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众里寻她千百度蓝姬置若罔闻。
“阿姬,我在叫你!”
蓝伯涛连唤两声,蓝姬才原神归位,猛一下回过神。
“我问你,”蓝伯涛踱到她身边,“认不认识南方公司的吴总经理?”
蓝姬神经兮兮地点点头。
“那好,我们马上去拜访人家,当面向她表示谢意。”
“不行,我不去!”蓝姬双臂抱胸。
“为什么不行?”蓝伯涛顿时沉下脸:“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忙,难道当面去说一句谢谢。qb5。的话也不可以吗?”
“不是的,爹地,我……唉,你听我说。”
蓝姬很清楚,现在不是争论短长的时候,她拉长着脸,没有任何表情,把她与吴杏儿的前恩后怨,避重就轻地扼要告诉了父亲。
“胡闹!简直是胡闹!”蓝伯涛狠狠地跺着地板,“你、你这个杵逆不孝之子,你把我们蓝家的老脸都丢尽啦!”
“爹地,”蓝姬丢人不丢脸,“这事你就不要管,权当什么都没听说。”
“咄!”蓝伯涛气得满屋乱转,好一阵后,他毅然停住脚步,对着窗外的灿烂阳光,固执地说,“无论如何,我都得去见见这位吴小姐。你能丢这个脸,我不能丢。啊,以德报怨,以恩报仇,这胸襟,这气魄,真是世间少有,吴小姐女流之辈,做出来的事,却令无数须眉男子也汗颜啊……”
余斗方突然登门造访,吴杏儿深感意外。
“黑吃黑”事件中她悬崖勒马,保住了公司,留下了尚子真,找回了小闵,并且经市里电台和报纸传媒的报道,南方人见义勇为协助破案的义举,也使公司的知名度在琼州商界大幅度提高,扣心思之,这一切出人预料的正面结果,都与尚子真的高瞻远瞩分不开。所以,她现在对尚子真更是大加倚重,所有大事,非与尚子真商议之后,不会拍板定案。
现在听到余斗方来访,她立刻把尚子真叫到总经理室,尚子真对余先生的来意也摸不着头脑,仓促之间,来不及详加分析,两人就往电梯口走。
电梯门一开,让他们诧异的是,同余斗方一道的除秦小姐外,还有一位长袍马褂的六旬老人。
“这位先生是——”在屋内分宾主坐定,吴杏儿就礼貌地向余斗方示问。
“哦,呵呵,”余斗方未语先笑,”这是鄙人的好友,刚从香港过来的庐隐先生。”
“冒昧打扰,惭愧惭愧。”庐隐先生谦恭地向主人抱拳行礼,一副老学究之态。
一听“庐隐”雅号,吴杏儿便知此人文化品位不低,再见他潜神内照、心性定明、儒风俊雅,余斗方又口口句句不离“先生”二字,便猜想此人定是余氏决策班子内一位不可忽视的隐身仙人。
小闵献上香茗,双方客套寒暄。吴杏儿用眼向尚子真悄悄示疑,尚子真自然也摸不清两位老头的来意,只能是微笑眨眼,无由解惑。
就在这时,余斗方把话题引到了贾勿亏行骗远方、南方仗义解危的上面。
“传媒虽多有报道,”他说,“但老朽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吴小姐赐教。”
“赐教不敢,”吴杏儿欠欠腰,“余先生有什么事尽管问,我们尽量为您提供最满意的回答。”
“据我了解,”余斗方说,“蓝姬与吴小姐有毁家之恨,后又多次设置障碍,把吴小姐逼上绝境,这次吴小姐识破贾勿亏骗局,本可获百万横财,又能报复蓝氏小女,为何弃之不取,反而帮助远方摆平?”
“这个……”触动过去伤疤,吴杏儿心里隐痛,刚要有所表示,尚子真已经急人所难地接过话头。
“个人恩怨毕竟只是个人,”尚子真侃侃而论,“不能与生意搅在一起,虽然蓝姬屡次相逼,我们还是采取退后一步自然宽的态度,我们不愿把精力消耗在勾心斗角的事情上,为争一口气闹得两败俱伤。蓝姬所以欺负南方,不正是我们太弱小了吗?如果不赶紧使自身强大起来,即使没有蓝姬,也还会有另外的人骑在我们头上。至于我们为什么放弃送上门的报复远方的大好机会,原因更简单,中国有句古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靠做生意正当赚钱,不义之财分文莫取。再说,远方在海南投资,也是爱国之举,如果让远方蒙受巨大损失,甚至因此退出海南市场,于中国于海南都是损失,因为内地建设太需要资金了。我们都是炎黄子孙,为什么不能携手同行呢?”
不知何原因,尚子真讲话期间,余斗方频频用眼观望庐隐先生。待尚子真一停,余斗方欣喜地拍手:
“好,好,真乃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尚先生身在商场,心雄万夫,脚踏琼州,眼观华夏,实在令人佩服。”
“余先生过奖了!”尚子真摇手,“南方虽是微不足道的小公司,但人员素质不低,我们也承袭了传统文士那种忧国忧民的血脉,所以,位卑未敢忘忧国啊?”
“好一个位卑未敢忘忧国!”一旁静听的庐隐先生显然按捺了好久,实在抑制不住才朗声拍案而起,吴小姐,尚先生,南方能够如此深明大义,实在令人五体投地。与二位天海胸襟、达学宏才相比。蓝姬只不过是刚愎自用、浅薄无知的偏狭小儿。二位对这种人竟能以德报怨,其侠肝义胆,直可光昭日月。”
庐隐先生这番话,如同一根钢鞭,一记记抽在吴杏儿心上,她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偷眼看尚子真,仍是气定神闲,坦坦荡荡,心中不由暗暗叹息,也只有他这种人,才能问心无愧地接受这些赞誉啊。
“庐隐先生言重了,”尚子真不明白老人为何这般激动,“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尚先生此言,更令鄙人惭愧万分。”庐隐先生竟站了起来,“若非余兄今日提携,险些与二位少年英才失之交臂。二位,现在就当着余兄之面,请二位原谅小女过失,接受我蓝氏家族真诚的谢意。”话音一落,即对着沙发上的二人深深鞠躬。
吴杏儿和尚子真同时大吃一惊,慌得忙不迭地起身谦让:“庐隐先生……”
余斗方抚掌大笑:“庐隐先生姓蓝名伯涛,号庐隐,正是蓝姬小姐的父亲,香港远方集团董事长。”
吴杏儿呆看着蓝伯涛,思绪飞到了云天。怎么同是蓝氏一族,父与女是如此反差?
“蓝先生太客气,”她想让自己的表情轻松,但不知怎的,眼光还是闪射出一丝沉重,“过去的事,很难用几句话说清楚,还是让它过去吧,我们都看着未来,轻装前进的好!”
“吴小姐能原谅小女的无知,鄙人万分感激。”
尚子真见蓝伯涛还在站着,连忙请他坐下:“吴总说得对,过去的恩恩怨怨都别再提了。二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我们是刚剐下河的绒毛鸭子,请以后对我们多多关照,多多指教,我和吴总,才是真正地感激不尽呢。”
尚子真这话本属虚托用语,不料余斗方立刻认了真:“吴小姐,”他神色严肃,“我想再打听一事,如果涉及到南方公司的内部机密,那就不勉强了。”
“余先生请讲。”吴杏儿坐回原位,洗耳恭听。
“听说贵公司买进三亚的酒店和地皮,实际上没花自己一分钱,此事当真?”
吴杏儿下意识地盯尚子真一眼,尚子真也正看她,眼神是坦诚的鼓励。
好吧,吴杏儿思忖,既然已不能与你合伙,告诉你真像也没关系。
她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的过程,然后道:“余先生,我们只不过是利用了付款的时间差,虽不合理,但也不违法。”
尚子真接着补充:“这事我们当时不该向余先生隐瞒。发觉失误后,就立即退出了合资谈判。是的,我们现在还很弱小,还不够资格与余氏这种大财团合作。但我们也不因此自惭形秽,待我们发展壮大后,如再有机会,我们还会要求与余先生一起开拓新领域的。”
余斗方感慨万分:“这次我只是顺便考察,并非一定要投资,没想到在闹出许多事情以后,我还真的看中了一个公司。”
吴杏儿像一口吃了几颗青杏,心里酸酸地不是滋味:“不知哪家公司有如此幸运,”她机械地笑着,“真让人羡慕。”
余斗方站起来,笑咪咪地看定她:“你以为七弄八弄,就把我这老头子躲脱了?嘿,告诉你们,凡是我看中的人,从来没有从我手中溜掉的。这个公司,就是南方!”
吴杏儿怔住了。
尚子真也呆在沙发上。
这老头儿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吧?吴杏儿感到脑子里红黄赤橙,七彩乱飞。蓝伯涛就在旁边,余老头竟能资助远方的对手,虽说蓝伯涛替女儿真心谢罪,但商业上的竞争,毕竟是你死我活的呀,容不得半点温情和礼貌。余先生他,不怕得罪老朋友庐隐?!
“这是我们在路上商量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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