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吗?”她将水杯放到床案边,认真的看着他,目带关切。
这样诡异的氛围让雪衣由衷觉得哪里不对劲,双眉一沉,眼底滑过一丝厌恶,随即撇开了头。
黄灵儿误会他还在恨她,不禁有些失落。
果然啊,原主给雪衣小朋友带来的伤害太大了……
得什么时候才能养熟啊?
“你先好好休息,旁边有些吃的,饿了自己吃点儿垫垫,我去帮你熬药。”黄灵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心将他安置到床上,盖好了被子,这才下床离开。
熬药?!
原本神情恹恹的雪衣听到这两个字,倏然睁大了双眼,清亮的黑眸中竟闪过一丝不易分辨的惶恐,只可惜黄灵儿根本没来得及看见已转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吱呀”,那久经风霜的门被人小心推开。
正闭目打坐调息的雪衣连忙躺回床上装睡,只是……
鼻头轻轻嗅了嗅,比人影更快到自己身边的,是那股浓郁的中药味。
眉头轻皱,雪衣顿时浑身紧绷,该不会……
黄灵儿细碎的脚步由远及近来到床边,将药碗搁下,伸手便掀开雪衣的被子将他扶起:“起来,喝药了。”
“我不喝!”
这是他自这间破屋里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含着不容置喙的拒绝与嫌弃。
只是黄灵儿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面由着他?
抓着他胳膊的手轻柔而不失强硬,是此时病体虚弱的雪衣根本无法摆脱的。
“雪衣乖啦,喝了药才能好。”
欺负小孩子没有力气,黄灵儿将他扶到自己怀中,背靠自己前胸,然后一只手箍着他的身躯避免乱动,另一只手,已从一旁端起了药碗。
浓郁的药味实在是刺鼻。
雪衣那稚嫩而精致的五官顿时扭曲得像八十岁的老先生,倔强地扭开了不想面对。
“原来我们的雪衣小可爱不喜欢吃药啊。”
女人闷闷的笑声刺激得雪衣又羞又恼:这个死女人,最好别让他恢复功力,否则第一件事就是先灭了她的口!
“良药苦口嘛,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熬药,给点儿面子,嗯?”
她调着汤匙,那中药的味儿如臭屁一般挡都挡不住地往某人鼻子里窜,奈何他不敢乱动,万一洒了泼了一身,那就更惨了!
“张嘴。”
药已经逼到了他的嘴边,只能听到他拒绝的‘唔唔’的身影,那带着温度的汤匙终究还是碰上了他的唇!
死女人,死女人啊!
“我——”不喝!
“咕噜……咳咳咳……”
黄灵儿下手那是真狠哪,他拒绝的话根本来不及出声就被某人强硬地灌了一勺进去。
“呕——”
太难喝了!
衣襟之上终究还是溅上了药,舌头已经开始发麻,那张小脸更是堆满了痛苦的模样。
黄灵儿见状,趁势直接掐住他的下巴,拇指摁住碗中的调羹,一股脑儿地将剩下的汤药直接往人喉咙里灌——
如此手段,不可谓不残忍呐!
“哐——”药碗落地。
“滚开!”
雪衣终于集起全身的力量躲开女人的禁锢,一边干呕,一边张着嘴吐着舌头,试图将舌头上残存的那重要的苦味儿一并散了去。
他还在‘哈啦哈啦’跟个小狗似的吐舌头呢。
忽地,舌尖一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