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宣近日和她若即若离,不像以前那样时刻缠着她,而是和她稍微保持着距离。当然,效果是显而易见的,雨楼待他也比以前平和多了。所以他才说这句话,忽然害怕她会错意,以为自己又要纠缠她,便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尽力而为,你若是不喜欢,我绝不会强迫你。”
“……”雨楼苦笑道:“我知道,你别再说了。”抬了下手,对蹲身在她面前的夏宣道:“快起来吧,你这样多累呀。”可夏宣却觉得这个角度看她,衬的她更加美貌,想再多看一会,但他不好违背她的意愿,事无大小,都听她的,他便起身,来扶雨楼:“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休息罢。”
雨楼回房后,先检查了一下,发现果然是月信来了,虽早有预料,但真的确认了,难免又唉声叹气了一阵。临睡前,坐在床上,一边用手梳着头发,一边跟他抱怨道:“小时候听老人说‘人没三天好日子过’,我还不信,现在想想,人证真是七苦八难的,每天每日都有忧愁的事,以前怕怀孕,现在又盼着怀孕,真真愁死个人。”
像夏宣这种凡事都想的人,正好能劝她:“估计我爹就是这么想的,想一步到位,直接羽化登仙,成了仙人后,就没烦恼了。”然后打趣道:“要不然,你跟他老人家打个招呼,让他给你看看你有没有做仙门子弟的资质。”
雨楼笑着白他一眼:“还是算了,我先观望一下,等老爷修成了,我再做打算吧。”这时夏宣道:“他修不成的,心不静,一心登仙,却还插手管着咱们的事。”
他老国公虽不待见她,但雨楼还是挺能理解对方,她颇为无奈的对夏宣道:“老爷也不容易,你别总是气他,惹恼了他,咱们也没好日子过。”想起夏宣曾用扶乩算计他爹的事,她担心的劝道:“以后遇事,千万别搞邪门歪道了,你不愿意就直说不愿意的,骗自己的父亲,他该多伤心啊。”将心比心,她被夏宣骗这么多次是,每次心上都如同被捅了一刀似的难受,想必他的父亲也是。
夏宣没想到雨楼居然会维护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先是有点惊讶,继而便觉得心里暖暖的,心道她到底是心地善良,骨子里也贤惠。他放下半边的幔帐,笑道:“没事,他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雨楼一皱眉,嘟囔道:“怎么会习惯呢?!再习惯伤痛,增添新伤的时候,还是会痛。”眼神的责备看他:“你想想,是不是?”
其实夏宣万分赞同她的话,虽被她打击了无数次,但每一次她对他冷若冰霜的时候,他心里难过的感觉都不会比以前轻多少。他躲开她的目光,俯身给她摆了摆枕头,等她躺下后,又体贴的给她盖好了被子,才道:“雨楼,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吧。”他指的不仅是父子关系,更是他们之间。
雨楼依想到了这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便含糊其辞的道:“尽量去改,总没错的。”翻个身,侧躺睡了。过了一会,感到夏宣往她这边靠了靠,距离保持的刚刚好,不远不近的,她想了想,没开口让他闪远点,而是闭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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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摔伤了腿,需要休养,加上天寒地冻,他出行越发不便,于是从不出他自己的院子,自从回来一直在院里闷着。雨楼偶尔去太太那里,根本不用担心会碰到他。雨楼心里也犯嘀咕,老七千里迢迢回京城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是被人请回来恶心他的?还是另有原因。
若是前者,她得小心点,就算老七行动不便,保不齐也会想别的办法,叫他们碰上一面。小年这天,下午时,断断续续能听到鞭炮声,雨楼在屋里憋的难受,见雪后初霁,便叫了两个丫鬟随自己随便在府内走走。
太阳暖融融的照在脸上,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要说府内她最中意的地方,当属梅园了,可惜自从在那里碰到过六少爷,她就那处列为禁地了,此时想起来,颇为唏嘘。
哎,不如让开春后,让人破土动工,在自己这院分出地方,也造个梅园观赏。
想到这个主意后,她不禁喜上眉梢。忽然这时就听一声尖锐的叫喊,与这雪后宁谧的氛围格格不入。雨楼循声望去,只见那日和王姨娘争吵的少女推搡着一个豆蔻年纪的小丫鬟,从不远处走来。
那少女认识雨楼,但还是上下打量了下她穿着,才施了一礼:“请郡主殿下安。”说完,气呼呼的拧了那小丫鬟的耳朵一下,继续推搡她。
小丫鬟见雨楼,像见了救星,抹着眼泪对雨楼道:“您救救奴婢吧,小姐要打杀奴婢。”那少年一听,蛾眉倒竖,凶道:“满嘴扯谎的狗奴才,我要打杀你?我怕我要是不言语,就被你这奴才活吞了!”
在自己面前争吵,雨楼觉得有必要表明个态度:“有话好好说,别跟下人一般见识。到底怎么了?”
不知是冬日冷风吹的,还是气的,少女双颊绯红,指着小丫鬟道:“这狗东西想坏我闺誉!”
雨楼一怔,心道事情严重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对少女道:“既然这样,快去找太太吧,别耽误了大事。”那少女一听,立即便拧着小丫鬟的耳朵,道:“快给我过来!”
那小丫鬟斜歪着身子,一边哭一边跟着少女走了。雨楼则也跟了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少女和小丫鬟走的很快,雨楼跟不上她们的步子,不一会就拉开了距离。等她进了太太的屋子后,里面已经吵开了。
让雨楼奇怪的是,太太身边的庆儿护着那小丫鬟,正哭对那少女道:“芸小姐,您别冤枉了好人,我们紫玉才十二岁,哪里懂得那些龌龊的事。”
“十二岁还小吗?”少女哼道:“十二岁就涂脂抹粉,和男人勾勾缠缠的小蹄子还少吗?算了,别的不多说了,姨妈,你快点把这蹄子收走吧,再被她伺候下去,我就不能活了。”
王氏正要开口,忽听人来报,说郡主来了,不禁将眉头锁的更紧了,恨恨的瞪了少女一眼:“初芸,你有事不能背地里,瞧瞧跟我说吗?非得闹的人尽皆知,对你这个没出嫁的小姐,又有什么好处。”
雨楼这才知道这个少女叫初芸,她装作担心的问道:“我刚才碰到芸姑娘,见她跟个小丫鬟置气,就让她来找太太了,这是怎么了?”
初芸气鼓鼓的指着那丫头道:“她不知收了什么好处,居然替男人带信给我!怎么着?你真当自己是红娘了?!把我这崔莺莺推给张生,你也捞个好处,做个妾室来当当,是吗?”
王夫人一听,当即怒道:“初芸,给我住口,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是没出阁的小姐该说的吗?”
而这时紫玉哭着争辩:“小姐冤枉奴婢了,奴婢也不知道怎地那封信就在您桌上了,真的不是奴婢放的,或许是其他姐姐们不小心拾回来的。”
“就是你做的,少往别人身上推!”初芸咽了口吐沫润了润嗓子,对庆儿道:“你养的好姑娘,就好好留在身边罢,知道你跟六哥七哥们交情好,可别拿我做顺水人情!”
庆儿脸色一变,委屈的跟太太辩解:“芸小姐这么说,是要奴婢的命啊,什么叫我跟六少爷七少爷好,这不是逼我去跳河么。芸小姐再怎么恨紫玉,也犯不着一并逼死我们娘俩啊。”
王夫人怒视初芸,道:“行了,紫玉不用伺候你了,你就用你从云南带来的那两个丫头吧,行不行?”瞪完她,将头一扭,气说不出话来。
初芸则福了一礼:“芸儿告退。”说完,朝紫玉恨恨瞪了一眼,仰着头,步伐轻快的走了。
等她一出门,王夫人便怨气横生的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庆儿赶紧爬起来给夫人捶背顺气,顾不得自己还是满面泪痕。
王夫人喘匀了气儿,才挤出笑容,对雨楼道:“真是,叫你看笑话了,我这个外甥女太懂事,自小被宠惯了,没大没小的。她父兄调任辽东,她哥哥先去辽东打前站,将她留在京城待几天。唉——我怕她身边缺人手,将庆姑娘的女儿给她用,她倒好,不知好歹。”这是她最小的庶妹给人做续弦生的女儿,所以这初芸这姑娘亲娘是庶出,却是续弦嫡妻,她是嫡女,但上面还有父亲前妻出的嫡姐,身份不上不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养了她一身坏脾气。
雨楼道:“我在路上见到芸姑娘十分生气,担心她,便过来看看,没事便好。”说完,做出放心的样子,又劝了王氏几句,便告辞了。
待雨楼前脚一走,庆儿立即朝屋内剩的几个丫鬟使了眼色,等人都走了,她立即噗通一声跪在王氏脚下,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将自己女儿拽来,扬手便是两个耳光:“小混账,快跟夫人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玉含泪看了看母亲,又恐惧的望向夫人,才捂着脸蛋,道:“七少爷身边的福儿来求我,让我给他主子带封信给芸小姐……”话音刚落,她娘便左右开弓又甩了她几个耳光,直打的紫玉顺嘴角流血。
王夫人听了,气道:“好大的胆子,你真做下这样的事,初芸就是没有证据,若是真抓住你的把柄,就是打死你,也不冤你!”庆儿按着女儿的头给夫人磕头:“她还小,不懂事,被人说几句好话,就知道该怎么拒绝了。我回去一定揭她的皮!”
王夫人恨恨的道:“紫玉,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娘在你这个岁数,都能替我办事了。你真是个傻的,看不出来眉眼高低,芸姑娘是老爷给国公爷准备的妾室,你替老七那边做什么事啊。我派你过去伺候她,就差一句话没点明白,你就真看不懂了。唉——这回好了,她把你撵回来,以后的事,可不好办了。”
庆儿愣住,她从没想到过这一层,原来这初芸小姐不单纯是国公府住着,等搬到辽东,还存着给夏宣做妾室的打算。
王夫人绷着嘴角,埋怨庆儿道:“你呀你,竟连你也没看穿,也不知你们整日里都在想什么,我不说穿,竟都没一个看出来的。不用说,王姨娘那蠢人也没发现,八成撺掇老七去接近初芸,也是她的主意。”
夏庆庚虽然修道了,但毕竟是这个家的主人,不管是妻也好,妾也罢,做什么事都不能违背他的意愿,他想指定初芸给嫡子做妾,其他庶子就算再垂涎初芸,庶子和庶子的姨娘们都只能束手无策。
“这……”庆儿首先想的便是郡主的态度:“郡主会同意吗?”不管怎么说,到底是皇室的人,嫁进来不满一年,丈夫就纳妾,总是不好的。
初芸虽和自己不亲近,且她性子暴躁,但终究是自己这边的人,王氏对夏宣纳妾还是十分支持的,她冷笑道:“她愿不愿意重要吗?她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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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宣回来,雨楼便将下午的所见所闻跟他说了。夏宣对王氏那边的亲戚不感兴趣,加上从小到大,时不常有远亲在府内暂住,他并没在多在意这个叫初芸的女子。对这件事的评价只有一句话:“八成是老七又想吃天鹅肉了。”说完,继续写手头的折子。
雨楼见他书写的很快,好像不用脑子似的,她好奇的走过去:“还要写多久?”瞥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的全是各种贺词,便明白了。哦,原来在给皇帝写“贺年卡”。
夏宣怕妻子等的着急,把笔挂好,道:“明天早点起,继续写。”雨楼无所谓的道:“没关系,我不急,你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睡吧。”
她不急,他急。夏宣道:“你癸水刚走,正是好时候。”
雨楼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纠正道:“不,月信走了十几天后,才是好时候。”那段时间更易受孕。
他十分自信的摆了摆手:“我这个是听蔡御医说的,你那个是听谁说的?”
“……”没法解释:“大概是你说的对吧,我这个是听赫珍说的,靠不住。”
“就是。所以……”他努力不要喜形于色:“所以咱们别浪费好时机。”夏宣那点小心思,雨楼哪能看不穿,但考虑到他最近表现良好,况且还知道收敛,没表现的特别无耻,她也不好戳穿他,赞同的点了点头,随他回了卧房。
开始时,她没做好准备,干涩的进不去,夏宣便耐心的吻她,下面亦探着摸着,痉挛着,很快溢出的花液,湿润了她的□。他抬起她的臀,一只手抬起她一侧的腿,露出让他渴望进入的通道,另一手大力揉弄她滑腻的胸部,让她的身体在他进入前,做好迎接的准备。
感到他的顶弄,她倾身迎合,包裹住他前端的一部分,被他撩拨的脑子化了一般,哑声道,“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夏宣瞬间几乎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他健腰用力,进入她的身体。她瞬间失神,将脸埋入他脖项,不住的呻|吟着。她体力远不如夏宣,又生的敏|感,没一会就到了巅峰,不停的喘息。可夏宣却远远没够,在她耳边哄着:“好雨楼,等等我。”
为了生孩子,不等也不行啊。她才过一波春潮,这会十分敏感,他每动一下,都能带来她的哀求似的呻|吟。终于等到他将滚烫的种子洒进自己体内了,她便用还酥麻的手推他:“好了……你快下去。”见他不动,她催促道:“想什么呢?”心道,若是他敢说‘在回味’之类的话,绝对踹他。
“我……我在想……好时机一定要抓住。”
她有不好的预感:“所以?”
“咱们再来一次吧。”他十分认真的道:“这段日子,尽可能的多几次,怀的可能越大,不是吗?”
他一副从大局出发,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的凛然态度。
雨楼沉默着,她在想,该从哪一点开始反驳。
不想他当她认同了自己的想法,不慎‘原形毕露’,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