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一别经年,祝施主的风采更甚往昔。”首先说话的是寂难法师,只听他缓缓的说道:“我等此次前来,的确是为了祝施主你。”
“噢?”听得寂难法师的话,祝文彦面不改色。
这时,那金袍大袖赤星子忽然抬眼,眼睛中精光爆闪的接口道:“找你自然不是因为当年的事,而是好事。”
第五十八章
“哦?何事?”祝文彦依旧面无表情。
“祝兄,你当年发下重誓,自此加入蜀中万剑楼,你的那些杀孽也由万剑楼所偿还。所以,我等和你确实是没有那仇怨了。只是,你既然不再是当年的独行侠,所以这江湖之事你也该替万剑楼承担了。”这次开口的是那老农模样的阳曦和。
阳曦和话音刚落,那散发披肩的巨汉隋飞豹却一下站了出来,毫不掩饰双目中的仇恨之火,对着祝文彦厉声道:“等等!姓阳的,你不要在你的话里代表我!姓祝的,你杀我师兄之仇,我永远记着呢!”
场面一下如同被十二月寒风吹过,变得寒冷起来。
祝文彦微微斜眼看向了隋飞豹,随即他那始终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的笑了,对着隋飞豹笑着说道:“老夫我,随时奉陪!”
轰!
隋飞豹身上护体罡气一下爆发开来,双目圆睁,跨前一步,就要……
然,一个精灵般的魅影跳至隋飞豹身前,抬起一根葱白柔嫩的食指,一指点向了隋飞豹的胸膛。
呲!
如同戳破了什么似的,隋飞豹的护体罡气就此熄灭。他满脸胀红看着面前的‘巫山三凤之一’的乌彩蝶。
乌彩蝶又伸出一双玉手拍了拍隋飞豹的胸膛,如同在安慰一只发怒的野兽般。只听她轻张兰口说道:“大块头,咱们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只谈江湖之事,不谈那私人恩怨。”
“哼!哼!哼!”听得乌彩蝶的话,隋飞豹不甘心的朝着祝文彦怒哼三声,这才转身走到一边抱臂闭眼起来,不想理所有人和事了。
乌彩蝶转身,轻摇身姿走到祝文彦身前,随着她的走动一阵丁零当啷之声传开。一时间,祝文彦身后众多镖师趟子手中,有那意志不坚定的当场就头晕目眩起来,下体开始充盈,把身边的同伴当成了那赤裸的窑+++姐儿,就欲行那啥……
咳!
却又是祝文彦轻咳一声,声音虽轻,却如同炸响在所有人耳边,那些中招之人,顿时个个惊醒过来,看了看身边同伴,顿时个个面色羞红。
乌彩蝶走近到了祝文彦身前,近到她能闻到祝文彦身上那男子之气。只见她那没有一点瑕疵的玉容上出现了一片红晕,显得害羞非常,有那一直看向这边镖师趟子手看见了此女如此神情,顿时的再一次神魂颠倒,春意勃发。
哼!
终于,祝文彦这次不客气的哼出了声。再次让众人清醒了来,再也没有人敢朝这边看了,甚至有人掏出了棉花开始堵耳朵。
这乌彩蝶随手一个动作,随意发出声音都能让人产生幻觉,可见此女的精神之强大,媚功之恐怖如斯。
乌彩蝶似乎并不害怕祝文彦这个曾经让整个江湖都胆寒的‘黑夜死星’,连续两次被祝文彦破了媚功后,她却是抬起手来,轻扶在祝文彦的胸上,帮着祝文彦理平了衣衫上的皱褶。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家中娇妻对自己临行的丈夫依依不舍。
然而,祝文彦却是眉头越皱越紧,最终舒展眉头,无奈一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乌彩蝶听到祝文彦的话语,抬头仰望着他,那张雪白晶莹脸上霎时变得幽怨起来,好半天才呐呐轻语道:“对,这些本不该是我做的,而是由我那师姐来做哩。但,你知道的,我师姐她立下了那不再下山的誓言……”
祝文彦听罢,仰头抬眼看天,然而他眼睛中倒映的不是这蓝天白云,而是一位女子的身影。
乌彩蝶看到祝文彦这样,又用小拳头轻轻的砸了下祝文彦一下,随即声音嚅嚅的再次说道:“本来你可以来我们巫山派的?为什么你要去万剑楼呢?你认为我们巫山派就保不住你吗?你知道吗?当时,我那师姐已经做好了和这整个江湖为敌的准备哩……”
哎……
一声长叹后,祝文彦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乌彩蝶却已经知道了。她收回了手,玉容上变得黯然无比,莲步轻移的退了回去。
“祝兄一生钟情于剑,此乃整个江湖皆知。可不想,你终究差点落入情网。嗯,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很满意。”一把清朗的声音传来,可这话里面意思却听不清楚是可惜还是佩服。
祝文彦朝那说话之人看去。一身玄鸟道袍,白须及胸,背携宝剑,却是那展云白。看展云白如此打扮,就知他也是那钟情于剑之人。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个用剑之人目光一接触,倏忽间剑气弥漫全场,深寒剑意冻得人直打颤。
就在这两人即将进行一场‘精神’上的剑斗时。
却见那一身破烂还醉醺醺的叫花子,突的手上一动,那酒葫芦就打着旋的朝着祝文彦飞了过去。酒葫芦飞在半空,不断的打旋,速度不快不慢,却是笔直朝前,然后来到了祝文彦面前,眼看就要撞到祝文彦的脸上。
然,一只手忽然伸出,稳稳的接住了这飞来的酒葫芦,没有一滴酒洒出。
那渗人剑气消失了,深寒的剑意也渐渐退去。
祝文彦手拿酒葫芦,毫不介意这酒葫芦是从一个叫花子那来的,直接就举到了嘴边……
咕咚,咕咚……
酒倒入口中,畅饮入肚。
“好酒!”祝文彦酣畅的大叫一声,然后手一动,酒葫芦以极其快速朝着那叫花子飞去。
咻!
酒葫芦飞动间产生了破空声。然,那叫花子却身形一动,下一刻他又拿着那酒葫芦往着嘴里倒酒了。
至始至终,全场里只有一人没有动作,没有说话。却是那青衣斗笠的晁折木。好像,他真的化作了一棵路边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