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好!
雪云稠三人正聊得开心,义塾教官却登门拜访。
义塾教官一派云淡风轻,水波不兴,看来不是坏消息:“我来主要是通知你们一件事情,雪云稠这次昏倒在大梦境里,明面上没有拿灵介物出来,理应等待明年,但是你在大梦境的表现都被义塾长老看见,据他们说大梦境里应该是吃了一口菜,也算是拿了灵介物。”
“一口菜?是灵介物!”耿无寐捂着自己的肚子,极力遏制蓄势待发的笑意。
“灵介物不分大小,只是一件标志而已!”义塾教官说道。
雪云稠倒不是很介意一口菜作为灵介物是有多么丢人!只是灵介物都预示着将来修行的重心,但这一口菜对自己的修行没有丝毫指导作用,他有些犯难了!
义塾教官轻拍雪云稠丧气的肩膀,说道:“馆长有句话让我带给你!你的体质颇为罕见,应该是不能受到一丝外力侵扰的类型。所以你何时开启灵视,需要自己来感悟,当你觉得时间到的时候,可自行开启。”
“有劳先生了!”
雪云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先生可知,一口菜代表着怎样的修行道路?”
他想着义塾教官见多识广,说不定对自己有所提点,但事与愿违,义塾教官皱着眉头,坦然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孤陋寡闻,从来没听说过一口菜作为灵介物。”
“也许是你自身对自己将来要走的那条路感悟还不深刻,所以出现偏差!”他对自己的话都有点将信将疑。
雪云稠自忖半响,如果暗地里有人查看大梦境里的情况,馆长应该知道自己能够拿起大梦境的所有事物,绝对不是先生所猜测的自身体悟不深刻,但是馆长也没有特意来指点迷津的意思。
义塾教官突然嘱咐道:“至于你以后的安排,馆长吩咐,特许你跟随渚风他们开启灵视的人一块学习。”
耿无寐惊叫道:“什么嘛?云稠天天跟我们这些开启灵视的人待在一起,会受到影响的。”
义塾教官清爽一笑:“这也是我好奇的点,不过馆长特意吩咐,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看来他很是看好雪云稠啊!”
“还仰仗先生教诲!”
“可别这么说,这可是意图引导学子的罪名,要传到馆长耳朵里,非把我辞退了不可?”
“哈哈哈”
……
义塾在青羊城占地面积颇大,只因在义塾内,三百六十行各个行当都有一个独立的场馆。
翌日,渚风和耿无寐各自前去场馆修行,偌大的小院宁静安逸。
虽然雪云稠并不认同义塾教官对自身毛病的猜测,但是自个儿又毫无头绪,前思后想后,毅然决然地前往书画馆。
站在书画楼前,一人多高的巨型毛笔斜插在门前的大染缸内,浓厚的书卷气息袭来,门前贴着对联一下吸引了雪云稠的目光,所书笔力强劲,龙飞凤舞,颇为豪气洒脱。
雪云稠自小在父亲的熏陶下,在书画方面涉猎颇多。但是眼前这副对联不属于任何历代著名书帖,所书之人必定在书法上造诣高超。
当真是人外有人,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迈步走进书画楼。
进门第一桌,文房四宝齐全,洁净白纸平坦,一人执笔挥毫泼墨。书罢,工整洁白,甚是赏心悦目。
“老兄这字规规矩矩,字迹漂亮,但是缺点儿神在里边,虚有空壳而已!”雪云稠向来有一说。
那人不言一语,只管低头描画。
雪云稠疑惑间,听见一声可以嘲讽道:“哟呵!还有人跟木偶人说话。”
他听这声音,顿时明了,那木偶穿戴皆如常人,又低着头,不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但是这提醒的声音却是颇为刺耳熟悉。
“你怎么会跑到书画馆来,拨浪鼓!”
慕徒良明知他话里带刺,炎炎怒火爆绽:“你说什么,小穷酸?”
“你的灵视物是拨浪鼓,怎么也不可能与书画扯上关系?”雪云稠一想到慕徒良欺辱渚风,顿时厌恶痛恨,语言之间火药味十足。
虽说慕徒良可以拿出灵介物有三件,但是说到底只有拨浪鼓是实物,但见别人长衫书卷,风流倜傥,自己却像个幼稚的孩子,慕徒良有些不服气,所以来书画楼观赏,指不定中途换一个霸气点儿的修行道路。
更可气的是,昨日开启灵视之时,灵视展示的场景居然是自己孩童时嗷嗷待哺的情形。自小娇生惯养,何时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当真是颜面扫地。
慕徒良怒上心头,拳头紧握,身上凌厉气势隐隐暴涨。他心知这小子连灵视都未开启,胆敢言语侮辱,非得给他点教训,方解心头之恨!
雪云稠不是愚钝之人,见他奋诀如风,心知不妙,自己对于他来讲,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
“住手!书画楼里动手可是要被逐出义塾的。”
说话的是一个青年男子,正忙碌着挥笔作画,木偶人却静立一旁,像似一个乖巧的仆人。
慕徒良忽听此言,正要破口大骂哪个瘪三多管闲事,转身看去,青年男子手中的笔腾腾紫光,看来是某个师兄了!
他倒不是真的害怕,这是这被赶出义塾的规定有点碍事,思虑再三,只得偃旗息鼓,愤然离去。
“多谢师兄相救!”
“客气!如今年末考核在即,我只是不想有人打扰我而已。”
“年末考核?”
“每年年末,在开启灵视的学子之间,义塾都会举行一场大型比武考核,选拔出前五名。由馆长和长老们共同观赏,得到五名长老赏识的人才有从义塾毕业的资格。”
“原来义塾毕业标准是这样!”
“能来此地,说明你已经开启了灵视,是一名真正的修行者。虽然没有达到紫光阶,但是应该了解一些关于修行的信息。可是兄台似乎知之甚少,难道是刚刚开启灵视的学子?”
男子停笔,严肃地凝视雪云稠。
“师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并没有开启灵视!”
此话一出,其他全神贯注的修行者停笔注视雪云稠,男子严肃的说道:“兄台难道不知未开启灵视,严禁进入各个修行馆吗?你这是自毁前途啊!”
雪云稠淡然一笑:“鄙人不才,得到馆长特许,可以进入任何一个修行馆观摩!”
“难道你就是那晕倒在大梦境里的学子?”一人惊道。
男子眼眸闪烁,想到他方才评价木偶人的书法,句句在理:“原来如此,馆长既然如此吩咐,想来兄台意志必定极其坚韧。”
“师兄谬赞了!”
“看方才师弟一眼辩出木偶人写字的优劣,在书法造诣上定是极其高超的,能否指点一二?”
“岂敢在各位师兄面前班门弄斧?”
“师弟不必客气!书法之道,每个人的领悟都不尽相同,合众家之长,方可融会贯通,取长补短。”
“我并不是谦虚,此楼门外对联上的神韵,兄弟我甚是钦佩,自愧不如。”
“莫说师弟,就是我等也是自愧不如,那是疯癫三人组中的坎檀师兄所书写!等到师弟修行到那个境界自然有如此宏伟气势。”
说起疯癫三人组,雪云稠又怎会忘记?怪异的言行举止,当真是让人过目不忘。
雪云稠笔随心动,刚劲有力,如虎啸蛟腾,气势凌厉,酣畅淋漓。
木偶人忽有异动,绿光灿然!
众学子大惊,彩虹七色,每一色代表一个等级,紫光最低,赤色最高,木偶人绿光就代表雪云稠书法实力最低已是达青色阶!要知道坎檀这种人物在义塾修炼多年才到达青色阶,而雪云稠作为一个新人居然也能一举青色,太不可思议了!
“怪不得馆长青睐,师弟真是天资不菲。”
“师兄过奖了!我对修行知之甚少,以后还要仰仗师弟提点。”
“师弟实力不俗,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少了很多,我建议你去听一下理论课,对以后的道路要方便的多。”
理论课?听上去还不错,能引起雪云稠兴趣的怕是只有未知新事物了,当即拜别。
……
无拘无束的生活悠闲惬意,有馆长的特赦法令对待,他不用像渚风和耿无寐那些人一样,每日固定前往各自擅长的领域枯守观摩。
例如,渚风的灵介物是古琴,那他每日需待在琴瑟房,查询观看曲谱。还有专人演奏弹唱,渚风也可与其何奏,但是此情此景却是枯燥无比。
世人皆知,琴瑟之道,需得知友才能感悟出韵味,沉醉其中。而每日陪伴他的却是一个无意识的木偶人,只剩他独自一人演奏。
耿无寐则是日日逗弄鸟雀,初始之时,兴趣盎然,时日见多,所见所听,都是叽叽喳喳的吵闹,要换做雪云稠早就把这些吵闹的家伙一锅炖了。
而雪云稠在大大的不同,开始时,他谨遵先生教诲,在听完理论课后,还会去其他新奇的行当了解,时日一久,渐渐厌倦。
好在雪云稠没有特定方向限制,轻松自在,开心了以学习琴技去找渚风厮混,无聊时到后山丛林中看耿无寐遛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