉喝道:“若是我真的杀了夜刹,你会杀了我为他报仇吗?”

凤迎曦浑身一颤,竟无法立即说出答案,若他真的杀了夜刹,她真的可以杀了他为夜刹报仇吗?

真的可以吗?

“凤迎曦,我告诉你,即使你心里有其他的男人,即使你和多少男人在一起,你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我!”燕雪遥神色疯狂地嘶吼道,“因为你的心中始终又有我!决绝?一刀两断?这一辈子你都休想!”

凤迎曦顿时怒上心头,不知是因为他的狂妄还是被说中了心中之事,“你不是我,如何确定!”

燕雪遥却笑了起来,是一种很温和,却慑人心魂的笑,“曦儿,我们自幼相识,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这一辈子,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正如我永远也不可能放下你一样!我们自第一次相遇开始,就注定了要纠缠一辈子!”

“你以为你是谁!”凤迎曦恼羞成怒地嘶吼道。

燕雪遥凝注着她,一字一字地道:“你可以骗尽天下人,甚至可以骗过自己的心,但是曦儿,你骗不了我!”

“你滚!”凤迎曦倏然发了疯似的甩开制住自己双肩的大手,厉喝道,“滚出去!”她气自己的无能,更气他居然说中了她心中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秘密,燕雪遥,这个男人是她的劫,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劫!

燕雪遥抿着冷唇,却没有应言离开,反而将她一把搂在怀中,紧紧地抱着,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肯放手。

他伤了她,心却比她更痛,那她伤了他,是否也是一样?

曦儿,她明明是爱他的,为何却硬是要摆脱他?

为何要和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

她是多情,还是要对他绝情?!

燕雪遥真的不明白,不明白!

凤迎曦倏然放弃了挣扎,似乎依然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辈子也摆脱不了他吗?不,只要只要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那时,还有什么是了结不了的?还有什么是摆脱不了的?!说不定到了那一刻,最想摆脱她的人就是他了!“燕雪遥,我真的累了?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好吗?”

她真的不想走到那一步。

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只要不再与他纠缠不清,她就可以再度隐秘在暗处,去当那个名满天下风华绝代的凤氏嫡女,去当那见不得光的先帝之女。

与其明争,两人都痛苦不堪,还不如暗斗,一辈子不再相见。

燕家与楼家的恩怨既然已经延续了百年之久,为何一定要在他们这一辈了结?

“曦儿,跟我走。”燕雪遥将她抱得更紧,低声。

凤迎曦身子轻颤,“去哪?”

“回无量门。”燕雪遥道,“后山上如今种满了白色雪梅,你若是不喜欢,我就让人重新种上凤凰花。”

凤迎曦唇边溢出了一抹凄然的笑,“即使重新种上,它也不是当年的那些了。”

燕雪遥松开了手,凝视着她的容颜,“只要你相信,它就是。”

“燕雪遥,我爱上夜刹了。”凤迎曦吸了口气,淡然地道。

燕雪遥神色一震。

凤迎曦抿唇一笑,“我不知道夜刹跟你说过什么,但是那晚我和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出自真心,不是为了气任何人,也不是要借着他来忘记任何人,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他了,燕雪遥,我爱上其他男人了!”

燕雪遥的脸庞倏然间白了起来。Www..Com

“我不想骗你,我真的爱上他了。”凤迎曦笑着道,笑的灿烂而苍凉,“也许江湖中的那些传闻并没有错,我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我对云哥哥动心,我爱上了夜刹,同时却依然放不下你,也许在将来,或许还会承受不住诱惑,心里再度驻进其他男人的影子。”

燕雪遥薄唇也失去了血色,他像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似的,呆愣在原地,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只剩无尽的空洞。

即使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即使她心中有了其他男人的存在,也绝对不会忘了他,可是如今,在她亲口承认之后,心却宛如刀割。

不是如以往那样,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损害之时的悲愤,而是一种单纯的痛。

一种单纯的心痛!

凤迎曦后退一步,离开了他僵硬的怀抱,越过了他,做到了床边背对着他坐下,低声疲惫道:“我累了,燕宗主请离开吧。”

她挺直了腰杆,始终不曾回头。

此时她的脑海空白一片,对于四周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感觉,她就像是把自己给封闭了一般,闭着眼睛,安静地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温柔的手从背后缓缓地抱着她。

凤迎曦僵硬的身体猛然一颤,随后,耳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曦儿,对不起……”

夜刹抱着她,心中没有因为她的表白而欣喜若狂,反而溢满了心疼的难过,若不是因为他,她或许就不必如此的痛苦。

凤迎曦松下了紧绷着的身体,安静地靠在了他的怀中。

燕雪遥走了,走的悄然无声,一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即使他真的不在乎她非清白之身,也绝对不可能容得下她心中又其他的男人!

燕雪遥说的没错,他了解她,正如她了解他!

或许,他们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夜刹哥哥,我……”

“曦儿!”夜刹温柔地抱着她,“你若是爱着别人,那就爱吧,只要你开心。”

凤迎曦身体再度一颤,抬眸看向他。

夜刹微微一笑,坚毅的脸庞显得无比的柔和,“曦儿,夜刹今生别无所求,只愿你能一生快乐无忧。”她是他此生中唯一的光芒,唯一的希望,他如何能够让她为了他而痛苦难过?

凤迎曦双唇颤了颤,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还有,伤我的人不是燕雪遥。”夜刹缓缓地道,“反而是他救了我。”

凤迎曦顿时惊诧地睁大双眼,“你说什么!?”

“我是去见了燕雪遥,跟他说了那晚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夜刹微笑道,“我们没有动手,只是在我离开之时,遇见了**宫宫主,她趁我不备之时忽然出手,想要杀了我灭口,若不是燕雪遥出手相助,我恐怕早已命丧御水山庄。”

他没有听从她的话,执意要去找燕雪遥说清楚,不想事情却演变至此。

凤迎曦呆若木鸡地坐着,凤眸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懊悔之色,因为这样,他方才才会说出那句她也从未相信过他的话吗?

燕雪遥竟然出手救夜刹,救这个他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之人!

他为何要这么做?!

之后又为何不说清楚?

是因为他知道,即便他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吗?

“曦儿。”夜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燕雪遥他很爱你。”即使他不愿意面对,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燕雪遥爱曦儿,不逊于自己!

甚至不逊于任何一个对曦儿动情之人!

凤迎曦猛然闭上了眼睛,掩住了那抹凄厉的哀伤,“夜刹哥哥……”

“我想你如今去追他,应该可以追的上的。”夜刹松开了手,即使微笑着,却始终掩不住唇边的苦涩。

凤迎曦缓缓睁开了眼睛,终是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她吸了口气,平静一下心湖,然后岔开了话题,“夜刹哥哥,方才你说**宫宫主要杀你灭口,这怎么回事?她不是你的义母吗?”

夜刹凝了凝神,道:“虽然她是我义父的妻子,但是她不是我的义母,应该说,她从未将我看成自己人。”

凤迎曦皱起了眉,心中忽然对这个**宫主有种莫名的感觉,只是却说不清楚,然而可以肯定的是,这几日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与她有关系。

可是,她这么做究竟意欲何为?

真的只是为了女儿除去情敌吗?

不,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她为何要杀你灭口?”

夜刹沉默了会儿,方才道:“我发现了她似乎和灵南王大郡主楼玉舞有关系。”

“她与楼玉舞有关系?”凤迎曦先是一惊,但片刻后已然消化了这个消息,燕雪遥和楼玉舞有交易,而**宫又与无量门有联系,那**宫宫主与楼玉舞有关系,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奇怪的是,她为何要杀夜刹灭口?

难道真的这么见不得人吗?!

想到这,她的心竟然生出了一阵烦躁,旋即起身来回踱步。

夜刹见状,“曦儿,你也不必这么担心,义父说了,他会将解药取回来的。”

“我不是担心你义父拿不拿的到解药。”凤迎曦沉声道,“而是担心,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曦儿与其担心这么多,不如先吃些东西,然后好好休息。”公孙青渊走了进来,手中竟然端着一碗面。

凤迎曦闻到了面香,方才觉得腹中饥饿,一天一夜,她只是吃了秦日炎所带的烙饼,再无东西下肚。

公孙青渊面带微笑地将面放在桌上。

凤迎曦看向公孙青渊,心中不由得一阵苦涩,为何他们都要对她这样的好?

“快吃吧。”公孙青渊温柔地道。

凤迎曦坐在桌旁,拿起筷子,竟没了食欲。

公孙青渊见状皱了皱眉,“曦儿不想吃面?”

凤迎曦一愣,随即摇头,“不是,只是没什么胃口而已。”

“曦儿想吃什么,我去拿。”夜刹随即开口道。

凤迎曦笑了笑,“不用了,面很好。”说罢,低头开始吃了起来。

公孙青渊与夜刹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然后两人相互点了点头。

凤迎曦一开始吃的很慢,但渐渐的,胃口也开了起来,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

公孙青渊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她。

凤迎曦放下筷子,接过了茶喝了一口。

“曦儿今晚会参加秦一笑的寿宴吗?”夜刹忽然问道。

凤迎曦抬头,看见了他眼中浓烈的杀气,“你知道我和灵南王的恩怨?”

“大师兄告诉我的。”夜刹回道。

凤迎曦一愣,“是他说的?”

“曦儿会去吗?”夜刹再次问道。

凤迎曦点头冷笑道:“自然要去。”她不仅要去,还要趁机向秦一笑那只老狐狸讨回玄铁令。

不管那只老狐狸暗地里谋划着些什么,玄铁令她是一定要收回来的!

至于武林盟主令牌,她也势在必得!

公孙青渊问道:“曦儿以什么样的身份参加。”

凤迎曦看着他,“蝶谷谷主。”

“如此甚好。”公孙青渊微笑道。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等几日。”凤迎曦沉着脸,冷笑道。

夜刹犹豫了一下,“曦儿,今夜,我可能不能与你一同参加。”

凤迎曦讶然,“为何?”

“那晚追杀我的就是灵南王的人。”夜刹沉声道,隐隐透着杀气,“那夜去刺杀他之时虽然未曾以真面目示人,但是那老贼诡诈多端,未必认不出我来。”

凤迎曦蹙眉,“夜刹哥哥,你为何去刺杀灵南王?”

“你和灵南王有何恩怨?”公孙青渊却听出了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凤迎曦凝视着夜刹,他与灵南王有恩怨?为何这么多年从未听他提及过?忽然间,她想起了那晚夜刹在听到灵南王之时的异常的反应。

“他杀了我的父母。”夜刹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还是让人听出了里面的刺骨恨意。

凤迎曦心头一震,她从未想过,夜刹会与那老贼有这样的大仇,所以那晚他才会如此失控吗?

公孙青渊亦同样惊讶,但他的心底同时也升起了另一个疑惑,夜刹这个天下第一杀手并非浪得虚名,然而为了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过夜刹对灵南王下手,若真的是这样不共戴天的大仇,为何不早早的动手?

曦儿多年来不动灵南王是因为她必须顾及灵南王死了之后的局势会不会对大夏造成影响,而且她要除的不仅仅是一个灵南王,而是他所有的势力,可是夜刹却不同,他若是想报仇,只需取了灵南王的项上人头即可。

难道他也是想将灵南王连根拔起?

若是如此,也不是说不通,然而公孙青渊心中却还是对这件事心存疑虑,而且觉得夜刹尚有事隐瞒!

只是如今……

他看了看凤迎曦,终究还是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疑虑。

凤迎曦凝视着夜刹,“所以这几日你才不用七星剑?”因为七星剑会暴露夜刹的身份,江湖中真正见过夜刹的人并不多,而七星剑就是他身份的象征!

夜刹点了点头,凝重地道:“曦儿,上次我已经惊动了他,如今他怕是会更加的谨慎,若是你要在寿宴上动手,恐怕……”

“你放心,我要的可不只是他的命!”凤迎曦冷冷地道。

公孙青渊看向夜刹,道:“若是这样,你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夜刹黑眸一凝,“曦儿的安危……”

“你放心。”公孙青渊郑重地点头。

凤迎曦看了看两人,正欲开口,却见一个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见过姑娘,少主有令,命奴婢给姑娘送些吃食。”那侍女说道。

凤迎曦看了看侍女托盘上的食物一眼,竟是几张烙饼和一碗清粥,她微挑眉梢,道:“我已经用过了,不需要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在提醒她别忘了石室内的事情?还是在警告她,不要将秦阵风的秘密泄露出去?!

那侍女一愣,“可是少主……”

“请转过你家少主,就说本姑娘不喜欢吃烙饼。”凤迎曦正色道,“不,是非常的讨厌。”

那侍女似乎十分惊讶,要知少主是从未对过任何一个女子这样的关心,可是不曾想这位姑娘却是这样的不领情,她犹豫了半晌,才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待她走了之后,凤迎曦当即道:“我想先休息一下。”

本来这只是一句十分简单的话,但是经历了方才一事,这话就变得有几分意味深长了,似乎在表示她有意回避他们的询问似的。

公孙青渊和夜刹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

“那曦儿好好休息吧。”夜刹道。

公孙青渊道:“晚上我来接你一同前去。”

凤迎曦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嗯。”

她明明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在他们的注视下竟然有种做了亏心事的反应?

她甩了甩头,唇边不由得溢出了一声苦笑。

公孙青渊和夜刹离开了凤迎曦的房间,然后一同走到了隔壁的夜刹暂住的厢房。

一进门,公孙青渊开门见山地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不对灵南王动手,但是我不希望这事影响到曦儿。”

夜刹正色道:“这事往后我自会想曦儿说清楚。”

“最好是这样。”公孙青渊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多问。

夜刹迟疑了片刻,“刚才曦儿和燕雪遥所说的话,公孙兄也应该听到了。”

“听到了又如何?”公孙青渊眯了眯眼道,“夜兄是想告知在下你的幸运不成?”

“公孙兄不必如此。”夜刹低头苦笑道:“不该知道,在曦儿的心中,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未必及的上一个燕雪遥,只是我却不知,曦儿为何屡屡抗拒。”

公孙青渊沉默了下来,夜刹不知道,他却知道,燕雪遥发誓要将楼氏一族屠杀殆尽,这就是她与他之间为何走到如今这一地步的原因。

只是燕雪遥究竟和大夏皇族有什么恩怨?

……

秦家的另一边

秦日炎冷冷地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侍女,“如真的这么说?”

“……是……奴婢不……不敢说谎……”那侍女正是去给凤迎曦送吃食的那位,在离开了客苑之后,她就端着那些吃食直接前来回禀秦日炎。

秦日炎眯起了冰眸,“东西放下,下去。”

“谢少主……”那侍女如蒙大赦一般,连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上,然后落荒而逃。

秦日炎拿起了一块烙饼,勾着嘴角低声道:“不喜欢吗?终有一日你会喜欢的!”

“少主很喜欢那位风姑娘?”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期待的声音。

秦日炎放下了烙饼,双手负背看向来人,正是秦一笑身边的心腹老魏,也是秦家少数不怕他的下人,“何事?”

“老家主让老奴前来问问少主失踪的一日一夜究竟去了哪里。”老魏问道。

秦日炎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是祖父无需多管,我倒是想问问他,灵南王为何忽然间会前来参加他的寿宴!”

老魏摇头:“这事恐怕少主得亲自去问老家主了。”

“转告他,若是不想秦家毁在他的手中,最好不要总是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秦日炎冷冷地道,然后拂袖而去。

老魏见状,不由得暗暗叹气,似乎自从大小姐中毒昏迷之后,少主和老家主的关系就越来越差了!

……

傍晚时分,张灯结彩的秦家渐渐地热闹沸腾起来。

然而与普通的寿宴相比,秦一笑的这个寿宴除了喜气之外,还多了一份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

前来的宾客中,有多少是一心一意前来贺寿的,那要他们自己才会知晓。

秦家的正厅中央,挂着一个大大的寿字。

秦一笑穿着一身喜气的长袍,坐在正厅的主位之上,接受来宾的祝贺,而秦日炎作为主人家,本该前去大门处迎接贵客,然而如今,他却冷着一张脸立于大厅一旁,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可以说,前来贺寿的宾客多多少少都是带着试探的心态,而他们最想试探的人就是这位未来武林盟主的热门人选,秦家的少主秦日炎,然而此时见了他这阵势,不少人纷纷打了退堂鼓。

而一些颇有些城府与本事的,则暗暗地在一旁打量着,并未轻举妄动。

秦日炎像是没有注意到众人投注过来的探究目光似的,一双冷眸紧盯着大门处,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秦一笑自然注意到孙子的异常,然而他却选择了按兵不动,秦日炎给凤迎曦送去吃食的事情,他已经早老魏口中得知,当然,也包括他对自己的警告。

然而,他这次却是有苦说不出。

灵南王来到风云城的消息他的确早已经知晓,但是也的确不知道他的来意。

唯一知道的是,他这次前来风云城,行踪极为隐秘,就连他所派出的暗卫也查探不出他的落脚之处。

除了灵南王一事外,秦一笑此刻的心中,还有萦绕着另一件事,那就是秦日炎和凤迎曦失踪的这一天一夜究竟去了何处。

虽然他不相信他们是落到了**宫宫主的手上,然而他们这一天一夜的行踪,他却查探不出。

而他无法查出的原因除了他们有意隐藏行踪之外,那就是,如今在秦家,他的这个孙子已然有了自己的势力,凌驾于他这个祖父之上。

所以,即使他下令暗卫彻查他们的行踪,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查到。

唯一的孙子能够有如此城府和成就,他的确感到欣慰,然而在欣慰的同时,他也不免担心,炎儿自幼和他不亲,又因为她母亲一事对风儿多有怨恨,虽说血浓于水,但是他很清楚,这个孙子之所以还听他这个祖父的话,还会为秦家为先,不过是还记得自己是秦家的子孙,此外,就是因为那个孽种,然而如今那个孽种中毒,能不能解还尚未知道,若是那个孽种出了事,炎儿一怒之下,未必会再念着自己是秦家的子孙而继续为秦家谋划。

尤其是如今他已经羽翼丰满,不再受他的约束。

若是他不管不顾,扔下秦家一走了之,秦家的百年家业该如何承继?

想到这,他有些懊悔之前对于那孽种中毒一事坐视不理。

本想借着此事除掉那个孽种,扫除了秦家的污名,却不想弄之如今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

还有那个风三,那丫头年纪虽然轻,但是蝶谷的那老头子能将谷主之位传给她,那她必定有其过人之处,更为重要的是,那丫头居然燕雪遥等人关系密切,纠缠不清,若是弄处理不好,秦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他却必须从她手上得到其余的玄铁令,这样方能够完成秦家先祖留下来的遗训!

这也是为什么他希望炎儿和蝶谷联姻的原因。

只是……

如今似乎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炎儿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如今却对那风三……

若是炎儿也被她给迷惑住,那他岂不是偷鸡不成吃把米?!

“老家主。”老魏悄然走到秦一笑的耳边,道:“家主如今还是被少主关在房中,今晚恐怕无法出现。”

秦一笑面不改色地笑着,“那就对外宣称,他身体不适。”

“是。”老魏点头,然后退下。

秦一笑转过视线,看向秦日炎,那双老眼中快速掠过一抹厉芒,这个孙子的确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果然不愧是他秦家的子孙!

然而,若是这子孙不事事以秦家为重,那即是再能干,也无用!

“老家主。”秦管家快步走过来,禀报道:“灵南王的车架已然到了正门。”

秦一笑看了看秦日炎,见他依然冷着一张脸,并无半点表示,于是只好起身对着厅内的宾客拱手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亲自前往门口迎接。

秦日炎见状,嘴边溢出了一抹极轻极冷的讥诮,随后转身往内院走去。

大厅内的宾客对于秦日炎的离开并无多大的注意力,而是纷纷为灵南王亲自前来给秦一笑贺寿这事交头接耳。

灵南王,先帝同父异母的兄弟,当今圣上的亲皇叔。

秦家先祖曾辅助夏太祖谋夺江山,如今皇族成员前来为秦一笑贺寿,这本无不妥,然而这人若是灵南王,那一切的性质就不同了。

大夏子嗣一向稀少,先帝除了一个同母所出的兄弟之外,就只剩下灵南王这个异母所出的兄弟。

传闻当年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灵南王楼承乐极得当时的皇帝喜爱,而且生性聪慧,文韬武略,皆属上层,而且为人也有几分城府,因而当年和先帝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储位之争,然而先帝太子之位早定,且得了凤家与汾阳侯府的支持,其睿智谦和也深得百官之心,当时的皇帝虽然偏爱灵南王,但是也不可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枉顾大夏的安定,因而,灵南王最后还是败在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手中。

自先帝登基后,对于灵南王也多番的打压,虽然未曾秋后算账,但是也不曾放松过警惕,即使五年前成国公谋反,即使两年前先帝病重,灵南王屡屡蠢蠢欲动,都未曾真正地动手过。

然而如今,先帝驾崩,当即圣上登基不久,虽然暂时未定了朝纲,但是当今圣上身体自幼便不好,更为重要的是,他没有可以承继皇位的后嗣,若是灵南王想在有生之年坐上那个唯我独尊的位置,那这就是最好,可能也是唯一的一个机会!

然而据说先帝临终之前,曾经留下遗旨,灵南王不得允许不得离开封地,虽然私底下灵南王未必将这个遗旨放在眼里,但是如今他这样张扬地出现在风云城,连掩饰一下都不愿了,怕是有备而来,自然也不可能只是为了贺寿这么简单。

只是没想到,秦家居然会与灵南王有所联系,若是被当今圣上知晓,不知会有何后果?

若秦家因此而获罪,那四大世家怕是离土崩瓦解之日不远,到那时,江湖又将是谁的天地啊?

这时,宾客们想起了这次武林大会另一个热门人物——无量门的宗主燕雪遥。

不过也有传闻,燕雪遥与灵南王的大郡主楼玉舞关系密切。

如今看来,这大夏的天下恐怕安定不了多久。

在场的宾客虽然大部分都是江湖中人,但是江湖中人和朝廷中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一样的,争名逐利,勾心斗角,不同的是,江湖中人所求的只是统领武林的无上荣耀,而朝廷中人,他们所谋求的是天下。

正当大厅内议论纷纷之时,客苑内却静悄悄的。

公孙青渊和夜刹等候在凤迎曦的门前。

“我会在暗处保护曦儿,至于明面上的事情就有劳公孙兄了。”夜刹肃然道。

公孙青渊点头:“你放心,单是以蝶谷谷主的身份,也未必有人敢对她做些什么,况且,曦儿的武功足以自保。”

夜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道:“总之,一切拜托。”

公孙青渊正欲说什么。

这时,紧闭的房门被缓缓地推开。

两人立即转过视线,看向房门处,然而只是一瞬间,两人的脸色双眼顿时一睁,随后整个人似乎呆住了似的。

凤迎曦缓步走出了房间,却见两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失了神似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半晌后,公孙青渊首先回过神来,眯着眼凝着眼前的女子,“曦儿,你要穿成这样去?”

凤迎曦此时换上了一袭红衣,柔顺的长发用碧血凤凰簪轻轻地挽起,即使脸上未施脂粉,却依然无法减去那绝代风华。

公孙青渊双手紧握了一下,他忽然间想起那句关于凤氏嫡女的传言,红衣绝色,凤仪万千,原来竟是这样的风姿!

“曦儿!”夜刹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沉下脸,他一直知道她很美,然而平日见惯了她白衣胜雪的装扮,却不想如今换上了红衣之后,竟是这样的魅惑人心,他的心中竟升起了一股冲动,想将她永远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到。

凤迎曦见他们盯着自己看,以为自己的衣着有何不妥,她低头查看了一下,规规矩矩的,不露胳膊也不露腿,他们用得着这样惊讶吗?“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公孙青渊眸光深沉,“曦儿,为何换上红衣。”她不会想在秦一笑的寿宴上公布身份吧?

“曦儿,换另一套衣服如何?”夜刹声音低沉地道。

凤迎曦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但却没有同意夜刹的建议,反而轻轻地笑了笑,“去贺秦老家主大寿之喜,总不能穿着一身白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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