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你喝不喝?”孙大壮说着,一双豹眼就瞪圆了,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分贝。
“不喝你还能治我个罪呀?我就不喝,咋的?”沈宝昌昂着头,与孙大壮怒目相对,毫不示弱。
“啪——”。
孙大壮毫不犹豫地抡起蒲扇般大小的巴掌朝沈宝昌的嫩脸就搧了下去。
沈宝昌的脸就像吹起的气球一样顿时就鼓胀起来。
(本章正文)(1)爆发“你喝不喝?”孙大壮说着,一双豹眼就瞪圆了,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分贝。
“不喝你还能治我个罪呀?我就不喝,咋的?”沈宝昌昂着头,与孙大壮怒目相对,毫不示弱。
“啪——”。
孙大壮毫不犹豫地抡起蒲扇般大小的巴掌朝沈宝昌的嫩脸就搧了下去。
沈宝昌的脸就像吹起的气球一样顿时就鼓胀起来。
这一下,所有在场的人全都傻了。
退休的乡主席团副主席尚义存的儿子结婚,提前好多天就下了请柬,又亲自找了乡党委副书记兼乡主席团主席赵未平,请他无论如何给张罗张罗。赵未平对此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嘱咐尚义存分别找一下乡里的几位主要领导,亲自请一请,然后自己再撺掇撺掇,请大家务必到场赏光。赵未平说到做到,他先找到乡党委书记沈宝昌。沈宝昌对尚义存有一些成见。在沈宝昌就任临江乡党委书记这几年里,作为乡主席团副主席的尚义存净围着乡长孙大壮屁股转,没起什么好作用,言外之意是不想露这个面。赵未平说你是一把手,要有度量,跟一个退了休的老同志计较没什么意思,不管尚义存怎么样,毕竟在一个班子里共事一回,还是应该给尚义存这个面子。沈宝昌虽然有些执拗,但还是答应了。然后赵未平借开班子会,把尚义存儿子结婚的事又正式通知了一遍。临了,赵未平还特意嘱咐了孙大壮一定要到场。孙大壮倒是爽快,胸脯子一拍,说没问题。
赵未平这样张罗还有另一番心思,那就是希望利用这个机会缓和一下沈宝昌和孙大壮两个一把手之间日益尖锐的矛盾。不料,事与愿违,好心没有办成好事。
婚宴开始时,整个气氛还是不错的。面对全员到场的临江党政班子成员,尚义存显得很激动,眼睛里闪动着欣喜的泪花儿。尚义存让儿子儿媳妇分别敬了在座的每一位,然后协同老伴又敬了一圈。最后,尚义存自己还要再敬一次。在座的官职最大的当属沈宝昌,尚义存理所当然地把第一杯酒端到沈宝昌的面前。沈宝昌说我喝好了,不能再喝了。端着酒杯的尚义存就僵到了那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赵未平一看,就赶紧打圆场,说宝昌书记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不喝就不喝吧,咱们来。
尚义存也只好趁势下台阶。酒杯还没收回来,一旁的孙大壮开了腔儿。
“恐怕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理不舒服吧?”
“你……”沈宝昌气得一时语塞。
“这狗啊,谁要是对它好,见了面还知道晃荡晃荡尾巴。可这人有时候还不如一条狗知道好赖。”孙大壮阴阳怪气地好像在那里自言自语,开话却带着刺。
沈宝昌“噌——”一下站起来,脸色泛青,太阳穴突突直蹦。
孙大壮扭过头,斜视着沈宝昌,嘴角挂着嘲讽的讥笑。
“怎么的?要上房啊?”
“你、你少耍流氓!”沈宝昌嘴唇哆嗦着,指着孙大壮喝道。
“呦,小样,敢情你不光会背后损人,当面也会呀?出息了。”孙大壮说着也站起了身。
赵未平一看事儿不好,就赶紧一手去拉沈宝昌,另一只手去拉孙大壮。不料孙大壮一抖了,差一点把赵未平闪个趔趄。
孙大壮伸手从尚义存档手里拿过酒杯,伸到沈宝昌的面前。接着,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2)缘由冤有头债有主。沈宝昌和孙大壮之间的冲突绝非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着很深的渊源。
别看沈宝昌是临江乡的党委书记,堂堂的一把手,而实际的影响力却大不如乡长孙大壮。
到临江任党委书记后,孙大壮始终也没有对沈宝昌这个一把手表现出应有的尊重,似乎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对沈宝昌的态度也始终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经常是拧着干。沈宝昌很恼火,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憋在肚子里不好爆发而已。
去年年终,为了换届做准备,县委组织部对各乡镇的领导班子进行一次考核,这让沈宝昌终于有了一吐为快的机会。
开始的时候,考核进行得很顺利,其实考核就是例行公事走走过场,没有谁把它当一回事儿。在考核即将结束的时候,考核组要同沈宝昌交换意见,这就不可避免地谈到了孙大壮。事儿,就出在了这里。
一谈到孙大壮,沈宝昌心中的怒火就压制不住了,犹如火山爆发一样喷薄而出。也是事出有因,不久前发生的一幕,至今令沈宝昌不能释怀。
那是年根儿底,乡里准备开年终总结大会,孙大壮在党委会上提出要认真准备,开好这个大会。会上除了要对工作突出的部门、村和个人给予物质奖励外,会后还要搞搞聚餐。对孙大壮的这个提议,沈宝昌没有提出不同看法,但在参加聚餐的范围上出现了分歧。孙大壮认为既然是年终的总结大会,就要搞得热闹一些,红火一些,建议乡里的党政机关全体干部,各村的党政领导班子成员都参加。
沈宝昌说:“我看机关全体参加可以,村里的支部书记和村委会主任参加就行了。”
孙大壮不同意沈宝昌的说法。
“多个人也就多一双筷子,一年到头大家在基层都不容易,好好聚一聚,也算是对大家表示慰问了。”
沈宝昌坚持说:“我们十几个行政村,每个村就是来三个人就是接近四十人,范围太大了。我们搞这么大的范围大吃大喝影响不好。”
孙大壮对沈宝昌说法很反感,认为不能同大吃大喝联系到一起,不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事儿,没必要小题大做,因此气就不打一处来。没等沈宝昌拍板,孙大壮大脸一绷粗脖子一梗道:“啥影响不好?这点事儿又不是啥原则问题,行了,就这么定了,都别磨叽了。老徐,”孙大壮转脸对徐才说,“多杀一口猪,让大家猛吃猛喝,来个一醉方休。”
沈宝昌尽管气得心直哆嗦,可又不好说什么,因为看大家的情绪似乎都站在孙大壮一边。
沈宝昌的这口窝囊气始终没出利索。就在这个当口,组织部的考核组来了。
考核组带队的是县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外加两个干事。沈宝昌和副部长是老熟人,说话比较随便,说着说着就谈到了工作配合上了,沈宝昌的气就上来了,以不无埋怨的口吻说:“这工作有时真没法干,讲求大局讲求团结不是一把手一个人的事儿,是需要大家共同努力,相互配合的。可我们这个班子……”
副部长问:“班子在配合上有什么问题吗?你不妨敝开谈。”
沈宝昌重重地叹了口气。
副部长笑着说:“你有什么话就说,你还信不过我吗?”
沈宝昌咬咬牙,说:“好,今天我就暴露暴露我的思想,你们是上级领导,有些话跟你们讲也无所谓,我也没什么顾虑,就说那个孙乡长吧。”
副部长侧侧身,作出认真听讲的样子,两个干事也竖起了耳朵。
“你们都知道,孙乡长因为没当上书记,始终气儿就不顺,就都是公开的秘密。”沈宝昌咬牙切齿,拿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所以无论干什么工作总是气哼哼的,没一个事儿在他那儿是顺顺当当的,总是跟你拧着来。你们说,这哪有个领导干部的素质?当然,我不否认孙乡长身上也有不少优点和长处,而且很突出。但也不能一俊遮百丑,他身上的缺点和不足也一样突出。”
沈宝昌喝了口水,接着说:“就先从工作的布局上说吧。他没有一点儿大局观念,缺乏统筹全局的意识,总是喜欢抓小事,喜欢事无巨细,一竿子插到底,弄得其他副职不知如何是好。第二是好犯经验主义,不接受新生事物。干工作总是凭他春耕夏种秋收冬藏那一套老经验,对新思想、新观点、新技术往往嗤之以鼻,包括对新同志。我举个小例子,他那屋里早就配上了电脑,好像好几年他都没碰过一下,那灰有一手指头厚。这么现代的东西放在他那儿不过就是多了一个接灰的工具。再说魄力,大家都认为他工作上有魄力,大刀阔斧,我没来的时候也听说过,还很佩服这种精神。可来了以后才知道,他的所谓魄力是什么?那就是唯我独尊,说一不二,他认为可以干的事儿,错了也要坚持,他不认可的事儿,对的也不行做,整个就像是欺行霸市的土匪。大家都知道老百姓给他编的那套顺口溜儿吧?不就是说他在临江“嘴大”,霸道吗?再一条他的作风很差。那就是不骂人不说话,不骂人不办事,而且是真正做到了一视同仁。在我们党政班子里,他好像就没骂过我,其他人都挨过他的呲儿,那几个副乡长就更惨了,他要损起他们来就像损他自己的儿女。照这样下去的话,我看离骂我也不远了。他的口头语就是:‘你懂几个问题?’开政府会就不用说了,他说啥是啥,就是开党委会,他也是听不得不同意见,没有一点作风……”
那天沈宝昌究竟说了多少,他自己也记不住了,反正把对孙大壮的不满全都抖落了出来,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直听得副部长和那两个干事愣眉愣眼的,接不上话荐儿。
可没出三天,沈宝昌的一席话几乎一字不差地就传到了孙大壮的耳朵里,而且还加上了一些佐料,比如说“沈宝昌说了,要不是自己早晚都得走的话,早就建议县委把孙大壮拿下了”,再比如“孙大壮一天不离开临江,临江就永无宁日”,“孙大壮就是土匪”等等。
消息是常务副乡长徐才捅给孙大壮的。
“什么玩意?”
孙大壮一听沈宝昌竟然当着县委组织部考核组的面给他下“蛆”,顿时火冒三丈,两道笤帚眉竖了起来。
徐才嗫嚅着:“我说的基本上是他的原话。”
孙大壮蒲扇大小的巴掌猛地拍着桌子上,宽大的胸脯子像打气一样轰轰隆隆地鼓了起来。
“这小子不是人揍的啊?我也没抱他们家孩子下枯井啊,他咋这么损我呢?”孙大壮瞪着眼珠子,怒不可遏。
徐才递给孙大壮一支香烟,摇头晃脑地表示出不可理喻的样子,说:“有话说当面,打人不打脸。我开始也不相信他怎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孙大壮咽了口唾沫,狠狠地抹了一下嘴巴。
“就是呀!别看他平时人模狗样的,敢情还一肚子烂下水——他没长好肠子啊!开生活会时他咋说我的?说我有魄力,有能力,这转眼刚几天的功夫?优点就他妈的全变成缺点了?我早就看这小子不是个东西,整天一双小眼睛咔吧咔吧的,净琢磨人了。当初他没整上常委,我还挺同情他,替他打抱不平。看来,他没上去就对了。这种小人要是得势,老百姓就完了。我还曾埋怨上级部门在干部使用上不公平,现在看来是我说错了,就在不用姓沈的这个问题上就证明了这一点,上级就是上级,组织就是组织,明察秋毫,看得准,做得对,这样人就是不能用他。”
徐才频频点头,表示赞成。
孙大壮一拍胸脯道:“我姓孙的行的正做的端,有话讲在当面,不会背后下蛆,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徐才提醒说:“后天正好就是班子例会。”
孙大壮“嗵——”一下跳下地。
“我要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孙大壮说到做到,果然在班子会上向沈宝昌挑明了。沈宝昌没料到孙大壮能来个突然袭击,使他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仓促应战。
会议临结束时,沈宝昌环视着问大家还有什么事,如果没有就散会。这时,在会上一言未发的孙大壮开了腔:“等一等,趁着大家都在,我想问沈书记点儿事儿。”
沈宝昌也没多想,就说:“你说吧。”
孙大壮挪动了一下粗壮的身躯,清清嗓子,正色道:“做人要讲德行,不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讲实事求是,不能瞎掰,对不对?”
沈宝昌被孙大壮的几句不着边际的话说糊涂了。再看看其他的人也不明白孙大壮到底想说什么。在座的人中,只有徐才一个人心里有数。
苏安对孙大壮霸蛮的口吻很反感,忍不住说:“老孙,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引经据典的。”
孙大壮剜了苏安一眼,没去理他那个茬儿,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我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沈书记?”
沈宝昌一愣,他没想到孙大壮会把矛头对准自己。
“老孙,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宝昌不禁揣上了小心。
“你少他妈跟我装糊涂!”孙大壮眼睛一瞪,提高了嗓门。
苏安听不下去了,道:“老孙,有事说事,怎么带啷当?”
孙大壮一瞪眼睛,极其不满地说:“你上一边去,瞎跟着掺乎什么玩意?充什么大尾巴狼?”
苏安也火了,“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劝你自爱点儿,这是临江乡党委会议室,不是你们家炕头,你少在这儿耍土鳖蛮!“沈宝昌心里似乎有了点谱儿,预感到孙大壮今天发疯可能与自己同考核组的谈话有关,便感到心里阵阵发虚。
始终没表态的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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