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狄仁杰一听,这蒲琪菜竟然是四川寨那边的,不由得心中惊讶万分,诧异的说道:“我那梦中看见的的指迷亭上的对联,写的可不就是‘须问四川人’?现在上两句已经应验了,乃是指的双土寨,而下三字却突然从这老差役口中说出,莫非有点意思?这看似无头的难案,竟然全都是在无意之中得到了答案和线索,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问得是“齐团菜”的地名,他就和我说蒲琪菜的吃物,而且还由蒲琪菜引出了四川寨,你看着菜呀,寨呀,这口音很相似吧?不要以为他是个聋子,就以为他说的是胡言乱语,我反而还要仔仔细细的问他一问。
县太爷狄仁杰说完,遣散其他差役,单独把这老头留下来,打算仔细的问一下。
其他差役见县太爷这么说,心里暗暗发笑,这县太爷可真的是被这案子给愁傻了,打算和个聋子谈心,但是当面却不敢说什么,打了个千儿,就全都退了出去。
孟萌也暗自发笑,笑了一阵后,用手指捅了捅狄仁杰,“你那时候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这老爷子都聋了,你还把他留下来谈心,是不是傻?”
狄仁杰摇了摇头,“很多人虽然耳朵聋了,但是心却明白的很,你继续往下看就知道了。这案子呀,还对亏了这个老爷子。”
县太爷问:“你这人姓什么,叫什么?卯名是哪个字?在此衙门当差,多少年了?”
那老头说:“小人姓应,卯名叫应奇。在衙门当差己经四五十年了。”县太爷问道,你刚才说的蒲琪菜不是本地原产,是四川寨那边的,我喜欢这个东西,你把这地名说给我听听。那地方的蒲琪菜,又有什么不同益处?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应奇说:“太爷问的这个地方,除了小的我,没有人知道。他们讲我耳聋,办事不清楚,我看他们眼明手快的人,还不如我知道的地方多这是太爷的恩典………”
县太爷他啰哩啰嗦的不讲重点,便打断他的话:“本县问你蒲琪菜,你东拉西扯的说些其他的东西做什么?还不将蒲琪菜的事情说个清楚?这四川寨离我们这边有多远?快快道来!”
应奇道:“不是小的东扯西扯,而且气他们冤枉我!这四川寨乃是莱州府的一个地名,前朝有四川的客人,倒卖货物到了此地,得了银票利息后,便每年都往这个地方来做买卖,后来日渐富裕了起来,便在这地方开了个店铺,不到一二十年的时间,居然成了一个大富户,而这财富到了他儿孙的手里以后,变得更加的富裕了起来。那一带的人家,就推举他为首富。同时因为他的上一代是四川人士,因此就把那片地方命名为四川寨。后来这家人落魄了,不再有名了,这当地的人,以讹传讹的,慢慢的地名就变成了蒲琪菜。因为那个地方的蒲琪菜又大味道又好,也就彻底的变成了蒲琪菜。”
县太爷一听,心里大喜,原来这四川人三个月,是如此曲折离奇照此看来,那邵礼怀必定在这蒲琪菜那边了。随后看向应奇,“你说你曾去过这四川寨,那么现在本县这里有一个案子,想要派你走上一趟,你可愿意?”
应奇点点头,“小人在卯,为的就是当差办案,两只耳朵虽然有些聋,但双手双脚都利索的很,只要太爷差遣,小人必定听从。请太爷将公文备好,我明日便可动身。”
县太爷当即大喜,便命他先下去待命,等待自己差遣。然后进了书房,将刚才得知的情况,与赵万全讲了讲,赵万全听罢,感慨道:“既然咱衙门里有差役知道这地方,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等着这次去,一定要把这厮捉拿回来,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好替那枉死者伸冤!”两人议论妥当,等到傍晚的时候,马荣已经从皇华镇回来了,众人又聚集在一起,将明天要做的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以后,简单的吃了个晚饭,便各自回屋收拾包裹,领了盘缠,等待明日领取公文,以便启程。
次日一早,狄仁杰狄公当堂批了公文,派老差役应奇在前面引路,而赵万全与马荣、乔太三人,一同起身,前往目的地四川寨。
一路上,连续走了好几日,等到这一日,过了登州地界后,来到了莱州府城。应奇说,“三位壮士,连日赶路太过于辛苦,我们可以在莱州府内歇息一晚上,养好精神,才好赶路。这四川寨离此地不过六七十里的路程了,明天早点走,最早到中午前后,最晚到下昼时分,我们一定可以到达这四川寨了。要是等到了四川寨,我们就得抓紧时间办案查案了,可就没有功夫好好地睡一觉了。”
马荣听他这么说,觉得很有道理,当即命令他先去城里面,找个偏僻安静的住宿之地,然后三个人一起进了城,先去莱州府的府衙,投了公文,等着回批出来以后,已经是向晚时节了。
而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应奇在衙门门口等着他们,说西门大街那边,有一个客店可以居住,而明日起早出城的时候,又离城门近,问马荣是否可以去那边住一宿。
马荣当即就让应奇在前面引路,来到了客寓门口,看着店小二热情的将几人的包裹接了去,随后又各自回屋,洗漱饮食,好不方便。
而马荣吃完饭以后,担心应奇耳聋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露出马脚,再让那姓邵的跑了,便找到店小二,问道:“我们的这位伙计,有些重听,你有什么知道的,和我说就行了。我问你,此地里蒲琪寨还有多远?那里做买卖怎么样?”小二笑着说道,“客观,您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我对咱这方圆百里的事情,可没有不知道的!这蒲琪寨呀,从这西门出去以后,不过是七十里路的距离,然后就到了这蒲琪寨的东寨。”
马荣一听,这还有东寨西寨之分呢?随后又问:“这过了东寨呢?”
小二说:“那就是中寨了。”
马荣心里又有些疑惑,这东寨,中寨,也不知道这姓邵的犯人究竟是藏在这东寨还是中寨?可得问清楚了,忙问店小二:“那这寨子到底有多远?怎么一会儿东寨,一会儿中寨的?”
店小二一听,便知道这马荣是外地人,也不恼他问得多问的杂,反而更加耐心的解释道:“客人你是初到此地,因此不知道这地方的缘故。这蒲琪寨一共有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