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被他一打岔,差点忘了正事,指着满院子的菜地问道:“这些是你种的?”
被王简问道他引以为傲的事,他立刻兴奋起来:“这是自然!皇上,不是我吹,这天底下就找不出第二比我更懂这些花草了的。”
王简哈哈一笑,丢给他一个烤熟了的红薯,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王士祯看着面前的一个黑疙瘩,仔细辨认了很久,好像在哪见过,又说不上来。
这红薯是王简亲自烤的,他轻轻掰开,一不小心被烫着手指,急忙伸到耳朵根上,而红薯也掉到了地上。而后他又用爬在地上用鼻子嗅了嗅,发现地上的黑疙瘩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气,他捡了起来吃了一小口,顿时一脸震惊,他来之前,瑶儿和浅浅也尝过,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皇上,这...这是何物?”王士祯惊奇道。
“哈哈,你不是说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懂的吗?”王简得意道。
倒是一旁的浅浅,尴尬的替他解围道:“弟弟,有次你不是拿一两银子换回来一篮子青菜么。你还炒过一盘,嫌不好吃,于是把剩余的丢到后院...”
王士祯恍然大悟,一语道破:“这是….这是它的根部?”
浅浅无奈的点了点头。
王士祯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想必他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买椟还珠的蠢事。
王简见他一眼就看出红薯的根块可以吃,果然有点天赋,高兴道:“哈哈,你也不用气恼,没有你那日的一丢,何来今日的美物!”想到日后的不在为粮草发愁,王简道:“你对朕的大明有盖世之功,昔日神龙尝百草,朕就封你为百草候!”
王士祯也很是高兴,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居然被封了候,要是被那些死读了一辈子书到头来一场空的人知道,还不得活活被气死。
“弟弟,还不快谢皇上的恩典。”浅浅见他毫无谢恩之意,提醒道。
王士祯高兴归高兴,却是不甚满意:“皇上,这百草候听着不大顺耳,可否改一个爵号?”
“哦?那你想要什么爵号?”王简笑问道。
“有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嗯,要当就当‘百花候’!”王士祯兴奋道,丝毫没觉着这爵号有多骚气,把它当作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瑶儿一听“噗嗤”一笑,而浅浅则在一旁无语,想必她也快被这活宝弟弟给气疯了。
王简今天高兴,当然是有求必应,开了金口道:“好,就封你做个百花候!”
浅浅见事成定局,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士祯却是心满意足的叩谢道:“谢吾皇恩典。”
王简道:“先别忙着谢恩,你还欠朕一样东西。”
“欠皇上东西?”不但王士祯没想到,浅浅也是一脸的问号。
王简也不答,不容置疑道:“来人!将王士祯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王士祯一听都快吓尿了:刚被厉儿打了一顿,到现在身上还痛,眼见又要被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这两天运气都在赌场用完了,现在开始走霉运?
那两名押解他一路的锦衣卫早就烦死他了,二话不说把他拖了下去。
半天功夫挨了两顿打,他被抬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王简看着他道:“朕的大明是一个自由的国度,你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当一个二世祖或是当一个废物,那是你的自由,朕也懒得管你,”接着他话音一转:“可是,你不该因为自己的行为给家人带来伤害,朕是替你姐姐管教管教你!”
王士祯也不傻,终于知道自己的行为给浅浅造成了伤害,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真心心疼自己的姐姐,哭道:“姐姐,是沈老大找你的麻烦?”
王浅浅点点头,想到这几日的委屈,道:“恩,你去了三日,天天有人来上门催债,不过还好,是皇上救了我。”她说完感激的看了看王简。
这一刻王士祯终于想通了,怪不得自己刚出门就遇上有人送来一株奇花,那人还特意跟自己说了一句:“没钱你买什么花?我这花来的也不容易,要不是手痒想赌两把,急着用钱,哪轮到你来买?”他被诓进了赌场,一步步的落入了沈老大的算计之内。
王简看他不似假哭,问道:“知道错了吗?”
见王士祯点点头,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王简还以为是自己教育小舅子得法,很是自豪,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后来济南城里经常出现了一个很是风骚的人在大街上瞎晃,还是侯爵之尊,有个和他一样风骚的爵号:百花候。人们还道听途说,这百花候是因为他姐姐被皇上宠幸了一晚才被封的候,而她的姐姐又是江北闻名的才女,是无数青年才俊的梦中情人。又是流言四起,才女如何如何被霸占,当今的皇上如何如何的无德,说的有鼻子有眼,于是王简昏君的名号越发响亮。
琪儿通过种种迹象查明,最初的流言就是从秋柳园内的一名叫做翠儿的丫鬟传出的,而这翠儿正是王士祯的贴身丫鬟。
王简看到琪儿的报告气得胸口一闷,浅浅探头一瞧也把报告看了个大概,她对自己的宝贝弟弟也很是无奈,只得贴心的给王简揉肩,让王简消消气。
很快王简又从密报中看到了另外的一条信息:“城西有一家铺子,专门卖药酒,他家的婆娘在大街上闲聊的时候,也附和了一句:‘是呀,奴家也听说了,就是皇上霸占了那侯爷的姐姐。’”
王简指着这条信息对琪儿道:“你去把这家酒铺子抄了,罪名就是‘妄议君上’”
琪儿点点头,问道:“家眷如何处理,要全部充军么?”
王简想了想,这家伙虽然配合郑玉桥,那日在海天盛筵上阴了自己一把,但自己也算抱得美人归,便道:“那倒不用,家眷都别动,但是家产必须充公,这案子你去交给郑玉桥办,就说是朕亲自点他办的。”
浅浅在一旁听了,身子微微一颤:还是瞒不过去么?
琪儿领命而去,王简见浅浅按摩自己肩膀的手停了下来,问道:“怎么停了?”
没想到浅浅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道:“民女知错。”
王简发现,浅浅太聪明了,聪明到心机颇深,她自认什么事都可以掌控好。
王简相信,即便没有自己的解救,她也能凭借着聪明才智轻松的搞定沈老大和郑玉桥,可她却没有怎么做,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猜到了二人合伙算计自己,然后玩了个顺水推舟,而且使得她自己身处事外,变成了一个受害人出现。
此时瑶儿进来倒茶,见浅浅跪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撒娇道:“皇帝哥哥,”边把浅浅扶了起来,可浅浅还是跪着不敢动。
王简这才道:“起来吧。”
浅浅这才起身,委屈的站在一旁。
王简回身将浅浅抱到自己的腿上,感受到她身上的凉气,道:“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想做就做,不用顾忌我的看法,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知道吗?”
瑶儿也道:“就是,皇帝哥哥人很好的,奴婢做错了什么事,也从来不责罚奴婢。就算是圆圆姐,也打过皇帝哥哥,也什么事都没有!”
王简耳边三条线,心道:“她没事不代表我人好,而是因为我打不过。”
其实王简对于女孩有心机,持认可的态度,因为女孩有了心机才能保护好自己,有心机的女孩一般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知道怎么得到,始终把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相比有心机的,单纯的女孩才更危险,因为她们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被动的接受一切,一旦遇到危险或者渣男,后悔都来不及。
一般来说,越漂亮的女孩越聪明的,也越有心机。但是男人往往喜欢单纯的笨笨的,就像喜欢处女,是一种大男子主义的作祟罢了。
浅浅听了瑶儿的话,心下稍安,她问道:“皇上是如何发现的?”
王简得意的一笑,道:“哼哼,沈老大的目标既然是你,应该让你弟弟输钱落下把柄才是,又怎么会让你弟弟连着赢钱三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敢得罪你弟弟,或者说,不敢得罪你弟弟后面的人—你,锦书王浅浅。”
王浅浅见王简没有怪罪之意,去了心病,俏皮道:“那皇上怎知他不是怕得罪郑玉桥呢?别忘了民女的祖父和郑巡抚可是有交情的哟。”
“嘿嘿,如果我是郑玉桥,为了讨好皇上,肯定会献上一个没有根基的,被算计了都不知道的愚笨点的绝色美女,而不是有锦书之称的你,没有你的默许,我想他郑玉桥也不敢算计于你,因为说不好日后你会成为他的主子,等你回过味来,日后难免会给他小鞋穿,他不会蠢得给自己找个皇上身边的敌人。”
王浅浅听完,大方道:“皇上,妾身知道错了。”说完起身对着王简盈盈一拜。
听她自称“妾身”,王简欣喜的都快要跳了起来,他知道这一刻,浅浅才算是真正的被自己收服,也是有心托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