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麦田地头。
李超站在水泥路上指挥,因为路面比地头稍微高了几公分,不看着点割台容易刮地上。
这大割台都快赶上收割机贵了。
“好,就这样!”李超扬手喊道。
王彪按了下喇叭,不再放割台,控制着操控杆和方向盘以一个小夹角斜着切入麦地中。
随后直接沿着水泥路从北向南推进过去。
路面太窄,掉不了头只能这样先把东西地头收割,给车掉头收出一片空地来。
王彪收麦地又引起了不小的围观。
以前来收麦子的机器不过两三米宽幅的小麦收割机,何时见到过八米宽巨型割台的小麦收割机。
“艾玛啊,这也忒大了吧,这老家伙一天得收多少地啊?”
“这玩意得八九米宽,一来回就差不多一垧地了,一天还不得收割七八十垧地啊。”
“看看人王彪这地种的,该说不说的就是尿性啊,看这茬子剩的多低啊。”
沈娜站在地头,拿着手机对着屁股后喷着滚滚烟尘的收割机直播。
“咱们农场的小麦开始收割了,你们的彪哥正开收割机收割小麦呢,看,我家的麦子长的漂亮吧?全是土豪金,想吃好面粉的回头发私信订货哦。”
直播了一会后,沈娜拿着手机上了道依茨2604,开着车拉着大车斗跟着王彪向南驶去。
开车的途中,也不忘直播。
那边王彪也是一样。
“家人们,看到这一片地了吧?不到三十三垧地,也就能打三十五万斤左右的小麦,到时候出的面也就二十多万斤,咱家的小麦想必大家都了解,没有上化肥,轻一码上的农家有机肥,除草都是雇的我们村民人工进去薅的,而且咱们蛮蛮大王农场的小麦都是从老一辈子一代代传种下来的,不似现在的麦子只能种一年,总之了想吃好面粉的抓紧了,不然以后想吃可就没有了,五十斤一袋,一袋起订。”
手机屏上字幕滚滚。
“哇哦,彪哥家的麦田好美呀,好想去里边拍写真,肿么办。“
“楼上的你不怕麦芒扎屁股啊?哈哈哈站麦地里拍写真。”
“怕写真?你们真心大啊,你说你们衣着暴露的去拍照片,彪嫂还不得发威啊?彪嫂的伸手大家伙都知道的。”
“彪哥啊啥时候打麦子啊,我订一袋尝尝,好吃在多订。”
“多少钱一斤啊?”
屏幕上一堆人发弹幕,但是王彪却没有看见一条。
只顾自顾自的说着:“今天下午差不多就能收割完,把麦子都拉到粮库用烘干塔烘干之后,我这边就和你们嫂子搂草打草捆。”
“明天把草捆拉出去后,你们猜猜我要继续干啥?哈哈哈,你们肯定猜不到,草捆弄走后,就上沤好的大粪,之后深翻,之后浇一遍沼液肥。”
“你们不知道大白菜怎么种吧?我们农村就是现在种白菜都是用人,一两个人刨坑,一个两个人用自制的点籽器点籽,其实就是用啤酒瓶子在盖上扎几个窟窿眼,一顿一顿的点籽。“
”至于我这三十多垧地雇人肯定干不过来,明后天我就去哈尔滨去看看白菜播种机。'
大型机械化耕收的效率确实是人工所远远不及的。
不到下午一点。
三十多垧地麦子变全部收割完毕。
一共打了三十四万三千多斤小麦。
产量不高,很普通,如果是加足化肥产量最少还能多打五万斤。
王彪把收割机开回家后给李红军打了个电话,”老舅那边你就多看着点吧,你和我老姨夫看着点,免得里边的人把咱家麦子偷走了。”
“行,那我就不回去了,那这车就放这啊?”
“先放那把,回头我去开回来。”
王彪挂了电话又给爷爷王国强打了一个电话。
“爷啊,一会李超拉着麦子就去小学了,你让他们几个把操场都划拉干净的,一会好卸麦子。”
“啊,知道了,你没打电话我就让他们扫着呢,孙子啊你留的是不是太多了啊?”
“不多,这些留着明年中一百垧地,不然这割台白买了,你就跟那带着中午我让我妈给你送饭去。“
”嗷,行,那个让你妈给我带缸酒过来。”
王彪玩笑着道:“爷啊,我那还有点牛肉干呢,要不要吃点?”
“还有呢啊,那赶紧拿来吧,那玩意下酒是真不错啊。”王国强道。
王彪哼了一声,“还牛肉干,中午别喝了,喝完睡着了再受风。”
“受什么风,你这小犊子是怕爷睡着了,麦子让人偷去吧?”王国强骂道。
王彪哈哈一笑:“晚上回来再喝吧。”
挂了电话,王彪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次割台买的太冲动了,虽然割台有六成国家补贴,可那些花了近五十万,只干三十垧地太浪费了。
这时候,北大荒黑龙江那边的农场也快收了吧?
他拿起手机找到在通过手机认识的几个农业人经纪人,说白了就是一些类似于中介的人。
“喂,齐哥啊,最近忙啥呢?”
齐哥:“没忙啥,上个月从内蒙倒腾了几百只羔羊,准备喂一两个月倒手,你这麦子收完了啊?”
“嗯,刚收完,你看直播了?”
“看了一会,咋地啊兄弟,有事找哥啊?”
“哈哈哈,对,我这不有个八米宽幅的小麦收割机吗,想去你们那边拦些活干,这不问问你,看你那边有没有大片地,库看能不能联系个几百垧地的,我好拖车过去干活。”
“哎,你别说,还真有,前几天我们朋友一起喝酒,说一个农场正联系机器呢,我想想叫啥来着,查什么来的,这话就跟嘴边说不出来,查,啊,查尔汗农场,有七百多垧小麦。”齐哥道。
王彪一听,顿时心花怒放,“是吗,这种的多啊,齐哥你打电话问下,找到没呢?咱家这收割机你知道的,大割台,全车进口,收割的干净,效率高,不耽误活,这小麦要不抓紧收,耽误活了,可就容易大面积脱粒了。”
“行,一会我就给你问问。”
“那可太感谢了,齐哥你这费用你看多少钱一垧地?”王彪笑着问道。
齐哥那边呵呵笑道:“要啥钱啊,你微信发的那个请柬,是要结婚了吧,就当齐哥给你随礼份子了。”
“那不行,两码事,这样齐哥,我也不知道你们那的行情,你报个数。”王彪道。
齐哥嗯啊两声,“兄弟,你家那边小麦收割多少钱一垧地?”
“我家这有的机器八百五,有的九百,不一样,哦对了齐哥,我这是八米的割台,如果不是平板地,有放水的小垄台,割完的麦茬子会高,你得跟东家说一声,免得到时候犯口角。”王彪提醒道。
“这样兄弟,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哥也不能差事,如果八百五一垧地,你就给我五十,如果八百你就给我三十,你大老远过来费用也挺多的,你看咋样?”齐哥试探的问道。
王彪奔儿都没打的道:“就这么定了,齐哥告诉那边现金不赊账,同意就签个雇用合同,我这边立马就拉着机器过去。”
“行,这事考虑的好。”
“哦对了齐哥,我这家有爱科旗下的大xd方捆打捆机,液压翻转犁什么的,如果想翻地啊打垄大草捆的,我也能给他们干,价钱绝对不会多要。”
“兄弟啊你啊还真是个干农业的人啊,想的太全面了。”齐哥大笑道。
王彪苦笑一声,道:“生活逼的啊,这些设备农机都是进口的,花了我一千多万,贷款欠了近千万,不干活,啥时候能把机器钱赚回来啊。”
......
王彪回到家后简单的吃了口饭,把收割机割台放在专用车上,之后用装载车拉入草库靠边放好。
“老婆劳请你个事呗?”
正半躺在沙发上的沈娜玩手机的沈娜没好气的翻起眼珠。
“干嘛?中午还不让休息一会了啊?”
“你骑摩托把我送大华粮库去呗,我去把咱家车开回来。”王彪半跪在沙发旁,双手对着沈娜的一双浑圆嫩白的小腿又是敲又是捏的。
像极了古装剧里伺候主子的奴才。
“看你这么会来事的份上,本宫就再受受累吧。”
不一会,二人骑着炫酷大气的庞巴迪三轮便来到了南屯村后去往大华的混凝土路上。
“老婆,咱们去前边那个村子看看去,我看看路修的咋样了,有没有糊弄事的。”王彪说道。
去了北京回来到现在,他还没有去郭家看过。
这个村长可是当的不称职了。
“你啊,你这样可不行啊老公,什么事你都亲力亲为的,翻地你上,种地你上,收地你上,大草捆你还上,又得写小说又得经管牛羊的,你真的不能这样,你试着交给别人做啊,你只负责管就好了,不然你会累坏的。“
沈娜埋怨道。
家里又不差那几个工人的钱,干嘛要把自己弄的这么累呢。
“能省点是点,用钱的地方太多,不控制成本不行啊。”王彪道。
“等以后真的起来了步入正轨了,就交给你管理了,我就专门负责村上和写小说的事,闲暇了遛遛狗放放牛羊,吹吹洞箫,逗逗儿子和宝贝闺女。
沈娜笑道:“怎么听着像提前步入老年人的生活了呢。”
正说着话呢,齐哥的电话打了过来。
“兄弟啊好消息,那边雇你了,七百六十多垧地,七百八十块钱一垧地,打草捆、翻地、起垄等一条龙都用你,干不干?”
王彪想了想,“干,这样齐哥,明天我去哈尔滨看完白菜播种机就直接开车去找你咱们跟那边签一下合同,准备五万块钱定金,签完合同后天我们就拉着机器过去。”
“行,中,那就这么定了!”
王彪挂了电话,一把抱起沈娜,狂亲了两口。
”哈哈哈老婆,七百多垧地麦子收割的活咱家揽下了,七百八一垧地呢,大草捆翻地起垄都用咱们家的机器,这回少说也能赚三十万。”
“啊?是吗,嘿嘿我老公真棒,木嘛!”沈娜激动的亲了王彪一下。
郭家。
郭家屯一共六趟杆,五条东西向的路,现在已经有两条铺完,上边都覆盖上了塑料薄膜养墒。
这东西是为了避免因为水分快速蒸发而造成路面开裂。
沈娜看了一眼路,“这不修的挺好的吗,宽敞,你看各家门口也都铺上了,多好,比咱们村漂亮多了。”
王彪满意的点点头,但还是担心,来到近前,伸手在混凝土路的横切面上测量着。
足足一拿。
厚度20厘米只多不少。
“行,看来大家都很用心啊,怎么样,你老公牛吧?把这些人领导的多好?”王彪嘚瑟的道。
沈娜抬腿踢了王彪小腿一下,“嘚瑟什么,没事了就赶紧去大华,家里还那么多事呢!”
开回车后。
李超开着道依茨2604拉着花了一百多万买的麦克弗格森2270xd高密度大方捆打捆机向东南麦地而去,前边是赵峰、赵玉富开着两台东方红拉着两台搂草器,后边跟着陈鹏开着一辆阿波斯拖着一辆六轴挂车改装的平板拉草车王彪则着克拉斯装载车跟在众人身后。
来到地后,两台东方红一前一后跑出一出地开始回来的时候,王彪这边已经把打捆用的绳捆安装检查完毕。
沈娜这才启动车骑上搂成一趟的麦秆,以二十五迈的速度快速的向前跑去。
一道滚滚烟尘在车后和打捆机下翻腾而起,滚滚荡荡。
王彪站在地头拿着手机录制抖音视频:“兄弟们看到了吧,这就是现代化机器生产,怎么样这个打捆的速度飞快吧?能不快吗,这家伙一百多万呢,不过真值,这速度,就这三十多垧地,也就几个小时就打完。”
录完后,他这才开着装载车跟着陈鹏开始装已经打完的麦秆草捆。
麦秆这玩意没啥营养,喂牛养只能是撑肚子,留着烧火就是它最大的作用。
打它是留着冬天烧火用,这样秋天的时候就可以打更多的干草捆喂牛,而不是留着打圆捆留着烧火。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三十多垧地的麦秆全部打捆完毕。
王彪对着几人道:“大爷小叔二叔你们三个回去换车头开铲车出来把那大堆发酵好的牛粪上到这地里来。
早点整完好再点翻地,明天我得去哈尔滨那边看看白菜播种机,在顺道去签个合同,回头你们拉着机器去那边收麦子去。”
“啊?多少地啊?少了咱们可不去啊,都赚不回路费钱。”李超道。
王彪道:“那边一个人给我揽了七百多垧麦地,都是大片的,能干几天,虽然那边比咱们这边节气晚一两周,但是咱们也得早点过去,今天咱们贪点黑,把粪上完了,明天你们在家就把地翻好耙完,你们在把垄打好,整利索了种就让我妈雇别人种,咱们好去察尔汗农场收麦子。”
“这行啊,七百多垧地,王彪啊晚上别让妈做别的了,蒸一锅大包子,对付吃口得了,抓紧把家里活干利索了,这外边的活可耽误不起。”赵玉富道。
今晚虽然会贪黑,但是他们却很愿意,贪黑干活多给钱,而且出去干那七百多垧地,干个七八天,一个人少说都得赚一千四五百块钱。
干啥去啊?
摸着良心说,自打他们几个给王彪干活开始,王彪无论在吃喝还是钱上就没亏着过他们。
眼看着再有几个月,养殖场就完工了,到时候他们的活就更多了,给你填料了,收拾卫生了,喂猪什么的哪个不需要人,守家在地的就能赚更多的钱,不好好干干啥去?如果干的不好,被换掉,把他们顶下去,那时候哭都找不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