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发生在我和李建华上中学那一年,我们班里有一个家境贫穷的男生,名叫李兴。
李兴性格比较软弱,经常会被欺负,李建华就是调皮捣蛋的孩子王还是大班长,经常恶作剧整蛊他。
有一天,班主任去班级里要求我们全部都要入保险,可是李兴家里连饭都吃不上,根本无力承担保险费用。
班主任专门交代李建华不需要收取李兴的费用,可是李建华当时出于恶作剧的心理,一直追着他屁股后边要保险钱。
当天晚上,李兴在我们的教学楼,跳楼自杀,抢救无效,当场死亡,李建华深受打击。
第二天,神婆带着引魂鸡想要将李兴的魂魄给引走,可是引魂鸡突然像是发狂了一样,嘶叫着。
我们当时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只有神婆面色惨白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引魂鸡在校园里扑腾了一圈之后,直接落在了李建华的脚边,这时候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本来已经下葬的李兴,面色铁青,眼圈乌黑的从校门口走了进来,他的身上还有下葬时粘上的黄土。
李兴径直走向李建华,脸上还带着狰狞的笑,鲜红额血液从他的眼眶溢出,李建华直接就被吓呆了。
我当时就站在李建华身边,李兴还朝我呲牙一笑,我直接近距离的感受到了阴气森森,吓尿了这两个词。
李兴走到李建华身边之后,伸出了已经长满尸斑,僵硬的手,掐着他的脖子。
我见状,直接咬着牙,闭上眼,死死的拽李兴的手,可是他的手冰凉坚硬,就像是一个铁钳一样死死的禁锢着李建华。
眼看着李建华的脸色变得涨红,腿脚也开始四处乱蹬,一直坐在地上的神婆,突然像缓过神了一样。
神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道符,啪嗒一声就贴在了李兴的后背上。
只见李兴像是被吸去了魂魄一样,惨叫了一声,直挺挺的躺倒在了地上。
只不过他的眼睛还是一直睁着的,直直的瞪着我们,嘴角的那抹狰狞的笑就像是定格了一样,现在想来还是心惊肉跳。
后来神婆说,之所以李兴会诈尸就是因为他心中怨念太深,死不瞑目。
在引魂鸡指引他的时候,他的怨气侵入了引魂鸡的轮回里,使得引魂鸡的阴暗面被无限放大。
为了平息李兴的怨气,李建华就在他的尸体旁跪了三天三夜,他才算合上了眼,后用引魂鸡将他的魂魄引走,转世投胎。
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里,出现这个亦正亦邪的引魂鸡,绝对是个大凶之兆。
这里地处荒郊野岭,就算是有亡灵需要超度,也不会是在这里,而且还是凌晨的四点多钟。
引魂鸡的叫声是从一个地方发出的,分贝和频率都一样,可是我们拿着探照灯看了一圈,也没它的踪影。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们还在帐篷里四处寻找的时候,引魂鸡的叫声突然戛然而止。
周围静的都能听到我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我们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咔擦…”
正在这时,远处山脉的位置突然传来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我被吓得一个激灵,全身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紧接着,远处的山脉上开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我们三个在山上走路的声音一样。
可是仔细听,却又有细微的不同,现在山脉上的脚步声很轻灵,只是偶尔有几声踩到枯枝的轻响。
这脚步声听起来很是密集,仅仅是听声音根本就辨别不出有多少,我们四个躲在帐篷里。
我紧张的呼吸都像是憋住了一样,完全不能自由的喘气,我们四个都已经将防身的武器紧紧的握在手里。
只听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像是直奔我们而来一样,有了这个认知,我的手心里出满了冷汗。
外面的火堆还在噼里啪啦的发出炸裂的声响,每炸一下,我的心就跟着猛一抖,只觉得全身的衣服都快被冷汗给打湿了。
我已经做好了不顾一切拼命的准备,但是心里还是一直在打怵,这个时候从山上下来的,不是鬼就是怪。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感觉和我们就只有几步之遥,突然就停了下来,外面重新恢复了要命的寂静。
这时候的宁静就像是催命符一样,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心里无声的恐惧又增添了几分。
我们四个就半蹲在帐篷里,做好了随时搏击过去的准备,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周仍是一片的寂静。
我的腿就像蹲马步似的蹲着,现在已经开始底盘不稳,左摇右晃起来,老纪他们的呼吸也变得很急促。
这时帐篷外面火堆的火势也小了许多,映在帐篷上的火苗随着风在不停的摇晃。
我们的眼睛直直的向外面张望,越是张望,帐篷里的黑色烟雾就越是浓重。
再说了,帐篷门还在紧紧的关着,有这一块布的遮挡,我们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我们的汗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到大石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的心一直紧紧的揪着,不敢有半刻放松。
我生恐一个粗心大意,就被外面伺机而动的东西给吞之入腹,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架在燃烧的火焰上,慢慢的煎烤着一样。
正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我们四个瞬间竖起耳朵,听着马路上的动静,这一刻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了。
四周静的就连头发丝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可是这寂静持续了几十秒之后,就被汽车刺耳的刹车声给打破了。
我们壮着胆子把帐篷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透过小缝向马路上看。
只见马路边上站了至少二十个人,他们一个个拖家带口,拎着篮子和框子,就像是要去集市一样。
这些人的脸色在夜色的笼罩下,看起来一片惨白,就像是擦了一缸的面粉在脸上一样。
他们的身子都是挺直僵硬的,没有一丝的弧度,直愣愣的站在马路边缘上,脚尖沾地。
我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那些人身体都是扭曲的,头部是看向马路的方向,身子却是扭着正对着我们,就像是没有重力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距离我们最近的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应该还在哺乳期,她胸前还有两团明显的涨鼓,婴儿的手似有若无的抓在上面。
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婴儿的小手完全是青色的骷髅状,上面还盘根错节的布满了红色的血管。
婴儿的手刚触碰到妇女的前胸,胸前的衣服就像是已经风化了一样,直接化成飞灰飘散在空中。
妇女的胸前不是想象中的两团绵软,而是两团黑色的蠕动着的不明物体,似乎是粘附在她身体上的寄生虫。
这时,她怀中的婴儿突然大声哭闹了起来,全身还在不停的抽搐着,就像是被操控着的诅咒娃娃一样。
这婴儿的哭声就像是田里的跳蛙发出的咕咕声一样,似乎被东西堵住了嗓子眼的感觉。
我听着他哭,就觉得很压抑很憋闷,胸口就像是被压住了一块大石一样,根本喘不过气来。
本来身体一直僵直着的妇女,在听见婴儿哭叫的声音时,缓慢的低下了头颅,身体却直挺挺的立着,纹丝不动。
这样寂静的夜里,我甚至可以听到她的骨节在发出咯嘣咯嘣的错位的声音。
我费力的想看清她的神情,可是只能看见脸上一片反光的白色,和胸前的黑沉沉一片,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
这时婴儿停止了苦恼,摇头晃脑的吮吸着妇女的乳汁,在婴儿张嘴要包裹住那团蠕动着的黑色绵软的时候。
我一下看到了婴儿口中有无数个漆黑的獠牙,长满了整个口腔,看上去密密麻麻就像是花椒树上的枝干一样。
当婴儿的嘴巴包裹上去的时候,妇女胸前的那团黑色绵软,直接就像是会扩散的黑色病毒一样,自觉的向他嘴里流动着。
无数黑色的蠕动着的怪虫,在婴儿的吮吸中,像是下雨一样,从妇女的胸膛上,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地上。
马路上开始发出沙沙的声响,掉落下来的黑色怪虫在地上不停的蠕动,庞大的数量,看着就毛骨悚然。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妇女看着单薄的身体里,竟然可以容纳下这么多的黑色怪虫。
现在马路上五米见方的地方,已经爬满了黑色的怪虫,就像是有人在马路上散落的芝麻一样。
婴儿还趴在妇女的胸脯上不断的吮吸,黑色怪虫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涌动着。
妇女的胸部非但没有因为婴儿的吮吸而变的干瘪,恰恰相反,她的胸部就像是在蒸笼的黑面馒头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
我甚至可以看到她干瘪发黑的像是老树皮一样的皮肤上,似乎是有涌动着的红色血管。
现在她的胸部已经有婴儿的头那么大,就像是两个黑色的篮球一样,皮肤被撑的很薄,有一种随时都会炸裂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