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然听了这话,不禁颇为感慨,望向阿贵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同情,“想不到你之前的生活这般简单,倒是难为你了。”
“阿贵不难,如今阿贵日子好过了,心中自然开心。郡主,这样挽个发髻您可还满意?”
洛小然望向铜镜里面,发现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堕云髻,眼中不禁升起几分惊喜,“想不到你手艺倒是巧。”
阿贵嘿嘿一笑,端着洗脸水向外走去,留下洛小然独自一人坐在梳妆镜前。洛小然悄悄向外望去,发现外面是一个院子,四周空荡荡的,半个仆从的身影都没有。洛小然还想再继续看,便看到了阿贵回来的身影。
“郡主在看什么呢?”阿贵笑眯眯的看着洛小然,好奇的询问着。
洛小然嘿嘿一笑,“没什么,不过是看你去做什么了罢了。”
阿贵将门关上之后,又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掀开上面的盖子,“这是主子特地交代给郡主的早膳,还望郡主莫要嫌弃才是。”
“怎么会嫌弃呢,你多虑了……”话还未说完,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东西,洛小然嘴角的笑容还是有些僵硬。
“这是什么?”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洛小然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相信,她看到了什么,两盘馒头?还都捏成了兔子的形状,一个个栩栩如生,十分精致。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洛小然简直有些无语,再精致,也改变不了它就是两盘馒头的事实啊。
阿贵轻笑一声,温声解释道,“主子说郡主的记性不太好,本着吃什么补什么的原则,应该让您多吃点这个馒头,才好忽想起以前的事情。”
“按照他这个逻辑,应该给我吃猪脑才是。记性不好是脑子的问题,又不是馒头的问题,给我吃馒头有什么用?”洛小然无语望苍天,心中满是无奈。
阿贵闻言,竟然十分认真的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即轻声道,“郡主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回头阿贵就将这个事情告知主子,看看主子到底怎么想的。”
“别,千万别,回头再给我整一桌子猪脑我还活不活了。算了,馒头就馒头吧,姐姐我也是能吃馒头的人。”洛小然撸起袖子,拿起一个馒头便吃了起来。
精致小巧的馒头松松软软,许是因为加了些许的牛乳,因此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吃起来倒是十分的好吃,还带着些许麦芽的甜味。
没有吃到想象中粗糙的馒头,洛小然还是有些惊讶的,不禁不解的望向阿贵,“你们这里馒头都做的这么精致吗?怎么吃起来像面包呢?”
“我家主子喜欢吃馒头,因此厨房便精心研制了不少馒头的配方,这只是其中一种而已。至于郡主说的面包,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阿贵好奇的望着洛小然,眼中满是不解。
“咳咳,没什么,不过也是一种馒头的品种罢了。”洛小然心虚的咳嗽了一声,然后顺势将话题转移。
“你说你家主子喜欢吃馒头?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阿贵摇摇头,脸上浮现出几分失落,“阿贵离主子太远了,若不是因为有这次机会,阿贵根本没有机会与主子说话。至于主子为何喜欢吃馒头的原因,阿贵就更不知道了。”
洛小然点头,温声说道,“我吃饱了,想歇一会儿,你去忙自己的吧。”说着,洛小然便轻轻拍了拍阿贵的肩膀,顺势站起身向里间走去。
见洛小然神色乏累,阿贵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将餐食收好之后便离开了。
看着阿贵离开的身影,洛小然的眼中划过几分光芒,轻声开口说道,“对不住了,我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过了约么有一炷香的工夫,洛小然坐起身,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向外望了一眼,见果真与先前看到的一样没有半个人影,不禁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翻了出来。
待洛小然落地之后,皱眉在原地沉思着什么,随即仿佛对这里很了解一样沿着回廊走着,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空荡的院落。
越走,洛小然的心中越是不安,这里的情况有些太过诡异,沈如松将自己抓到这个地方,肯定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就离开了。可如今自己住的地方也没有人把守,唯一伺候自己的小厮也这般容易的被支开,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虽然这样,洛小然还是沿着气味向外走去,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先前阿贵离开的时候,她曾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了些许香粉。这香粉乃是自己调制,功效与香水类似,因此只要仔细分辨,便能闻出阿贵是怎么离开这个地方的。
也许,就能够找到出去的地方了。洛小然在心中暗自盘算着,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味道。
然而,等洛小然走进那处院落之后,远远的便看到一道她此刻最不愿意看到的身影。
“然儿可是醒了?”沈如松一身青色衣衫,坐在棋盘旁边,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自己与自己对弈着。
见状,洛小然一愣,瞬间僵硬在原地。
沈如松淡淡的看了洛小然一眼,轻声询问道,“郡主一大早便来我这里找我,可是想起什么了?还是说,只是想找离开的方法?”
见沈如松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洛小然忽然有一种被猎人锁定的感觉,自己仿佛就是那案板上的肉一样,任由别人宰割了。
洛小然皱紧眉头,冷声询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沈如松,你就不怕绑架囚禁我的事情日后被发现,会连累你整个丞相府吗?”
“哈哈,你果然想起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记得我的。”沈如松哈哈一笑,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变的晴朗起来,哈哈大笑着。
看着沈如松如此阴晴不定的样子,洛小然的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恐慌,这个沈如松,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对付一些。依照目前他表现出的样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自己根本找不到应对他的法子。
“然儿,你在想什么?可是在想怎么对付我?”沈如松走到洛小然身边,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洛小然,仿佛毒蛇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看的洛小然的心中止不住的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