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竹叶,薄雾轻绕,苏美的卧室里,春色满屋。她长发微乱,额头微微见汗,靠在周二宝的身上,一脸幸福娇羞的神情。
鸡鸣三声了,院外已有早起的村民走动,周二宝轻轻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蹑手蹑脚的朝家溜,心情却似朝阳暖暖的,“这真是短暂的一天啊!”
院门已经关了,显然家人以为他不归,怕小偷光顾,干脆闩了大门。他翻墙进去,看父母屋里的灯已经亮了,忙悄悄溜进自已的屋,头一挨枕头,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作为村里唯一的男人,被村里一百多号妇女轮流请回家吃饭,女人们像过年一样杀鸡宰鹅,给他夹菜,斟酒,看他的眼神如见天使,喝到腾云驾雾时,女人们翩翩起舞,宛若天仙下凡——钢管舞、肚皮舞、脱衣舞、上空秀、下空秀,走马灯的表演,还替他宽衣解带,共赴巫山云雨。他觉得自已像不长进的国王,享尽人间的美色。尤其有一位体态丰盈的女子,浣纱缠绕,似曾相识,极尽承欢之能事,令他恨不得夜夜相拥入眠。改日,举行村民大会,被他宠幸的,等待他宠幸的,希望他抚慰的,纷纷选举他当村长,理由赞得他无法拒绝:二宝在城里干了几年,有见识、有知识,他不仅能带领我们全村人致富,还带给我们广大留守妇女性福!正得意间,一直任他胡作非为的书记,铁青着脸上台,拍着他的脑袋推了下去,提醒他“我才是村里老大”……
他一下惊醒了,睁眼看,母亲在拍打他的头,说:“纪家妹天亮就来了,说你们今天几个同学为你接风,让你快点赶去她家。”
周二宝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十点,阳光透过窗帘斑斑点点洒进屋,预示这是一个清朗而多情的日子。他猜同学接风是借口,家妹又发情了,把自已当成经久耐用的女人用品。本打算再睡去,看母亲没离开的意思,父亲又在院坝劈竹子编背篼,家里唯一壮劳力躺在床上确实不妥,便简单洗漱几下出了门。
赶到纪家妹的竹林外,家妹远远看见他便走了出来。她穿了一件短袖t恤,牛仔短裤,斜跨一背包,阳光下两条白皙的大腿分外夺目,一副急着出门的样子。他疑惑的问:“你又玩什么花招?不是你约了几个老同学见面吗?”
“我玩什么花招,还不是替你办事。走吧,今带你去见一个人,迟了怕赶不上午饭了。”
“谁呀,这么重要,我还没吃早饭呢。”
“你记不记得,我们上高一的时候,有一个柳诗霞女生转学过来,要给我竞争班花?”
“记得,你以为她也喜欢林班长那个傻逼,还打了人家一耳光。”他的脑海里冒出柳诗霞圆圆的脸,扎着一根粗粗独辫的模样。
弯弯的山道上,一个铁塔般的小伙子,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不认识的还以为是一对情侣去赶场。
“那个柳诗霞有一个妹妹叫柳诗雯,中专毕业后也在省城打工,这几天回家看望生病的母亲,听说今天下午要走,我早上接到她姐的电话,无意中听她说起这事,就马上想到了你。嘿嘿,好事吧?”
“什么好事呀?我咋没感觉到呢?”他隐约觉得这事跟自已的婚姻有关,但还是好奇谜底。
“你装傻吧,当着老同学的面继续装吧!她姐说她还是单身,想在城里找一个男朋友,你们不都在一个城市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靠我相助!这还不是好事——如果连这个都不算好事,那天下就没有好事了。”
被纪家妹戳穿心事,周二宝有些尴尬。奔三的男人了,让女人帮忙提亲,本就不是光彩的事,偏偏这女人跟你还有一腿。如果那个叫柳诗雯的,压根不正眼瞧你,这张脸朝哪里撂?
一个小时的山里,两人说着话一会儿就到了,纪家妹指着村口那栋贴着白瓷砖的三层楼房说:“那就是你未来岳父的家,原来是林场的场长,现在退休了,方圆十里属他家最有钱,怎么样,还配得上你挑剔的眼光吧?”
岂止配得上,我倒插门也干啊。看见三层楼房,周二宝先是一喜,真能把那富二代搞到手,也就少奋斗二十年,但想到她也在城里染了一水,心就凉了。他暗暗叫苦,你家妹没在大城市里待过,不知道那里的女人多么势利,你以为我东挑西挑挑花了眼,快成了剩男,那是没房没车没前途,压根儿没人愿意跟我结婚啊。
纪家妹哪里知道他的苦,跨进铁门守着的院落就开嚷:“诗霞,诗霞,你看我把谁带来了?”看得出来,两人平时没少串门,连树下拴着的大黄狗也对她友好的摇尾巴。
“来了,来了,看你们老不到,我这鱼还不敢下锅呢。”随着少妇的声音,一个体态丰盈的女子出现在厨房门口。周二宝大吃一惊,这不是今早梦里现身的白纱女子吗?几年没见,原来胖乎乎的柳诗霞居然变成了一个丰满高挑的少妇,皮肤白皙得跟城里不用日晒雨淋的女人一个样,若不是那双迷人又勾魂的桃花眼,走在集市未必认得出曾同窗一年。
柳诗霞看见二宝,也是一愣,随即脸谈谈一红。
太神奇啦,昨夜的梦里,这壮汉骑着水牛上山,自已在竹林里与他不期而遇,两人还在山石背后云雨了半天。刚才做饭时还奇怪咋个会做那样的梦,那个有些面熟的青年是谁,怎么会闯进梦里解她性需要,现在突然就站在了面前,前世修来的缘?
柳诗霞的微微变色,在周二宝的眼里以为是初见老同学的羞涩,了解柳诗霞性格的纪家妹却觉得蹊跷,狐疑的看看诗霞,又瞅瞅二宝,看不出两人背着她见过面的迹象,才放下心来,笑着招呼二宝帮助诗霞抬桌子、摆碗筷,在黑桃树下安顿下来。
饭菜上桌时,一直没露面的柳诗雯才槦懒的踱出卧室,戴着耳机,套一件短到只遮住屁股的睡衣,趿拉着拖鞋,在桌前坐下,“嗨”了一声算是招呼家妹,看周二宝的眼神像看趴在地上吐舌头的大黄狗,正眼都没瞧他一眼,便拿起筷子戳盘里的菜。
瞅着她端正而精致的脸,周二宝叹口气,觉得她美中不足便是缺少教养,想必在城里也是不讨人喜欢的主。妹子,我也是你家客人啊,就算你眼睛长在头顶,也该对我笑一笑三。
柳诗霞做好菜,又冲了澡,才神清气爽的走出来。宽松的白绸连衣裙,一头秀发用绿色手绢扎在胸前,周二宝一见,觉得她如清新的风、嫩绿的竹叶、叮咚的泉水,与刚才主妇的优雅,又是另一番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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