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界有个常识,便是和体修对战,不能轻易让对方近身肉搏。
而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敌人,甚至比寻常的体修还要强上几分,那名剑道宗破劫初期修士的所遭遇到的情况,在城头的各处上演。
在这些敌人的疯狂进攻,不断有修士惨叫着倒,不断有人被挤城头,不过这些人毕竟都是各个宗门的精锐修士,许多都参加过包括函谷关在内的之前数次大战,已有了丰富的战斗经验,短暂的失神后,开始迅速的反击。
不过这战场终究是在城墙上,修士们虽然占据着绝对的数量优势,但绝大多数人连那些敌人的衣角都够不着。
而那些敌人,却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开始疯狂的冲杀,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修士受伤或者直接死去。
战争刚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
这些人中随便一人,都能和拥有灵虚境的阿哲对轰一拳,其实力不容小觑,而反观场间式微界正道修士这一边,则有很多的中低阶修者,在这些敌人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修者们意识到了这种情况,开始喝令那些中低阶的修者往后退去,强者补充进来,对那些敌人形成了合围之势。
那些中低阶修者撤离途中,又留了上百具尸体。
城头之上已经变成了一片血海,等到强者赶来的时候,立刻对这些恐怖的敌人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一时间刀光剑影,法器飞舞。
于此同时,从城外那水雾之中,又有上百名敌人冲杀过来。
虽然只有百人,气势却如同千军万马。
城头上的修士已经有了准备,立刻对这些人进行了攻击。
一时间,密集的箭雨泼洒而来,同时伴随着一阵轰鸣巨响,却是有七八门符文炮对着这些人轰了过去。
三长老右手轻轻挥了挥。
那百人的队伍,极速奔行途中,骤然分散开来,前脚刚离开,刚才的位置上就砸出了一个个的大坑,还未等尘埃散去,这些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城上众人的视线中。
躲开了符文炮的攻击,却躲不开着满天的箭雨。
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对这些强弓劲弩射出的箭雨,这些人竟然丝毫不躲闪,就在这箭雨之中,换回了三角的锋矢阵型。
箭雨落在他们身上,竟然如同射在了钢铁上,无一例外的被弹开,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
也就是说,这些人,仅仅凭借身体的强度,便硬生生的扛了这锋利的箭矢!
难道这些人全都是体修?
就在众人惊骇莫名的时候,这上百人的队伍,已经来到了城门之前。
和之前的那些人不同,这些人没有以恐怖的弹跳力跃上城头,而是一头扎进了城门洞之中。
“他们要破门?!”城头上,一名雪花圣地的修士大惊喊道,但话才刚出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妥。
这些人空手而来,没有带任何攻城器械,要如何破得了用铁皮包裹的厚重城门?
就听“嘭”的一声巨响从城传来。
如同有重锤狠狠砸在了城门上,力量通过城墙传到了那名雪花圣地修士脚,那人顿时就是一惊,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道?!
接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极限。
那些人的确没有带攻城器械,也没有破门的重锤,他们就这样极速奔掠过去,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当做了破门的武器。
接连不断的人撞在城门上,每一次撞击,都发出巨大的声响,如同有重锤猛敲鼓面,城门开始扭曲变形,石缝中的尘土簌簌而落。
此刻守在城门后面的,有近千名修士,看着厚重城门上不断增加的凸起,听着那恐怖的声响,感受着那恐怖的冲撞力,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难道有大军攻城?”
人们如此想着,耳旁突然炸出一声爆喝:“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顶住!”
修士们这才发现,城门已经严重扭曲变形,再不拦住,敌人便要破门而入了。
从第一次撞击发生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七八个呼吸的时间,这城门竟然就要被破了!
这城门,可是比朱雀城的城门还要厚重三分啊!
反应过来的修士们,迈开双腿,疯狂的顶了上去。
人挤人,人叠人的压在城门上。
嘭!嘭!嘭!
撞击依然在持续。
每一次撞击,巨大的力量透过城门,传到紧贴城门的那些修士身上,将数百名修士撞的脱离城门,然后这些人又被后面的修士挤了过来,一些倒霉的,有的被直接震晕过去,有的被挤的内脏破裂口中喷血。
有人在哀嚎,有人在喝骂,有人在痛苦的呻.吟。
“顶住,都给我顶住!”一名破劫期的修士狂吼着,“不能让他们破门!”
但不管他如何嘶吼,倒的人越来越多,城门也越来越破烂不堪,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
而就在这时,城头之上,一名山一般的汉子来到云默身前,抱拳说道:“大人,蛮牛请战!”
未得到回应,蛮牛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云默,却见后者的视线,却是从未离开过雨棚里的那名一边吸溜着茶水一边抠着脚丫的三长老。
云默头也不回,过的片刻,轻声说道:“去吧。”
蛮牛爽快的应了一声,从属手里拿起一把巨大板斧,三两步跨到城墙边上,纵身一跃,跳城头。
就听一阵破风声响起,接着就是一道恐怖的撞击声,脚的城墙仿佛都是一颤。
这城头距离地面,将近百丈,这么高落去,哪怕是一坨贴,恐怕也要被摔的变形,众人都为那山一般的汉子捏了把汗。
不过好在那貌似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汉子并未摔死。
那些攻城的敌人,见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大汉,也颇为意外,但很快的,就分出了十个人,向着这大汉冲杀过来。
蛮牛从被自己砸出的大坑里站起来,抡起板斧就是一个横扫,正好扫在最前面那人的腰上,然而入肉裂骨的触感并未传来,他手中的斧头,仿佛撞在了一坨生铁上。
震的他手臂一麻。
狂暴的气劲,将那人身上的水汽烟雾瞬间荡开,真真切切看到那人的模样,饶是神经粗大堪比肌肉的蛮牛,也忍不住卧槽的叫了一声。
眼前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个人形的铁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