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然闻言轻轻一笑,脸上浮现出几分嘲讽,“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了,莫非就因为我手中有忘忧草,便能够定我的罪了?放眼整个南风国,手中有忘忧草的人也有不少,据我所知丞相府早年间就有两株,莫非沈小姐也有嫌疑了?”
说着,洛小然不禁挑衅的望了沈如微一眼,后者温温柔柔的回视着,脸上满是平静。
“安然郡主说的有道理。只是众人都知晓,先前家父重金收购忘忧草,只是为了治疗当时熊掌的恶疾,且这两株药草当时便已经用上了,如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丞相府早就没有忘忧草了。安然郡主的意思是怀疑如微了?”
沈如微满脸委屈的看着林皇后,扬声开口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如微手中的确没有忘忧草,若是皇后娘娘也怀疑如微的话,不如就派人去丞相府仔细调查一下,也好洗脱臣女身上的嫌疑。”
闻言林皇后不悦的瞪了洛小然一眼,随即将沈如微虚扶起身,脸上挂着几分笑意,“如微这话说的,安然定然不是那个意思。目前没有人怀疑你,你就莫要多想了。”
沈如微点点头,乖巧的站到林皇后身侧,毫不畏惧的迎着洛小然打量的目光。
洛小然轻笑一声,温声询问道,“沈小姐方才因为我有忘忧草而怀疑我,怎么,我便不能因为你先前有忘忧草而怀疑你了吗?更何况据我所知,世人都只知道丞相府重金购入两株忘忧草,却鲜少有人知道沈家少爷沈如松也送回来一株吧?可是这样?”
见洛小然竟然说出如此隐蔽的事情,沈如微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想不到自己还是小看她了,就连这种鲜为人知的陈年旧事她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先前难不成都是在装傻不成?
“哦?可是这个样子?”林皇后皱眉,这种事情自己先前怎么不知道呢?丞相府为何要将这个消息瞒下来呢?
沈如微见状急忙向林皇后行了一礼,扬声开口解释起来,“并非是这个样子,当时如松的确送回来一株草药,只不过那忘忧草在路途中没有保存妥当,故而没有办法使用,当时沈家上下因为二弟的病情担忧,故而这个消息便几乎无人知晓。”
“那后来呢,为何事情过后依旧无人提及呢?”洛小然冷声质问一声,脸上满是冷意。
沈如微冷冷的看了洛小然一眼,然后迎着林皇后怀疑的目光硬着头皮解释道,“后来如松心中有愧,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才没有让忘忧草起作用,便无人再提及这个事情了。总归也算是一件家丑,故而便一直没有人说出来。”
林皇后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说沈如微的这个解释听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沈家会这么做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沈家上下不过是因为这种原因,便可以将一个事情藏的如此深,几乎无人知晓,若真是有心隐藏,还有多少旁人不知的秘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瞬间生根发芽,让人忍不住的开始怀疑起来。
林皇后狐疑的看着沈如微,眼底透着几分打量。若是这样看来的话,这个沈如微也的确是有些不简单。
洛小然朝着林皇后行礼道,“启禀皇后娘娘,安然行得正坐得端,心中没有丝毫畏惧。这个药童三言两句便给安然扣上在皇后娘娘药中动手脚的帽子,想必凭他一个小小药童的身份,定然不会敢这么做。还请皇后娘娘派人审问这个胆大包天的药童。”
林皇后想了想,认为洛小然说的有理,便扬声吩咐道,“来人,将这个药童送到刑房,务必拷问出指示他的人。”
“饶命啊皇后娘娘,安然郡主。小的不该诬陷您,小的知错了,千万不要拷问小的啊。”一听要被送到刑房,药童不禁脸色大变,急忙跪下哀求起来,脸上满是可怜。
要知道刑房内各种拷问工具,自己这小身板如何能够挺得过种种酷刑啊,恐怕还没有拷问几句小命便会丢了半条吧。
洛小然无奈的看着那个药童,轻声开口说道,“你这话说的不对,皇后娘娘仁慈,若非是你什么都不交代的话,何至于要将你送到刑房中呢?你说是不是啊?”
“这……”药童犹豫了半晌,最终仿佛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咬着牙扬声说道,“小的说!的确是有人指使小的,让小的在今日指认安然郡主,否则小的的家人就会有危险。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
药童哭着说着,脸上涕泪交错,十分可怜的模样。
闻言林皇后不禁皱起眉头,顾不上额头的疼痛厉声责问道,“威胁你?真是反了天了,真当本宫已经不管事了不成?你仔细说说,究竟是何人威胁的你。”
“小的并不清楚,那人只是送来一张书信,还有小的家人的信物,说小的家人都在他的手中,让我仔细掂量着办,否则就会……就会对小的家人动手啊。”
药童仿佛再也忍不住一样,嚎啕大哭起来,看的众人心中满是不忍心。
见状洛小然轻声叹息一声,脸上浮现出几分于心不忍,“你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
若是空口白话的话,恐怕谁也帮不了他。
闻言药童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书信,伴随着的还有几个做工粗糙的物件,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看着众人不解的目光,药童扬声开口解释道,“这些东西虽说都是破旧的小物件,却都是家中父母贴身携带的东西,从来不轻易拿下来。故而他既然手中有这些,就说明小的家人一定被他挟持了。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药童扬声说着,从怀中又掏出一小块金锭,脸上满是痛苦,“这金锭是幕后之人送来的定金,说若是事情结束,不仅小的家人无事,还能够再得到一百两银子,这样小的就可以出宫与家人一起好好过日子了。”
药童懊恼的说着,若非是因为家人在那人的手中,自己又一时被这金锭迷了心窍,又怎么敢做出这种诬陷郡主的事情呢?要知道这若是被发现,可是天大的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