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 这群被逼上绝路, 为了生存只好跑去当山贼的贫苦村民告诉王怜花, 他们桃源县十年前还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由于土壤肥沃,比起其它乡镇, 大家生活水平质量显然不错。
直到前任县令来了, 情况急转直下。
这位县令叫杨柏卜, 绰号“羊剥剥”,留着两撇山羊胡子, 为人狡诈奸邪, 贪得无厌, 简直把桃源县的百姓当做了他圈养的肥羊,不停地搜刮羊脂羊膏, 简直就是只吸血虫!
本来还算肥硕的“羊”, 在一年年的压榨下,瘦成了狗。
更加邪门的是, 杨柏卜任县令的第二年,桃源县每年降雨逐渐减少。第五年, 老天爷再也不降一点雨水, 桃源县唯一的水源也渐渐干涸。就这样又过了五年,桃源县肥沃的黑土地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旱地, 每年饿死的人不胜其数。
杨柏卜任县令的十年, 官商勾结, 鱼肉百姓的现象相当严重, 许多村民被逼得走投无路。不是没人告过他,但是人家上面有人,那杨柏卜有恃无恐。
可怜告他的村民,被整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桃源县搜刮的差不多,杨柏卜又走动关系,调到了另一个还算富饶的乡镇。
杨柏卜和王怜花本来八竿子打不着,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更没有深仇大恨。但是,桃源县县令的位置杨柏卜准备交给自己的心腹,为此连推荐的书信都写好了,谁知被人截了胡。一番安排白费,还丢了脸,心胸狭隘的杨柏卜又怎能气顺?
这不派了一群地痞流氓杀一杀新县令的威风,让他认识到这里是谁的地盘。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也幸亏他走的早,否则定会被收拾的很惨。
和王怜花作对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这群“山贼”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王怜花没有杀他们。初来乍到,人手不够用,这帮家伙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是放在一个小乡镇上还是挺唬人的,当个打手也算是“废物利用”。
这帮“山贼”一开始还想反抗,然后就见穿着蓝色衣裙的美丽少女露出温柔可亲的笑容,擒住了带头闹事的几人,那张娇美的颜容全程自带春风般的柔和微笑,将几人全身骨头粉碎。
听着凄惨的痛呼声,众人吓得面无血色,有那怂货直接吓尿了裤子。
果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般阴毒狠辣的手段,一下子变震慑了所有人。之前打劫过王怜花的村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瞧着新县令嘴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纷纷抖了抖。
之前,他们打劫过新县令,没有受到一丁点惩罚,本以为对方心地善良好说话,不曾想事实与想象的南辕北辙。单是新县令的一个手下,耍起狠来就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新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用说吗?
心里怕归怕,这帮村民却莫名的有了期待。
狠才好啊,对付羊剥剥那帮毒瘤,就的狠!
*
桃源县当地的势力有两方,一是属于前县令杨柏卜的旧部,和与衙门勾结的富商,二是保持中立的乡绅。
杨柏卜已经走了,桃源县便是王怜花的地盘,衙门里大多是杨柏卜的人,使唤起来不怎么方便,更何况这些人并不把他这个新来的县令放在眼中,各个消极怠工。
既然这些人身在其位,不谋其职,王怜花直接将这些人给撤了,对外张贴招聘衙役的告示,只要通过简单考核便可担任衙役。
桃源县的年轻人虽少,且面黄肌瘦,但也不乏孔武有力的,培养下当个衙役足够。
这群被新县令撤职的衙役自然不愿意放过好差事,在刘师爷的煽风点火下,集体到衙门大闹。结果,皆被打断四肢扔了出去。
刘师爷本想让这群衙役大闹一通,让新县令下不来抬,自己再好好表现一番,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本事。谁知这个瞧着跟小白脸似的少年雷厉风行,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出手那叫一个狠。你敢触他霉头,他非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刘师爷当场吓得脸色惨白,噤若寒蝉。他是杨柏卜的心腹,本来杨县令都跟他说好了,举荐他接任县令一职,谁知最后被人截了胡,这让他如何不恨?
他简直恨毒了新县令!
看着衙门外发出“唉哟唉哟”惨叫声的衙役们,刘师爷又怕又恨,不禁咬牙切齿,暗道出师不利。趁着天色尚早,赶忙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蓟县。
重新招了衙役,王怜花开始快刀斩乱麻地剪除杨柏卜的势力。
那些富商大多瞧不上新来的县令,少部分比较谨慎,还在观望。哪晓得新县令动手速度太快,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们,暗中派人收集好他们犯下的大量罪证,直接捉拿人下狱。想反抗,想硬碰硬,他拳头更硬,碰不过他怎么办?只能认栽咯。
至于刘师爷,王怜花故意留着不处置,想让他自乱阵脚。
果不其然,见杨县令留下的势力短短几日被剪除得七七八八,急的焦头烂额,最后谎称身体不适,装了几日病。暗中却给自己“改头换面”,悄悄去往了五十里外的蓟县。
倚着破墙的小乞丐见人走了,赶紧跑去将此事告知衙役。
王怜花听到此事,唇角勾了勾,道:“随他去吧。”
五日后,刘师爷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不知道他和杨县令商量了什么对策,就此沉寂起来。
王怜花并不将他放在眼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花费一个月处理完当地富商,他又着手处理杨县令留下的烂摊子。
首先得解决水源问题。
说来好笑,对桃源县的百姓而言,杨县令就是吸人血的水蛭,黑心肠的奸佞小人,然而他们不知道,杨县令当真就是只水蛭。刘师爷与杨县令接触多年,身上沾染了不少妖气,系统一扫描,当即得出杨柏卜是只水蛭精。
王怜花故意留着刘师爷这个眼线,给杨县令传递消息,就是为了引 “它”过来收拾他。
怎么引出杨县令呢?
自然是杀了他的姘头。
这个杨县令的姘头就躲藏在桃源县唯一的水源里,可能天赋差点,至今没修炼成人,因此没有跟着杨县令一道走。桃源县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被这两只水蛭精夺了生机,若想恢复,必须将这两只妖怪击杀。
王怜花的手下,那个正太少年山魈被系统测出雷、火双灵根,是继沈浪之后系统又一力推的双修对象。只可惜,王怜花对此不感兴趣,见他于修炼术法上极有天赋天,便扔了本《术法大全》给他,告诉他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去问沈浪。
这孩子也算是沈浪半个徒弟了,对付一只水蛭精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事实上,也是如此。
斗法动静比较大,又是尖啸,又是打雷,不明真相的村民纷纷跑去围观。
等他们到时,打斗声已经停止。看不看得成热闹,他们已经不在意,如今所有村民的视线都被那只两人高的巨大水蛭吸引。
我的娘呀!
这,这是什么东西?!
王怜花就把水源之所以出现枯竭,都是妖怪惹的祸简单地说了下。
可不是嘛,这妖怪一死,水位立马上升了!
这年头,百姓大多十分信鬼神。桃源县的百姓受了太多的苦,虽然天天求神拜佛也没见老天爷可怜可怜他们,下一丁点雨,但是他们依旧封建迷信。这不,老天爷开眼,弄走了羊剥剥,给他们送来了一个有本事的县令,一来就除掉了为祸苍生的妖怪!
这一刻,所有村民对新县令的敬畏崇敬之情达到了最高,纷纷跪地大喊青天大老爷。
回去的路上,山魈担忧道:“水蛭精的事情好解决,杨县令身后的人可能比较麻烦。”
王怜花道:“你说他身后的人可知道杨县令是妖怪?”
山魈道:“应该不知道吧。”知道了,还不吓死?
“既然如此,他感激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怪我?”话音一顿,王怜花又道:“除非那人睚眦必报,认为我下他面子,想找我麻烦,亦或者他和杨县令本就是一丘之貉。总之,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山魈心道也是。
王怜花的到来,为桃源县重新注入了活力。
就在他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时,老熟人来了,还为他带来了一份礼物——一只半人高的水蛭。
“……”
虚着眼睛盯着杨县令本体的王公子沉默了。
“怎么了?”发现他表情不对,沈浪奇怪道。
王怜花道:“打哪儿来的水蛭精?”
沈浪解释道:“靠近桃源县时,无意中发现的。”
王怜花:“……你就顺手解决了?”
沈浪道:“有什么问题吗?”
王怜花:“……”
一瞬间百感交集,王怜花将杨县令做的“好事”说给他听。
沈浪:“……”
沈浪心情超级复杂,唉,真是无巧不成书。
王怜花让手下运走水蛭精的尸体,放入冰窖封存好,日后用来制药。对给自己带来实验材料的沈浪露出笑容,道:“你有空来这里,可见画皮妖怪的事解决了。”
沈浪笑了笑,显然心情甚好,道:“解决了。”
王怜花道:“那你过来……”
沈浪道:“游山玩水,欣赏美景,以及看望你这个老朋友。”
“把游山玩水和欣赏美景放在我前面。”王怜花摇头道:“沈浪啊沈浪,你这个朋友当得真不够意思。”
“我是专门过来看望你的。”沈浪笑了笑,道:“这样说,你可高兴一点?”
王怜花哼笑一声,也不答话,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道:“既然你特地过来看望我,我这个做朋友的自然要好好招待你。走,让本公子带你切身体会一下农家乐。”
王怜花口中的“农家乐”可不是放松压力,休闲享乐的活动,而是下苦力的种地。
“……”
被王怜花硬拖到田地里的沈浪哭笑不得。
王公子的“惩罚”手段简直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