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卫夏是不想再被这父女俩胡搅蛮缠,另一方面,他也听见了病房里传来的那种鬼哭狼嚎声,就像杀猪似的,他实在是不想再听这种恼人的声音。
等他进屋的时候,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在了他眼前,因为护士不在的关系,那个病号居然把缠在自己手臂上的纱布全都扯了下来,鲜血弄得满床满地都是。
他活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表情也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他500万的模样。
这人看到卫夏西装革履进来,便马上猜到他究竟是谁。
卫夏推测,多半段学誉此前也已经给他看了自己的照片。
这人像个血葫芦,直接从床上扑到地上,并且爬到卫夏的脚边,拽住了他的一条裤腿儿哀嚎着:“哎哟,老板呐,你可要为我做主,我这伤啊,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我还有一家老小要照顾,你说我可怎么活呀。”
李家成见状,赶忙叫来医护人员把他扶起来,这才让他没再卫夏的西裤上画图。
只是卫夏价值好几万的西裤已经弄脏了,他也只能强忍住自己骂人的冲动,并且查看了放在床头的x光片和病例说明。从受伤情况上来看他,只不过是弄伤了自己的胳膊,而且从病历上看来,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卫夏由此断定,这人百分百就是想要敲诈自己,想骗自己的钱,好让自己失态,让其他工人也都没有办法加班和赶工,闹得人心惶惶。
于是他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对那人说:“先生,你的遭遇我们很同情,我们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你受伤完全是我们所有人意料之外。我们希望能够和您达成和解,我对您表达最真挚的歉意。至于医药费,您觉得多少合适呢?”
结果那人听到卫夏这样说,刚才还一副哭天抢地,满脸鼻涕泪的模样,现在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眼中尽是狡黠,一看就是个极奸懒馋滑的小人。
这人尖嘴猴腮的样子,让卫夏实在是想掴他两拳。他还装可怜说:“哎呦,我这伤这样,估计有两三年都不能开工了,您要不赔我50万吧?”
李家成听了吃了一惊:“50万?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我们投资古玩店的装修费用也就不过这些而已。你那胳膊受的那点伤,算上医药费和工伤费,顶多20万也够了。”
那人听了又开始哭起来:“哎呦,不行啊,我一家人都指着我养活20万肯定不够啊。”
李梦瑶瞪了他一眼:“哼,你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你20万都算是照顾你了。”
就在她要继续毒舌吐槽,让事态变得更加糟糕之前,卫夏一把拦住了她。与此同时,那人也已经举这自己两只满是黏糊糊的鲜血的手,扑向了李梦瑶。
好在卫夏把李梦瑶挡在了身后,不过自己的衣服上也因此留下了两个大大的褐色血手印。
卫夏严肃的板着脸,瞪着他说:“李梦瑶,你先出去,这件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只会让事情变得越发糟糕!”
李梦瑶不敢相信卫夏居然会这样和自己说话,她只好装可怜用眼神向自己的父亲求助。
可李家成也认为这次的确是李梦瑶过分,于是说:“孩子,你先出去等吧,一会儿我们出去找你。”
李梦瑶看两人都不向着自己,哭着出去了。
卫夏也快速的写好了支票,递给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人,他现在一刻也不想在这病房里多呆,只因屋里除了消毒水味,还有一股奸险小人才会发出的恶臭。
他小心翼翼地擦干净自己两只手上的学,看着那上面的数字合不拢嘴。,然后把那张纸放在了枕头底下。
卫夏挑挑眉毛说:“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们就告辞了。”
卫夏转过头来,扬长而去的时候,满心都是厌恶,他觉得这种人简直就是人渣。
他俩赶到楼下的时候,李梦瑶好像已经自己先开车回家了。
卫夏只好叫来黄南溪接他和李家成。
李家成也看出他的表情不太对,于是他满脸歉意地说:“卫夏,实在不好意思,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想让它发生。瑶瑶她向来从小都任性,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要不是我曾经和段学誉的过节,可能他也不会这样报复我们了。”
卫夏说:“没有关系,这件事情只能这样处理,毕竟还有其他的工人,我们也不可能不顾及古玩店的形象。况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连司机小姐姐也对李家成抛媚眼,并且哄他说:“李老板,我总听卫老板说起您。他说您精明能干,将来一定是古玩店的好掌柜。就算出了这种插曲,想必以你们两个人经营店铺的技术,那么以后赚大钱也不是什么难事,咱就当破财免灾了。”
李家成心头上的乌云因为黄南溪这一番话一扫而空,最主要的是,这黄南溪实在美的动人心魄:“没想到连小卫家的司机都这么会说话,难怪你做生意一直很成功。也对,我们花了这份钱就省了,免得再糟心。起码古玩店的装修不用停工,能够按之前预期的进度开张。”
就在卫夏下午回到家的时候,小妹夏默涵正在和李鲤渔窃窃私语。
卫夏赶忙脱掉自己满是鲜血的衣裤,纳闷儿的问:“你们两个有什么秘密不成?”
李鲤渔欲言又止,夏默涵拽住她的衣角摇摇头,她的眼角好像还有晶莹的泪花。
卫夏只好耸耸肩进了浴室:“罢了,反正你也讨厌我,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和我没有关系,只是到时候你别哭着来求我帮你就是了。”
就在当晚的时候,卫夏听到好像有人在敲门。可这会儿四个姐妹都在家,究竟会是谁呢?也就在他开门的那一瞬,他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女子。
这人眼球突出,眼眶深陷,眼角好像还有泪痕,就像是承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和恐惧似的,卫夏纳闷的问:“女士,请问你找谁?”
那女的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卫夏的小伙子住在这儿?”
卫夏眨眨眼:“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