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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龙庭。
作为整个匈奴人顶礼膜拜的神圣之地,今日,却是聚集满了匈奴的甲骑。整个匈奴军中最为精锐的万骑此时正在最前方整装待命。带着金黄色甲盔的冒顿带着亲卫徐徐从列队前徐徐驰过。[bsp;每一名万骑的目光都注视在冒顿身上。
带着万千瞩目的荣耀,冒顿登上了龙庭的祭祀高台。
望着这帐下十万铁骑,冒顿心中涌起的不是满腔的豪情。而是刻骨的复仇之火!
今日,将是冒顿领着大军找回昔日荣光的。是冒顿成为草原上最伟大人物的开始!
“曾经几时,匈奴人的荣光洒满草原!”冒顿拨转马头,看着十数万双燃着烈焰般的光芒:“但今日,我却为先祖的荣耀感到羞愧。南国的打击让匈奴付出了数万人的鲜血,但他们是勇士。败在勇士下,我们无怨。只要在此击败南国这个巨人便可。但东边那个偷偷摸摸的野狗竟然也敢向匈奴起挑衅!”
“在南国的战斗让我们的刀剑有了缺口,让战马越加瘦弱,让勇士的身体有些虚弱。但,这绝不是东胡人可以欺辱的!我们,是匈奴人!草原上真正的勇士!”冒顿惊天的大喝激起所有人的怒喝。
“喝!我们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勇士!”
“今日。匈奴人的荣光要再次从这里开始升起!”冒顿似乎要迸出胸腔中所有的力量:“是在杀死东胡人后,由你们来见证!勇士们,你们的刀剑磨锋利了吗?”
“锋利了!”回答冒顿的是山摇地动一般大怒喝!
“你们的战马,肥壮了吗?”
“肥壮了!”
“那好。你们愿意匈奴人的男人被东胡人当做奴隶,匈奴人的女人被成为东胡人的玩物,而匈奴人的草原成为东胡小偷的牧场吗?”
“不愿意!”
“那好。匈奴的勇士们,随我,向前。抢光东胡人的牛羊骏马,杀光东胡人的男人,抢完东胡人的女人,让他们的孩子成为匈奴人!”冒顿吼出最后的力气看着狂热的匈奴甲骑:“出!”
“喝……!”数万人的怒喝,似乎让远山也开始颤抖。
怒喝着的匈奴人的东面,是依旧懵懂无知的东胡人。试探再三的东胡人似乎看清了冒顿的软弱,彻底蔑视的背后是对匈奴防备的不屑。连一国国母都被自家王上肆意玩弄过的单于能有何本事?或者还敢对东胡起挑衅?
便是东胡王也不会想到,那个被自己百般花样肆意玩弄的匈奴阙氏引来的,将是一场覆灭的大祸。于是,奢侈华美的生活下。是东胡王对西边警惕放松到了极致。或许,东胡王心中已经在想着等使者要回被臣子再三叮嘱的土地后,再问匈奴要几个匈奴的美人。
燕北的一处谷地上,慕容莹骑在温顺的牝马上,有些提不起兴致。就如扶苏所说的那般,混血儿在东胡内部过的并不如意。尽管慕容部是一个例外,但总体那样的环境下,慕容莹的确饱尝了白眼。
同为混血儿的父亲让慕容莹的处境比起别部落的混血儿多了一分幸运。但这份幸运并没有维持多久便不得不成为冰冷的回忆。
便如石油是后世伊拉克的原罪一般,慕容莹也因为她天生丽质的容貌被人垂涎三尺。混血儿的血脉让慕容莹兼具了南国女子应有的秀美和精致,同样也兼具了草原民族那样奔放热烈的性格和惹火的身材。
占尽了老天赐予的美好容貌却并未让慕容莹在草原上多了一分幸福,尽管慕容莹有一个疼爱她的族长父亲。可在乌桓人的逼迫下,慕容莹不知道族中能够坚持到何时……
好在……有了这些,族中情况应该能好上一些吧?
慕容莹将目光投注到了此次带回来的货物上,同样,还有那些跟随而来的华族人。每次看见这些神色冷酷带着稚嫩的士卒,不知怎的,慕容莹总会想到那个俊秀漂亮胜过任何人的男人……传说中南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深吸一口气,慕容莹面上多了几分笑容。无论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卒为何要坚持跟来,但这些士卒带来的物资却是真真切切的。
三百石精盐,是真真切切的精盐!不是那些被乌桓人参杂了大量泥沙的海盐,也不是东胡人从岩缝里抠出来带着石头渣子的岩盐。而是雪白的,不带一点泥沙、石头的精盐。
还有那些漂亮的,摸上去赶不到一丝破绽凸起的丝绸。以及不少这些用丝绸制成的华美服饰!
当然,还有大量琐屑的东西。这句话是扶苏说的,如慕容莹听到的那般。扶苏根本不认为这三百件铁器,两千匹布帛,廉价的烈酒甚至针头,线布等等会是多重要的东西。
但慕容莹知道,这些对于一个居于草原实力弱小的部族而言,是怎样一笔财富。草原人没有南人那般心灵手巧,只有靠着用血雨的带价从南国抢到物资才能维持草原的生存。
而今,有了扶苏慷慨的贸易。分裂鲜卑的后裔慕容部应该能够多撑下去吧?有了这些丰富的物资,尤其是那些妙不可言的丝绸,应当能换取东胡王的青睐,让乌桓忌惮退避吧?
更何况,还有那些实实在在生活物资。这将让族人的生活提高一大截,而慕容莹的父亲也可以通过和雁门的贸易稳固权柄!
想到这些,慕容莹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回过神的慕容莹抬眼一看,赫然看到一名英武的军官向自己拱手。
“慕容姑娘。我想,我部需要进行一些隐藏了。所以,那片山谷,希望慕容姑娘能够帮忙遮掩。我不希望在十天内有人现我们的存在……”这名军官缓缓说出这些,眼中满是锋锐。
羊牟带着两千名训练中表现优异的战士来此不是度假的。作为被扶苏认可的一支新兵,初次行动。羊牟不希望这个曲生任何意外:“不然,请恕在下不能保证姑娘族中子民的安全!”
“那这些货物怎么办?”慕容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满脸无奈。
羊牟轻笑一声:“下面。却不是军方的事情了,况且……”
下面的事情自然是属于特科的了。这支部队有扶苏的军令,优先级别十分之高,负责草原情报打探的特科分部。草原分部此时侃侃初步建立,本以为能分到什么大事,却一来就成了给人家牵牛拉扯的下手。
没奈何,这些从扶苏体系中精选出的精英拉着经验缺少显得稚嫩的楼烦人新成员踏上了向慕容部所在的草原。
无论是东胡人,还是慕容莹恐怕都还不知道。这片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以后将要面临怎样惨烈战火。
晋阳行宫。
嬴政一个人独坐在行宫花园内,挥退了所有的寺人包括赵高。
看着这座奢华的行宫,嬴政心中未尝没有涟漪。一路上行来,尽管地方官修饰得颇为不错。可当嬴政决定改变行程,转由临晋道来晋阳行宫时,看到的东西让嬴政有些沉默。
突然的变化让地方官来不及修饰,一路上看到的问题并非郡守们所言那般轻松。地方官竭力掩饰下的问题是什么,嬴政不用猜也能想到一二。
“尉缭,出来吧。”嬴政的声音有些嘶哑。被宿卫军围得密不透风,又有寺人四处密布的行宫,竟然突兀地冒出一人。此人,赫然便是前任国尉尉缭子。
作为三公之中身份最神秘的一位,在去年卸掉名存实亡的国尉后,尉缭子的权力一直被人疑惑。但不可否认,他是嬴政最信任的人之一。
“北方要打仗了,你带着我的密旨过去。让蒙恬和我那孩子手脚放开些……切记,不要让十八儿知道。”嬴政说完这些,忽然觉得有些吃力。也不知是身体上撑不住了,还是心中对宫外那个十八子越肆意的心无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