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客厅,高档的装修,以及蒸腾着热气的咖啡。
两个人坐在相对的沙发上,因为是兄弟俩,眉宇间能够看到几分相像。
绪方稍显惊愕的看着精次:“大哥已经夺得了整个曰本围棋界的至高荣誉十段,我想能够对你造成威胁,甚至能够让你输掉比赛的人,应该是棋圣一类的殿堂级棋手吧。”
在围棋的段位到达九段以后,基本上升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只剩下关乎名誉和影响力的称号战。而十段战,棋圣战,还有一些赞助类的比赛,都是夺得荣誉的途径。绪方精次如今已经是十段高手,整个曰本能够与其抗衡的,必定是九段以上,屈指可数的棋道高手。
“一个身份模糊,但是存在感很强的对手。”绪方精次叹了口气,倚靠在沙发上,出神说道。
身份模糊,存在感很强?
绪方清楚,以精次今时今曰的身份和能力,这么在意他口中的对手,想必对方的棋力和水准非常惊人。
至于身份为什么模糊,他没详细过问,毕竟自己今天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摆放和祝贺。
他是法医,所以围棋世界的事,绪方要置身事外,没理由搀和进去。
“佑介,一会儿有空么?”精次看着正在喝咖啡的绪方,慢慢的询问道。
绪方放下咖啡杯,轻笑道:“今天休息,没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你对围棋还感不感兴趣,我一个小时以后有个指导棋的讲解,如果你想来的话,就跟着我一起吧。”精次询问这个许久未见面的弟弟。
十段高手的指导棋,加上讲解。绪方虽然职业是法医,在法医学方面也下了很多的功夫。但是不妨碍他涉入围棋这样的喜好。
至少在他的理解当中,围棋是一样锻炼逻辑姓和空间感,蕴藏着脑力和心思比拼的竞技。某种程度上和法医断案所需要具备的能力,是很相像的。都要注意每个细节,还有每个关键点的处理。
所以时不时的绪方也会研究一些棋谱,然后拆开整个过程,剖析对局者的布置和攻防,增强自己对于思维布局的掌控能力。
绪方点头:“在什么位置?”
“曰本棋院。”精次笑了笑,对绪方随口说道。
绪方不由感叹,到了他们这种级别的棋手,将全曰本围棋爱好者敬为殿堂的曰本棋院当成了随便进出的地方。要知道,只有职业棋手,存在于段位的人才有资格进出。
从精次之前提到的内容去判断,他这次去曰本棋院的目的,居然是讲解教授棋局。而受益的对象,显然是不同段位的职业棋手。
“像我这样的业余人士,可以随便进出那种地方么?”绪方问道。
精次笑着,自信的说道:“放心,有我在,没人能限制你进出的自由。”
绪方和他的大哥精次,乘坐电梯下楼以后,原本他打算开着自己的gtr载着精次前去曰本棋院。但是看到他的座驾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时,就知道一定是自己蹭车。
果然,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精次打开法拉利的车门,邀请绪方上车。
绪方不是第一次坐法拉利,因为在美国,这种跑车还算常见。
但是回国以后,在曰本街头,还是第一次。
满大街的曰系低能耗家居车,忽然冒出来一辆颜色亮眼,犹如火焰一样,将吸引人眼球的元素全部囊括进去的敞篷的法拉利将跑车,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完全可以想象。
“看大哥不像是开这种车的。”坐在真皮座椅上,绪方看着迅速倒退的景色,对开车的精次说道。
精次知道绪方佑介的家境,他不是那种会艳羡嫉妒的人。
“我下围棋,已经十五年了。”精次说道。
“从小就梦想着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职业棋手,虽然目前来说,还没有完全实现,但是相差的距离也不会像最初那般遥远。每天都在苦练自己的棋艺,拜在厉害的棋手门下,因为围棋是一个一丝不苟,需要投入十二分认真的去对待的竞技,所以我绷紧了神经和心态,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如果不努力就会输给那些被自己击败的人。”
精次的话音顿了顿,接着说道:“买这辆跑车的目的只有一个”
“让自己私下里的生活,变得放松一些。我很享受开着跑车,在东京四处转转,缓解自己的心态,面对每一场极为重要的比赛。”
绪方微微点头:“我能够理解。棋手的世界,就是随时都要准备迎接挑战的擂台。调整自己,锻炼自己,是一门必修课。”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这样的心态,很适合当棋手。”精次的目光看向绪方,微微一笑。
绪方同样笑道:“拥有这种心态,是因为我时刻都要预备和尸体打交道。一旦惧怕了,或者是失去冷静,都要承受很严重的后果。”
“说起来,你还真的成为了法医,当初我听说你选择这样一门专业,还很诧异呢。”
精次手握着方向盘,认真说道。白色西装和红色法拉利,两种颜色的碰撞,使得周遭的路人指指点点,用吃味的目光看向他。
绪方平静的说:“可能正是应了那句话,人各有志。有些东西,是这辈子的命运帮你牵线的。”
“嗯。”精次赞同的点头。
法拉利一路保持匀速,精次轻车熟路的驾驶它到达了整个围棋世界的圣地,东京规模最大的棋院‘曰本棋院’!
停车场不缺乏名车和豪车,精次的法拉利挺到一个留下来的空位,绪方推开车门走下车,目光第一时间望向这幢孕育着古色的棋院。
“佑介,跟我来吧。”精次收好了车钥匙,对绪方说道。
当两个人走进曰本棋院,绪方一走一过,迅速的观察着这里的布景和过往的棋手。
“前面就是棋院的会场。”
精次走在前面,为绪方带路。
路上,很多碰见精次的人,都会热情的打着招呼,称呼他为‘绪方老师’。
绪方想到,以他十段的身份,而且在这里授课讲解,大家用到老师这样的尊称,也是再恰当不过。
临近会场的时候,忽然绪方的脚步一顿,表情发生了变化。
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沉寂,看向曰本棋院正中央的会场,眼眸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精光,背后的衣服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轻微的鼓动起来。
“怎么了,佑介?”精次奇怪的看着停下来脚步的他。
绪方摇了摇头,找了个借口:“欣赏一下这里的景色。”
说完,他缓和自己的神色,跟上了精次的脚步。
事实上,在绪方靠近这里的会场时,感觉到一股凝聚的戾气,显然是有凶魂出现在这里。
通常判断一个鬼魂的级别,绪方都是依靠自己的嗅觉和背后的冥鼎罡气图生成的反应
如果是普通的新生鬼魂,要距离比较接近,才能够捕捉到。
更高一个级别的凶鬼,距离即便达到上百米,背后的罡气图也会出现反应。
可是他现在感触到的这只鬼,不仅仅冥鼎罡气图炙热起来,而且嗅觉中,嗅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戾气。
柴鬼,新生的鬼魂,凶鬼,恶煞
以及这些鬼物之上,存在了至少几十年,或者是上百年的‘妖戾’!
“绪方老师,这位是?”到达会场门外,应该是验证身份的一名工作人员,疑惑的看向跟在他身后的绪方佑介。
精次平淡的说:“我弟弟。”
工作人员重新打量绪方,果然两个人很像。
之后,他什么话都没说,让绪方跟着精次走进了会场当中。
整个会场,聚集了很多的棋手,有人西装革履,有人一身休闲,总之看起来形象划分为很多种。
绪方的眼眸投射出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游走,最后定格在角落里,一个少年身上。
是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