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动作不停,沿着李建华的小腿位置一直延伸到胸腹部位置,我明显的感觉到李建华的血液流动在加快。
随着老纪的动作,李建华的身体开始剧烈的,而且不像是他自己的意识,而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射弧度。
李建华力道是尤为的大,我费力的按着他的腿,可他的胳膊竟然也在不停的挥舞,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我只好把两条腿搭在他的腿上,用两只手按着他的胳膊,老纪的面色越来越凝重,手下的动作也开始有些迟疑。
李建华还在不停的,像是不知疲倦一样,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里的能量在不停的流逝,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老纪停了下来,撩起衣袖揩着额头的汗水,衣服上印满了汗迹,脸色也有些发白,看起来很是疲惫。
老纪用眼神示意我,一定要把李建华按好,然后他伸手从背包里掏出一道符,毫不犹豫的咬破指尖就在符上面画了起来。
黄道符画好之后,老纪一把将它拍在了李建华的脑门上,本来还在不停的李建华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我长呼了一口气,看着老纪又把插在李建华头上的针,慢慢的拔了下来。
李建华头上渗出的血已经是鲜红色了,不同于老纪刚开始施针时渗出的暗红色的瘀血。
虽然脚腕上看起来还是紫红色一片,但是小腿已经恢复了血色,看来是血液畅通了。
可是既然都血液都通了,症结也解了,为什么李建华还没醒?
老纪这一番救治,着实是耗费了不少精力,现在正坐在地上,半倚着山体,修养生息,我心里虽然有疑问,但是识趣的没有打扰。
“老纪,李建华怎么还不醒?”我不问,有人问,曹安阳一边清理着李建华头上的瘀血,一边问着老纪。
“他中邪了,”老纪的声音依旧沉稳,不过听起来有些气息有些浮动不稳,老纪紧闭着双眼,似乎是想缓一缓,再接着说。
“他应该在昏迷前看到脏东西了,受到了惊吓,我已经给他施了针,还贴了避邪符,他过一会应该就能缓过来了。”
老纪给我们解答完之后,像是累极了,半歪着头靠在后边的山体上,闭着眼睛调养生息,我和曹安阳坐在一边,等着李建华苏醒。
这刚刚一直逃命,后来急着抢救李建华,没什么察觉,这刚一停下来,就觉得刚刚拉绳子的手火辣辣的疼。
我把那只受伤的手慢慢的拿到腿上,想张开手看看伤势,可刚一用力,就疼得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曹安阳听见我吸气的声音,马上转头看着我,“怎么了?”
“没事,”我一边说一边把手向后藏,她一看我藏的这只手,就想起来我刚刚从绳索上用手滑下来的事了。
曹安阳直接面色不愉的让我把手伸出来,我下意识向后藏,“我让你把手伸出来!”
曹安阳压低声音对我低吼了一声,我的心里一下子秒怂了,但是她让我伸手,我就伸手,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看我一直不伸手,她也不给我多说话,直接伸手把我的胳膊一把拽了过去,这一拽用了十足十的劲。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拽,我想缩手也没有机会,她一直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我试图把胳膊拽回来。
曹安阳抬头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被这一睁眼给震的一愣,突然就感觉手掌心巨疼无比。
我一低头,就看见我被绳索磨的血肉模糊的手掌,和曹安阳紧蹩的眉头,她抬头想说我几句,但是看我疼得脸都白了,就又默默的咽了下去。
曹安阳从背包里掏出绷带,又用碘液给我的伤口消了消毒,碘液杀菌的时候那酸爽,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
涂碘液的时候疼得我止不住的直抽凉气,才避免了丢面子的痛呼出声,但是手不由自主的疼的发抖。
曹安阳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凶,刚开始涂碘液的时候,为了惩罚我有伤隐瞒着不说,还故意加重了力气。
直到听到我倒抽凉气的时候,她的动作就开始变得很轻柔,可是表情依旧冷凝,看她这样,我很想给她说让她不用担心。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如果真的说出来,显然就是多此一举,她可能会直接恼羞成怒,下手没轻没重,把我的手再来个二次伤害。
我识趣的闭上嘴,默默的忍受着手掌上传来的强烈痛感,这俗话说十指连心,我现在就是心肝都跟着疼。
“你们俩怎么还偷偷牵上小手了?”背后突然毫无防备的传来说话声,吓得我的手,直接条件反射性的就向后一缩。
曹安阳一直低着头给我专心包扎,我猛地一缩手还把她惊了一下,她朝我身后瞄了一眼,并且微不可见的白了一眼李建华。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正好对上了李建华那双闪着熊熊八卦之火的星星眼,真的直接就无语凝噎。
我默默的转过头,选择不去理会这个刚刚中了邪的男人,专注的看着正在给我包扎手的女人。
即使如此,我还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李建华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不停的在我和曹安阳身上乱瞄。
这家伙,如果不是为了上树去救他,我根本就不可能受伤,这倒好,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在这八卦起来了。
“你现在还有什么不适吗?”老纪适时的出声询问,简直就是拯救了我的背,不然我的背,非得被李建华灼灼的眼神烧出两个斗大的洞不可。
“卧槽,你不问还好,我问问你们,你们刚才怎么丢下我走了,我喊你们,你们也不理我,我还以为你们魔怔了。”
李建华是一肚子的怨气,正好老纪一问,可算是给了他一个吐槽的舞台,巴拉巴拉的全部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看我们都不说话,还非得逼问我们原因,我看老纪和曹安阳都不想和他多费口舌,只能硬着头皮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