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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万人想接近战场而不被发现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步兵还稍好,骑兵很麻烦,光是马的粪便都足以让敌军的游骑警觉,马可不是人,粪便来了控制不住,肛门随时都会打开李睿、张绣将四万骑兵化整为零,分多路向晋阳隐蔽前进,就是其中一路被发现了也不会过于引起鲜卑人的重视,几千人的部队不会对十来万的鲜卑人构成什么威胁
为了这次战役,李晓将扬威军最精锐的总部斥候营派了过来执行先导任务,一路清扫鲜卑人的游骑,再加上一直以来并州军民以麻雀战、袭扰战专门盯着落单的小股敌军打,鲜卑人的游骑根本就不敢离开大队太远,故此扬威军骑兵很顺利的进入晋阳五十里外
一般来说,四十里到五十里是一支部队游骑侦察的最基本范围,战马可以以最快的度一口气跑完这段路程,但是偷袭的军队却不能和游骑斥候比度,马匹的耐力有限,只能在距离敌军五到十里的时候开始发力,这段空出的时间就是斥候抢出来的所以对一支部队来说,斥候比任何兵种都为重要,哪怕是将领没有马都要给斥候配上马,而一支部队想要实施奇袭战术,就必须想方设法的避开或者缩短这段属于斥候的距离
四万人的大部队不可能长期潜伏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任谁制定计划也不能抱这样的侥幸,李睿、张绣接到地命令是三天内抵达晋阳那么具体的出击时间应当就不会出其后的一两天果然,在抵达目的地后的当夜,就接到了次日以狼烟为号出击的命令
什么时候出击是一门学问,正是检验一个军事指挥员对战场的准确判断力,五十里地出发地,骑兵差不多要跑一个时辰,所以这需要负责主战场的郭嘉预判敌军什么时候士气达到最低点疲劳达到最高点,什么时候阵形会最混乱然后提前一个时辰发出信号,这样奇袭战术就能起到最佳效果
第二日清晨,四万骑兵就默默地吃完了早饭,先喂马,然后人再吃,不能吃太饱,太饱了不利于运动斥候部队已经先期出发提前对前进道路清理场地,斥候间爆发战斗最寻常不过的事,不会引起鲜卑人的警觉
只等到申时末牌时分,第一股狼烟才腾腾冲上青天干粪燃烧其烟既浓且聚而不散,历来都是边塞传警的法宝,不止是狼粪,其他牲畜的干粪便也是一样
“出击”
随着主帅李睿、张绣一声令下,四万骑兵相继开出各自的隐蔽点汇合集中,分为前后两部,相隔十里,以匀向晋阳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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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城下,鲜卑人发起了今天的第三次冲锋,冲锋地道路上布满了尸体光是前两次冲锋,鲜卑人就已付出近三千人的代价
鲜卑人打疯了,攻城六天,平均每天的伤亡在七千上下如果在往常,面对这样的伤亡数字,鲜卑人早撤退不打了,攻城战不是骑兵应该打的,即使是在中原最虚弱的时候,草原民族都很少有攻克大城池的先例但是城里的汉人太可恶了,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简直就不像是素以礼仪着称地汉人草原人都没这么野蛮无耻
其实在攻了两天付出了一万多人代价的时候各部首领就想撤退了,财宝固然重要但人重要,草原环境恶劣,人口稀少,禁不起这样的消耗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城里的汉人用百出的花样对鲜卑人进行侮辱,或者是把战死鲜卑人的头砍下来用枪顶着向城外示威,或者是把负伤被俘地鲜卑人用绳索绑起来倒吊在城墙上,直到活生生吊死,或者是给俘虏点天灯,浇上油活活烧死,等等等等,手段极其残忍这倒也罢了,一报还一报,鲜卑人抓住汉军俘虏也没少干过这样的事,你干得人家自然也干得,过份的是,汉人竟然在城头拉开硕大的条幅,上面写着各种侮辱鲜卑人的语言,里头内容不堪入目,若抄录下来,就是一本完整的色情暴力大全当和连及各部首领大小豪帅在城头写着诸如“某某,老子某某和你娘睡过,你娘省略若干色情字眼……”“某某,老子要把你抓住了,先割掉你的小**塞进你屁眼里,再省掉若干暴力字眼……”等条幅时,你想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草原人讲面子,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还没办法还嘴简直比杀了他还令人无法接受,汉人这么做,等于是把事做绝了,双方是不死不休之局,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当然,鲜卑人是不会去想当汉人落到他们手里的时候会是什么遭遇地,他们地脑海里从来也没有“善恶”和“缓和”这样的字眼
屠城攻下晋阳,全城尽屠
打仗开骂是常有地事,但是没有这样**裸搞人身攻击的,这和泼妇骂街有什么区别?鲜卑人暴跳如雷,骂架显然以鲜卑人粗陋的文化是骂不赢词汇丰富多彩的汉人的,草原人只认同刀子,当嘴巴和文字上骂不过时,他们通常只用刀子说话让汉人嘴上过瘾,等破了城,我们就用刀子过瘾所有名字出现在条幅上过的鲜卑首领都在暗自发狠,当着部族战士的面遭到这样的侮辱,如果不把汉人杀光,传回草原去就没法抬头了
当然,鲜卑人当中也不是没有冷静和老于世故,怎么挨骂也不动气的,试图学习汉人名将忍受胯下之辱但是这点冷静在一片暴躁中迅就被淹没了鲜卑人铁了心要用刀子来回应汉人,反正仗已经打成这个样子了,前面面对伤亡是震惊,倒后来也就麻木了
鲜卑人吃亏就吃亏在没有一个强有力地领导,无法约束部众历史上诸葛亮对阵司马懿,诸葛亮送女人的衣服给司马懿,讽刺他软弱的像是个女子这样文绉绉的讽刺魏军都接受不了,吵嚷着要和诸葛亮决战就别说性格外向的草原人了,何况和连这个名义上的统帅还不如司马懿能压住阵
城上城下再次发生惊天动地的碰撞,晋阳城楼,郭嘉眼神中带着一丝狂热,密切注视着战局
本来士子是极讲究修养地,要做到面对任何事前都是一副处之泰然不动如山的淡然模样,但是身处如此残酷血腥地战场上郭嘉本有的那一点儒士风度早抛到九霄云外原来打仗郭嘉只是出谋划策的角色,那种一旦决断就影响胜负战局的压力都由一军主帅顶着,不是身在其中,很难体会这种压力是什么滋味现在大将军李晓出征在外,整个并州战场都压在郭嘉的肩头上,直到这个时候郭嘉才真正领会到身为一军主帅挑上多重的担子,任何一个命令从手里发出都要斟酌再三如履薄冰,在这种战战兢兢心情极度紧张忐忑的情况下若谁还能保持文士地潇洒风度那不是神经特别粗大,就是存心想败家郭嘉不是这两种人,相反他的心思比一般人细腻,所以就越能感受这份与众不同的重压
鲜卑人不要命的狂攻给晋阳城防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六天战斗下来城里的汉军伤亡不必鲜卑人少多少在攻城战中守方的伤亡数字本来应大大低于攻方的,但是由于守军大部份都是由地方部队和民兵组成除了勇气,战斗力不能和正规军队相提并论,六天来能把鲜卑人牢牢地顶住,那都是拿人填进去的,六天以来,晋阳战场真正称得上是尸山血海,收敛的尸体已经铺满了几条街道
差不多该收网了,鲜卑人的锐气和实力已经在晋阳城下被消磨殆尽,该是汉军的骑兵展示威风的时候了,郭嘉暗自计算着城下越堆越厚地尸体心情极度亢奋成败在此一举,就在今日
这是一次各方势力对黄巾军的联合剿杀行动但只要今天这一战获胜,就从此表明黄巾军有了傲视群伦的实力,再也无惧天下任何一个诸侯,试问,天下间有哪一个诸侯可以同时和三方大势力开战并且战而胜之?没有,只有大将军一手创建的政权和军队才做的到,也只有在大将军大力推行的思想体系下,才能建立起这样民众拥戴的政权和英勇善战的军队这一切的根源在大将军推行的治国学术,这一战地胜利不止是军事上地,重要的是它检验了学术地真伪和优劣,今日之后,大将军的学术将挟胜利的余威向天下证明了其优越性
土地——民众——军队,晋阳之战的胜利将向天下人宣示其中相辅相成的关系,有了自己的土地百姓才会去战斗,因为要保卫自己的土地而战所以军队才战斗意志坚决,其中缺一不可,最关键的是土地晋阳之战的真正主力军不是军队,而是为保卫土地而战的老百姓,为了土地,并州的百姓爆发出足可吞没一切来犯之敌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不是身在并州战场是感受不到的,鲜卑人第一个领教,所以十三万鲜卑人陷入了泥潭,眼看着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而这一切,有我郭嘉一份,在青史之上,我郭嘉的名字应该位列其中
在决战即将到来之前,各种思绪突然如潮水般闯入了郭嘉的脑海里,难以抑制周围恍惚间变得安静起来,脚底下战场上的血腥搏杀也似乎一下子变得那么遥远虚幻,这一刻,郭嘉感觉仿佛不是身处决定天下命运走势的战场,而是身处斗室,正在研读青史,眼中所见到的一切都不过是青史的记载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将记载历史,书写在汗青之上,这是所有文人的梦想,也是他们孜孜以追求的人生目标所有以天下为己任的文人都是感性的生物,田丰如此,郭嘉也如此,有远大的追求,才有远大的梦想
“奉孝”
一声娇呼将郭嘉从感性中拉了回来,扭头望去,却见是从战争间隙中带队上来慰问战士的总宣传部代部长蔡琰一身戎装身形凹凸玲珑的蔡琰有一种别样的美丽,郭嘉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亮了起来,趁人不注意,悄悄握着蔡琰的手,道:“鲜卑人快发起进攻了,城头太危险,你赶快把人带下去”顿了一顿,突然想起大将军的话,道:“战争,让女人走开等战后,才是你们女人展示温柔丰姿的时候”
汉时的女性还没有被摧残到后世三从四德那个地步,再嫁的妇人很多,并不以为耻,名将卫青娶的就是再嫁的平阳公主,所以蔡琰虽是寡妇,但名高位显,追求她的人多如牛毛,但最后还是同为文士且脸皮甚厚耐的摔打的郭嘉赢得了美女的青眼
蔡琰白了郭嘉一眼,道:“你对大将军的话倒记得劳,但是大将军有令你们用这么无耻的手段来侮辱敌人吗?也不嫌自贬了身份”说着,蔡琰朝城楼上那幅写着斗大鲜卑字的条幅啐了一口,脸色有些微红条幅没写的汉字,写的是鲜卑文字,怕鲜卑人看不懂,其实就是简陋粗鄙的鲜卑文字绝大多数鲜卑士兵也看不懂,能看懂的都是贵族出身的子弟,蔡琰精通多种文字,自然认识鲜卑文
郭嘉叫起了撞天屈:“冤枉啊,这一切都是出自大将军的手笔,与我可没什么相干,我只是执行军令而已想我郭奉孝也是有教养的儒门弟子,怎想的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反正大将军李晓不在,郭嘉一股脑把责任都推到了大将军身上不过他倒也没撒谎,当初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为了拖住鲜卑人或者是其他入侵的敌方势力,这个很龌龊的创意就是李晓想出来的,做为特种兵出身的李晓,只求能达到目的,手段如何、卑不卑鄙不在他的眼里,至于郭嘉有没有发挥点自己的创意进去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战争是个熔炉,任何人被粹炼过后都会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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