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靥笑春桃,面戴生花,一袭云堆弄翠髻,满目唇齿俱含香,月华下,微肩扶轻纱,纤腰舞颦影,来人正是阿紫。
落景先是一楞,再是一呆,后又一觉,在阿紫不解的目光下赶忙将她拉到一旁的草堆里藏起来,偷偷摸摸的模样如是做了坏事一般怕被人发现。
夜沉得愈加昏沉,浸染的墨痕连现实都突兀显得虚幻了,带着模糊,空幻的色彩。安详,静默的表情甚是韵味十足。
盛着阴风,倍感冷飕飕,带着压低了的声调,落景这才与之言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几个人在井旁边偷偷摸摸的。”
阿紫听后打起了趣味来,于是翘起脚尖,回转身眯视着他,那是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落景不经意间将那正握着的纤手缓缓松开,终顿在了挠腮处,悠悠然开了口:“偷偷摸摸的,倒是有遇到过。”
阿紫嘴角带笑的模样甚是惹人心花怒放,落景听后神情一变,眼底现出一抹惊恫,黯然道:“他们人呢?”
“不就是你嘛。”阿紫语带深沉,坚定而果敢的言之。
“我······”落景唤出这声时,口中都难掩沙哑干涩。这明摆着是被阴了一道嘛,可他心里愣是堵着闷气,死不承认。于是将脖子一扭,看向了另一处,面带微笑,如十里桃花般,尽显风度。
只见得阿紫走到其跟前,掩着脸轻笑着说道:“怎么,生气了。”
“不,驴脾气我可学不来。”落景目光疏离,毫不犹豫的答复。
天恰在此时飘起了绵绵细雨来,无比轻柔,润在身上却觉凛冽抖寒,原来这只是深夜里的霜冻罢了。
可阿紫居然在这薄雨中悄无声息,渐渐的昏厥了下去,连其脸色也化为惨白,浮动着的双脚慢慢折腾在了地上,那如同弄玉般纤嫩的身影一下子跌倒在落景的后背,喘息着的呼吸声更是时有时无。
“阿紫······阿紫······你怎么了。”落景赶忙扶住她的身板,对视中那噤若寒蝉的目光透着苍凉。
“快扶我进去。”软弱无力的话语中流露出紧然,阿紫眼底处掠过一丝不甚明显的怯意。
恍惚中落景已经扶着阿紫快步走到了屋里,却不知从哪里忽地刮起了一阵阴风,将门板顺势合了起来,竟连门前的积雪都被这股大力一劲扫空。
没人注意到,此时这间小屋子原本镶嵌铜锭的门环上居然长着一双小眼睛,灰溜溜的转来转去,似是在注视着周遭的一切,而阿紫的眼眸里亦在某一刻间闪过暗淡的绿光。
落景将阿紫扶到床席上歇下,旁边正有脸盘,他将锦布润湿轻轻的搁在其额头上,被子微卷拾到肩前。
一切正得当时,阿紫却自其唇齿间吐露出缕缕轻雾来,萦绕周遭,带着花儿的残香,沁人心脾,滚滚中绕入了落景的鼻腔里。
他顿感头晕目眩,如是豪饮了百杯,生出丝丝醉意来,朦胧里的最后一眼是那殷红闺阁,被席中是阿紫拥着落景渐渐熟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