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疯,这是我深思熟虑过的!你不用担心,罗密欧先生甘愿讲伟大的成果放在论坛上公之于众,而不是为了名利在学术期刊上发布,这种无私的精神激励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科学研究忌讳贪婪与傲慢,自以为是和过度的私心会毁掉一个人的生涯和荣誉。
科学家的使命是为全人类进步做贡献,你给我的启发非常重要,让我少走许多弯路并成为整个联邦第一个验证的实验者,如果没有你的及时点醒,我还要像无数个当局者迷的科学家一样研究量子涨落效应。”
罗密欧极限是联邦科学界最火热的话题,被联邦科学院评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发现。
这么伟大的发现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在研究,保守估计有几百万名科学家试图从不同角度证明或证伪罗密欧极限。
因为科学界遵循的是谁先发表谁就拥有发现权的原则,反对长期对科学发现成果却秘而不宣。
对于实验物理学家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非常宝贵的,争分夺秒的证明成果比千言万语都重要。
这个时候一些有益的基础研究,或者灵光一闪冒出的好点子,甚至某个毫不相关的启发,都有可能大幅加快研究。
许多科学家时运不济就差一点永远错过出成果的机会,比如微积分之于莱布尼茨,无线电之于夫,宇称不守恒之于沙皮罗。
“你不要拒绝我的心意,这是一名科学家的尊严,真正的前沿科学不是霸占论文的学术骗子可以踏入的领域,真正伟大的科学家都应具备高贵的品格,我的志向是做一位伟大的科学家,请不要拒绝我!”
艾德文的目光诚挚而坚定,他的野心看起来那样的幼稚,可就是这种有些天真的理想主义,推动着稚嫩的人类文明一步步蹒跚前行。
在这期间有无数个国家兴衰,多少个灿烂文明融合,只有科学始终伴随着人类文明,一直走到联邦共和时代。
“我能说罗密欧极限是我的一时涂鸦之作,或者一块考入大学的敲门砖吗?”白杨的心底里暗暗苦笑。
总不能告诉艾德文,这篇论文的原创作者正在与他聊天,这简直比几千年前制造上百篇论文的造假狂人还要荒谬。
“罗密欧极限”在他眼里非常别扭,每次讨论物理总会不由自主的避讳提及。
无奈的是这位物理学家对最火热的话题非常感兴趣,并一再表示主攻的研究方向恰恰是《曲速场论》。
有一次偶然的谈话中,白杨忍不住的好意提醒就点醒艾德文,带来的结果是这场实验的巨大成功。
面对艾德文的诚恳邀请,他的心里充斥着尴尬与矛盾,罗密欧越出名他就越担心曝光。
在名垂青史的诱惑与曝光名字的危险之间,来回摇摆不敢抉择。
艾德文误以为他在承受良心的谴责,为他开解道:“你的物理水平我是很了解的,作为实验基础研究毫无问题,而且这个提议确实为实验的完成作出贡献的。”
几次三番的开导盛情难却,白杨便笑着说道:“非常荣幸能与伟大科学家艾德文先生共同分享实验成果,不过我可要有言在先,我只是一名大一新生,如果突兀的出现会不会……”
“没关系,我把你的名字写入联邦科学院物理研究所临时编制内,就做我的助理研究员如何?”
白杨捂住额头,难以置信地说道:“大一新生去联邦科学院做助理研究员,这真是个疯狂的点子。”
“科学界最反对论资排辈,只要有学识有能力的优秀物理学家,哪怕原本是历史学出身也可以名满天下。”
艾德文三言两语打消他的疑虑,他的名字在早些时候传入他的导师史宾塞威尔金斯院士的耳边。
“我的名字传到史宾塞院士的耳朵里,你这是把我给坑死的节奏。”白杨苦着脸抱怨道。
联邦科学院是个披着神秘面纱的地方,同时也是人们向往的科学圣地,而每一位联邦科学院院士都非常伟大,在物理学子的眼里仿佛神一般的存在。
在他毫无准备之下,自己的名字传到一位著名科学家的耳边,这种既紧张又担心纠结的心情无法言语。
艾德文耸耸肩道:“验证罗密欧极限是天大的事情,同行审查制度至少需要一个月的严谨论证,出于公正性必须把你的名字提前报上去,所以你现在不仅仅是我的导师知晓,整个联邦科学院应该都知晓了。”
“我了个擦!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寝室的客厅里三个人正在聊天,忽然听到白杨的房间隐约传来一声惨叫声。
三个人面面相觑愣了半天,帕里斯迟疑道:“刚才好像是老大的房间出了问题,要不要敲门问一问?”
“你这小屁孩懂个蛋!”韩乐山咧开嘴巴露出发亮的牙齿:“男人每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你要理解做老大的压力。”
“噢!原来是这样!老大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啊。”帕里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韩乐山笑嘻嘻地搂着帕里斯的肩膀:“所以待会儿咱们要准备点红糖姜茶,多说点好听的别在气着老大了知道不?”
“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
崔剑北扶着眼镜吐槽道:“二师兄别骗小朋友,男生不舒服是你编出来的,我们都很舒服,只有你不舒服。”
“切,连大姨夫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韩乐山晃着胳膊慢慢悠悠的走回房间。
正当白杨在房间里郁闷的时候,相距数千公里之外的光联之塔顶层,一位老人笑眯眯的和自己的外孙女聊天。
“我可爱的小萨沙,你要求的特殊合同已经签订了,爷爷这次可是为了满足小萨沙特意下达了指示。”
“爷爷最疼我了,萨沙最喜欢爷爷了。”萨萨莉亚露出甜甜地笑容。
老人白胡子乐的翘起来,笑眯眯地说道:“那你能告诉爷爷,那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吗?”
“那个人是萨沙的好朋友,而且是位非常厉害的超级高手呢!”
萨萨莉亚手舞足蹈地讲述着石头的战绩,老人家越听越高兴:“原来只是网上的朋友,这就好这就好……”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9月1日开学。
新生们像上紧了弦的发条自动进入学习状态,登陆维生舱连接个人终端,透过校内联网自动登入虚拟教室。
这是个三百六十度旋转阶梯教室,造型就像一个微缩好多圈的体育会场,会场四周圈是众多空置座位。
这会儿陆续不断的有学生的3d影像出现,渐渐的教室里的空座位被全部填满,一大群年轻人七嘴八舌的期待着第一堂直播课程。
白杨瞟了一眼课程表,密密麻麻的课程安排看的一个头两个大,有一种突然回到高考前的感觉。
应用数学、机甲设计学、工程力学、机甲动力学、工程材料学、3d制图学、等十几门课程排满一张课程表。
“我的天哪,这课程安排的这么严密,从早晨8点到晚上6点都有课程,中午只有2个小时休息,简直太惨了!”
不仅只有他在抱怨,虚拟教室里每一个学生都在抱怨,本以为考上大学就进入天堂的学生,感觉顿时堕入地狱最底层。
第一堂课是应用数学课,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先生的影像出现在虚拟课堂上,老人家穿着居家装束似乎像是在家中的卧房内开课。
学生们惊叹着虚拟成像技术的高超水准,每个人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自由自在的上课,这使得学校制度纪律较为严格的影响也被降低到最低。
老先生把高中课程的微积分基础简单回顾一下,接着迅速过渡到一般拓扑学,开始讲解实际应用的新课程。
课程紧凑精巧,偶尔蹦出一个有趣的例子因的学生们哈哈大笑,要说唯一的缺憾就是老先生岁数大有点啰嗦。
不知不觉中一堂大课结束,老先生笑着挥手宣布下课。
一天课程紧张不枯燥,教育联网同时断开所有连接。
出来清洗身体换套衣服开门,恰好看到同时推开房门的室友。
“嗨,今天的课程怎么样?”
韩乐山一脸郁闷地说道:“别提了,我们教授一上来就大谈量子计算机,什么量子纠缠态之类的东西听起来就像听天书似的,完全听不懂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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