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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你打算是姓资,还是姓社?”
“真没想到,你现在也已经蜕化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投降派”
“做了大官了,阶级立场和心思也变了是不是?我鄙视你”
……
对李晓而言,这是一次最高级别的会谈,谈话的人可以无话不说,因为他们来自同一个时空在听到李晓对河东门阀的发言后,沈菲菲、许云、吴珉把李晓揪到一间密室里,对他展开盘问四人先前商定是以无产阶级主政的形势对国家进行改造,毕竟是生长在红旗下的人,对**有感情,领悟的要多一点,行政模式也熟一点,但李晓突然改变政治主张,让三人不知所措,也很恼怒
李晓面对三人的质问,苦笑着回答道:“我在人民军队里干了七、八年,为国安局服务了五年,说到对**的感情,难道我不比你们深?可是形势总是在不停的变化,我们不能抱残守缺,得顺应形势的变化而变化,否则就会被历史淘汰就比如抗日初期的**,适时的提出了连蒋抗日的主张,把民族矛盾顺应时势的摆在了首位,而不是继续打内战,这叫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而不是投降”
三个女人都是记者,学历高,见识广,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厉害,哪会被李晓一两句话给唬住,许云嚷道:“你少给我们拽什么矛盾论,谁没学过似的?说点实在地希望你的理由能说服我们,不然跟你没完”
李晓虽然杀伐决断,在外人看来威风凛凛,深不可测,但对这三人而言缺是没有什么神秘感,而且因为吴珉的关系,又多了一层亲近四人在这个异时空相互扶持,时日既久自然而然的亲如一家,所以说起话来也如另一个时空般随便,没有顾忌
“学过也要会应用,就好像练过武功并不代表会杀人一样,理论上的东西谁都会,关键是要理论联合实际现在的情况是无产阶级革命在这个时代根本行不通,或者换个方法说这样的革命代价太大,会使我们地国家大伤元气”李晓微微的讽刺了她们一下,“你们平时只管宣传,写写画画,真实地情况什么都不了解,**说有调查才有发言权,麻烦你们先调查一下这个社会,系统的整理一下资料然后再来跟我争辩是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行不行?”
“神气什么嘛,你说,我们听”三个女人对李晓的态度很不满意
“其实理论的东西我也不大懂,我没那么高明,我制定所有的一切计划都是立足于军队实际发展的战略展开,而且计划随时都在变化这个变化别说你们一下子接受不了,回过头来,练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晓地思绪飞快的从过去转了一圈又回来,感慨万千,道:“就从我们刚刚接手这支军队时谈起,那个时候谁想到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就只想着以游击战争先打下一块地盘立足再说,而那时我们孤立无援,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怎么办?就只有抢从门阀豪强手里抢夺一切生存条件都不具备,还谈什么政治手段?那个时候我们的主要矛盾是和所有统治阶级的矛盾,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生存还是毁灭,所以那时革命的最彻底,形势上也最接近无产阶级革命
之后有了一块地盘,掠夺不在是我们的唯一的生存方式了,经济需要发展,军队需要后勤保障,因此我们面对地主要矛盾也不在是生存和毁灭,而是生存和发展,所以,我们需要商人去瓦解敌人对我们的封锁,这样,就构成了与商人合作的基础
再之后,我们杀出太行山,占领并州三郡和河东,斗争的形势又起了变化,我们开始参与争夺天下,我们缺乏治理地方的士子和政治上的盟友,我们需要尽一切可能去瓦解敌人,增强自己地力量,同时,因为我们力量的壮大,一些没落门阀也和商贾门阀一样,愿意和我们合作,这样,我们的主要矛盾就变成了和统治阶级当权者的矛盾,认清楚这个矛盾,你们就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托出君主立宪制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以最短的时间、最小的代价取得革命的胜利,而且我认为,以现阶段的国民素质,能取得君主立宪制的成果就很不错了,真要像我们开头设想地那样去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当政,把所有地既得利益者当作敌人,你们知道要死多少人?我原来也和你们一样一厢情愿,可是座在我这个位置上,考虑的方方面面多了,肩上地责任越来越大了,也就明白很多事情不能随心所欲妥协,妥协才是成熟的政治态度啊”
三女怔怔的看着李晓,李晓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一个身强力壮的特种部队战士,又不需要亲自上阵杀敌,如今疲劳成这副模样,只能是心累,可以想像,压在他肩头上的担子该有多重啊也许,姓社和姓资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重要,只要中国能富强,用什么政治制度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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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和,你来得正好,先看看这个”
贾诩走进中军帅帐,李傕递给他一份文书贾诩展开一看,讶然一惊,却原来是黄巾军欲结好西凉军的书信,信中明确指出了两军的处境堪忧,俱被天下人当作叛军,只有联合起来,共同进退才是出路另外,黄巾军还通报了一个军情吕布率军两万从蒲坂渡西渡黄河,去向不明,请西凉军提高警惕,估计吕布的目标是天子
吕布兵进三辅?贾诩看到这个消息,眼中神色立即凝重起来,由于这段时间西凉军内乱,李傕、郭泗俱把精力放到了内战上忽视了长安以外地地方,以至于连吕布这么大的军事行动都没有侦测到实在是危险之至
“文和,你怎么看?”
对贾诩,李傕、郭泗都很敬重,首先,西凉军能挺到现在没灭亡,贾诩实是首功当初董卓被诛,西凉军无主李傕、郭泗便向朝廷请降,哪知朝廷不准,素无大志的李、郭等人慌了手脚,他们还从没想过和整个国家机器抗衡,因此便想撇开部队携带钱财逃跑,正是贾诩劝阻了他们,明白无误的点出,解散军队只有死路一条,朝廷派几个官吏就把你们给抓了,唯今之计只有奋起反击,李、郭等人听从了贾诩的劝告,鼓起勇气兵发长安,击败吕布掳夺了天子,才有西凉军的今天
其次还有一点,西凉军有很强的排外性,反过来说,就是内部相对来说还算团结,别看李、郭二人在长安闹地无法无天,两军天天对峙,真正的决定性地大仗一仗没打过,就算李、郭二人下了严令,底下人也是阳奉阴违主要是因为两军熟人多对面都是老朋友,很难下得了手贾诩是地地道道的西凉人所以很得李、郭等人的信任,这个习惯就和后世蒋介石爱提拔浙江人,阎西山爱提拔五台人一样,中国人典型的地域观念
贾诩略一沉吟,道:“对黄巾来使以礼相待,不管大将军打不打算与他们结盟,至少从目前来说,黄巾军不是我们的敌人现今当务之急是派出斥候搜出吕布的下落,卧榻之旁潜伏着一头猛虎,寝食难安啊”
李傕在外事上基本对贾诩言听计从,当即设宴款待李晓派来的使者,另外广派缇骑,四下搜寻吕布大军地行踪,重点在长安以北
筵席散后,贾诩乘坐车马离开军营,回到自己位于郿坞的府邸李傕把天子胁持到位于长安以西的郿坞,大军扎于坞堡之外,皇帝则囚禁于郿坞之内,他自己不愿意面对皇帝,因此看守坞堡的重任就交给了贾诩和侄子李暹
刚脱了衣服躺到塌上,家人来报,侍中杨琦求见贾诩愣了愣,过了片刻才道:“请杨大人到书房稍候”
下人去了,贾诩一边穿衣服,一边忖道:“杨琦是皇帝的心腹,夤夜前来,会有什么事?难道皇帝终于想到拉拢我了?”说实话,贾诩不是脑后天生长了反骨的叛逆,身为西凉士子,他年轻时也是满脑门子的忠君报国,可是经董卓乱政,西凉兵被迫走到这步后,朝廷天子的威严在贾诩地心里跌到了谷底贾诩早已看的明白,这是一个乱世,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皇帝已彻底沦落成一个砝码,当砝码偏向自己这一头时,皇帝仍是皇帝,当砝码偏向别人时,皇帝就什么都不是,现在皇帝终于想到要求助于自己这个西凉军的大脑,晚是晚了点,关键是自己从中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正如贾诩所料,杨琦宣诏,皇帝秘密召见贾诩,请贾诩今夜于行宫相见贾诩没有丝毫犹豫,当即领旨谢恩,这个时候一犹豫皇帝就不会信任自己了,那样什么好处也捞不着,再说郿坞行宫的禁卫掌握在西凉军的手里,贾诩也不怕皇帝玩什么掷杯为号,伏兵四出,把自己给坑了
贾诩让杨琦换上奴仆的衣服随自己进宫见驾,他负有看守皇帝地重责,随便找个巡视的名目,就可随意出入禁宫,守卫也没有不认识他的
一路风平浪静的进入暂时的行宫,贾诩见到了呆坐在榻上的大汉皇帝——汉献帝刘协献帝九岁继位,改号初平,当了五、六年的傀儡皇帝,没过过一天心情愉快的日子,如今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看上去形容枯槁,却像个小老头,特别是被囚禁于郿坞之后,李傕怕这些人吃饱了生事,故意减少食物的发放,是把献帝饿地皮包骨头
见到眼前这个少年皇帝地惨象,就连贾诩心里都忍不住暗自叹息一声但不知怎的,扬威军李晓对皇权地评论忽然却又浮上了他的心头,别看皇帝现在这么惨,如果有朝一日他大权在手,他能推己及人吗?无人制约的皇权到时候又能使天下多少人落到如此境地,安危难测?
“奇怪,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东西?”贾诩心里惊讶了一下,很是不解,自嘲般一笑,赶紧上前参拜皇帝,口称“陛下”
献帝早就屏退了左右闲杂人等,见贾诩对自己尚能守君臣之礼,心里一激动,眼泪当即淌了出来,下榻紧走几步扶起贾诩,道:“爱卿请起”
等贾诩起来,他却又纳头拜了下去贾诩心里再怎么瞧不起这个皇帝,但毕竟读的圣贤书,现在不管怎么说还是人家的臣子,哪敢受这一礼,闪到一旁,急忙跪倒,道:“陛下这是何故,这是折微臣的寿啊”
献帝扯住贾诩的衣袖,转过身子,泪流满面,道:“爱卿勿辞,朕这一拜为的是大汉四百年江山,爱卿若还自认为汉臣,便受朕这一拜,否则便将朕交与李傕逆贼便了”
贾诩心道:“来了,来了,你倒真信的过我,李傕是逆贼,那我这个怂恿李傕造反兵围长安的罪魁祸首又是什么?”摸清了皇帝的打算,贾诩便欲离开,禁宫乃是非之地,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里,自己虽可自由出入,但行踪总会传入李傕的耳朵,巡查皇宫没什么,但跟皇帝单独在一起呆久了李傕不疑心才怪当即道:“陛下的心思臣已明白,不必多言,臣自会图之”
磕了几个头,抹了把说来便来的眼泪,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挣脱了皇帝恋恋不舍的拉扯,贾诩匆匆而出,皇帝的行事方法过于生猛,毫无含蓄可言,若再呆下去,皇帝非要逼着自己说出什么针对李傕的话,那可真要自身难保了,谁知道隔墙有没有人在偷听?
看着贾诩匆忙离去的背影,献帝与回过头的杨琦交换了一下眼色,俱是无奈,这个贾诩太谨慎了,也太圆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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