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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京师一别(1 / 1)

我离京的这一天祭天队伍出发的仪式没有我想像中复杂。祭天的队伍也很简单凤云天的少男少女队伍外加四百精骑余下的便是我和四个照顾我的宫女。原本宫里是要派十六个宫女沿途照顾的我否决了只点了四个其中一个便是秋艾。秋叶因为我没点她很不乐意如果不是有宫规限制她老早跳上车轿了。秋艾是领头宫女与我一同乘坐大车轿其它三人另乘一辆。车轿是特殊打制的轿厢很宽大坐卧均可垫上棉花褥子软绵绵的还挺舒服。车身材质是难得的楠木马匹也是极品的白鬃马体型高大威风凛凛跑起来像风一样快。值得一题的是凤云天那群少男少女竟然都会骑马并且骑术很精湛一点也不输给那四百精骑。

凤云天离京不需要太隆重轻装前进便好沿途可做补给于是队伍就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形。

出了京城正南门围观的人群将城门口两侧堵得水泄不通负责城门守备的士兵全体出动以维护秩序。父亲早已等在门口一挥手便截停了队伍。我冲出轿厢飞也似地扑进父亲的怀抱。面容憔悴的父亲一字未眼泪却滚滚而落。

父亲这辈子刚正不阿廉洁奉公是个十足的硬汉就连娘亲中箭身亡、姨娘刺心赴死时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如今却因为我破了戒。我知道他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以命换命。

我们沉默着父女相拥的情形持续了很久队伍里没有一个人上前催我直到父亲止住泪势:“安儿父亲对不起你娘亲、你姨娘还有你”

“父亲大人请照顾好自己。”身形分开的当口我异常沉重地道。

父亲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不愿放开却不得不放开满目的沧桑都化作别离的哀愁就连向我挥手作别都显得心如刀绞般难受。他那曾经在幼年时代的我眼里看来异常伟岸的背像被生生压弯了般褪去了往日风采。

我狠下心掉头就跑生怕父亲叫住我。我本来想告诉父亲我会逃但又怕自己给了他希望最后却逃不掉让他再伤心一次。重归队伍车轿匀速前进我不敢掀开轿帘去看父亲日渐老去的模样。

“云安安”夹杂着尘土毛杰快马加鞭、气喘吁吁地赶到。

这情形很像六年前他送我出京的样子。

我笑了因为他没有叫我皇后而叫我云安安。

隔着薄透的轿帘毛杰气呼呼地道:“我给你的东西为什么不公开”

我平静地答:“你送给我便是我的。既然是我的自然由我自己处置。”

“你”毛杰气得无话可隔了好半会儿才道:“就为这东西我与父亲都快闹翻了。你竟然你简直气死我了”

我又笑了道:“时侯你很怕事总要我护着你。现在你反过来护着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听这语气毛杰气得快翻白眼了我便问道:“我不笑难道哭吗”

毛杰在轿外沉默了。

我掀了帘子探出半个头冲他一笑道:“既然是来送我好歹陪我走一程。”

“我来不完全为送你。”毛杰着从衣襟里取出一个绣包递了过来。

我伸手接了狐疑地打开绣包里边装着一双银质耳环是当初我与娘亲、姨娘路遇匪徒被搭救后赠出去的那一对登时心里一惊。“你从哪里得来的”

“皇上让我带过来是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心呢心能像物一样回归原主晚了凤景天你这四个字是要放我自由却像用刀将我的心刮了一遍痛与难受都不足以形容我此时的感受。我放下轿帘仰视轿顶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皇上相见不如不见。”

看上去他早就把我看穿了连我想问的全都料到了。这样的语气瞬间将我拉回了六年前与他几次话时的情景。呵相见不如不见我想起他的话:

你记住此去经年再不要回京师。

这里只有你一个。

我笑着笑得很痛苦。我相信凤景天跟我一样痛甚至比我更胜一筹。

时间过去已久精骑统领打马过来先是出声向父亲致了礼又向毛杰致了礼凑到车轿前问:“娘娘可否启程了”

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道:“等一等。”

接着我跨出车轿扶住轿门站在车辕边上望向高高的城楼从左到右仔搜索了一番遗憾的是我没有发现凤景天的身影。

精骑统领再次问询:“娘娘”

我没理会他不甘心地朝城楼大喊:“凤景天你就是不出来我也知道你在。有一句话我想给你听你给我听好了我爱你”

罢我扭头进了车轿决绝地大声道:“走”

声过车轻马鸣。

透过朦胧的轿帘我看见毛杰向城楼回望了一眼。我虽然不能直接看见城楼上的凤景天却也知足了。

离京五里毛杰打马止步嘴角噙了个笑与六年前哭鼻子的那个他截然不同。我没有伤感只是像朋友一样向他道了一声再见。

毛杰一走从正南门出来便保持旁观者姿态的凤云天缓了缓座骑的步调与我的车轿并行玩笑似地问:“他没来送你你不怪他”

“他明明就在城楼上。”

“你前脚一走后脚就成了京师的热门话题还没有哪个皇后当众这么对夫君情话的”

“问题是也没哪个皇帝像他这样不靠谱”

“不靠谱你还嫁他”

“我这不是给逼的么”我又笑与他左一句右一句地闲聊心情由阴转晴。

今朝起很多事很多人从此决别。明天在哪里明天怎么样就像还未翻开的剧本尚不可知。

献祭队伍白天行进夜晚宿营虽然不是日夜兼程却也行进颇快加之天气也好沿途的补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无需等待一连前行十天都很顺利。凤云天与我早先还担心金发美男柯尔丹冒出来捣乱没想到一路走来连个响动都没有令人省心不少。要不是行进的目的让人忐忑不安一路走来倒有点像游山玩水。

倒数第三天的时候我们碰上一群很不着调的劫匪。人没几个不斜拉拉地往路面上一站也就够在路面左右前后各站三排还一上来就对我们:“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如此云云。

尽管如此精骑统领还是很负责地慎重以待。好几十个精卫银枪一甩就地一横便摆开阵势立即将这群土包子似的劫匪给震了。

凤云天前行去查看。因为前后相处了十天精卫们也都不拦我我出了轿下地后便跟在凤云天后头。等到了那群劫匪面前才发现这劫匪实在太不专业了手上的兵器有刀有剑有戟还有枪和矛种类多得令人眼花缭乱。如此便也罢了兵器居然还都是破旧的、生锈的。再看拿兵器的劫匪身上的衣裳跟乞丐装一样有的干脆就像是挂了些布条在身上仅把重要部位挡了挡。脸上就更精彩了跟涂了油彩似的花里胡俏的更妙的是他们的头发发色五彩缤纷有黄的有白的居然还有绿的

我只扫了一眼就笑喷了。这分明是野人哪像是劫匪。

几个宫女们也跟着我笑了起来。倒是精卫们严阵以待不敢松懈。

那劫匪头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看这么多人吓坏了举着把像镰刀的武器想了半天冲精骑统领哆哆嗦嗦地道:“把食物留下放你们过去”

精骑统领转回头一脸严肃地对凤云天道:“大祭师末将怎么看着这群人古里古怪的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他们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劫匪。这群人中也就这领头的有些底子其他全是野把式不足为虑。留下些食物和水给他们让他们让路。”凤云天话语很柔和表情却不算好看。

精骑统领朝队伍里两个队长吩咐了一声一些精卫忙着取食物和水给这些不是劫匪的劫匪。

我指了指这群劫匪的头发问:“他们的头发颜色怎么都这么奇怪”

“中毒了。剧毒最多再活十天。”

我暗吃一惊仰头瞪着凤云天的脸道:“什么人给他们下的毒救得了吗”

“没有任何准备救不了。”凤云天看了看前边飘着霞光的天肃穆地道:“前边不太平。你别问了。秋艾带娘娘上车轿。”

他都这么了我不能不听便乖乖地跟秋艾回了车轿。

那群人果然不是什么劫匪得到食物后心高采烈地就让了路。

整个队伍整装完毕刚准备出发那劫匪头子跑到车轿面前边拦住了我们。两个精卫往车轿前挡了挡避免他离我太近。劫匪头子也很识趣退后了几步冲我们道:“各位大人的和弟兄们受了恩惠有件事不能不。此去前边要经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林子里的东西非常危险请各位大人心。”

凤云天问:“你怎么知道”

劫匪头子神情一黯道:“大人不瞒您。的和弟兄们是给一个商队押送货物的不是什么劫匪。因为货主要得急我们连夜赶路路过那树林子时碰上了邪异的事情然后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还死了好多个弟兄。”

凤云天又问:“怎么个邪异法你们的兵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里面的东西不是人铺天盖地的一大群。我们拼了命跑出来后没过几天兵器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劫匪头子语气十分激动。

我隔着帘子问:“那你们为什么不回家”

“夫人的和弟兄们跑出来后连续几天都死了人。的猜测是不是中了什么毒。再了您看的们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回去了还不被人当妖怪”劫匪头子越越心酸最后竟然成了哭腔:“可怜的家里妻儿老要是的就这么死了她们怎么活”

他这么一我都有些心软了看了看手中的神印想了想后撩开轿帘望着凤云天:“你觉得他所有没问题”

凤云天摇了摇头。

我征求他意见道:“让我试试看能不能解毒。”

劫匪头子一听也不管什么礼仪不礼仪的抬头直愣愣地看着我断断续续地道:“夫夫人您您真的会解毒”

“大胆怎么能如此无礼地窥探娘娘”精卫把枪一横呵斥道。

劫匪头子赶忙将头低了下去扑通一声便跪下了。“的无意冒犯娘娘请娘娘恕罪。请娘娘救命。”

我示意精卫别吓唬他从头上拔了根钗子往指尖一扎立即见血又对劫匪头子道:“你过来伸出手。”

劫匪头子跪爬过来远远伸出手掌。我忍痛挤了挤指尖一滴血滴到他掌心中。“把你的手刺破让我的血和你的血融合。试试看”

劫匪头子二话不地做了几乎是立竿见影地他的头发以可见的速度迅速转为正常的发色。

这情形虽然跟我想的情况有点出入但也没有相差太远。即使是凤云天也感觉很玄妙精卫们就不消了个个目瞪口呆。

最吃惊的还是劫匪头子自己他本来只抱着试试的心态照做没想到真的效果显著先是一阵高兴手舞足蹈然后跪在我面前砰砰砰地不断叩头一会夫人一会儿娘娘地叫我语无伦次地请求我救救他的弟兄们。

凤云天没有话。我让精卫用竹筒取了点水往水里多挤了一些血血迅速溶解于水形成粉色液体。“把这个给他。”

精卫们把盛血水的竹筒给了劫匪头子。劫匪头子接过竹筒感动得都快掉眼泪了。

“去吧这些应该够了只是效果会慢一点。”

“娘娘心肠好定有善报。”劫匪头子千恩万谢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

我只是笑笑并不答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这种前程无光的人现在能发挥点作用总是好的。不过我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的队伍过树林时碰上劫匪头子的事情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预先防范于是我又命精卫再取竹筒盛水过来这次四百多人的用量

凤云天见我准备故伎重施出言制止:“你有多少血可放”

“应该不需要太多的。”我言罢不待他同意便用头钗在右手狠狠地划了一道殷红的血液伴着钻心的疼痛牵成线落入竹筒浅淡的腥味儿漫溢开来。没过一会儿竹筒里的水颜色渐渐变深比先前给劫匪头子的深得多。我半握手掌以止血感觉血渐渐凝住手心似乎也不疼了。

秋艾撕了布条准备为我绑伤口。我刚摊开手她便惊叫起来:“娘娘你的伤口”

我定睛一看也吓了一跳。伤口居然自动复原了一丝受过伤的迹象都没有。要不是手上沾染的血迹证明我确实划破了手谁看了也不会相信这个奇怪的现象。

“云天哥哥你看”我将手伸到凤云天面前。

凤云天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转头便吩咐统领道:“吩咐下去所有人刺破手将有娘娘的血液的水与自己的血液融合然后整装全速前进。秋艾赶紧扶娘娘回车轿娘娘需要调养。”

一下子贡献不少于这么多血我还真有点发晕回到车轿赶紧躺下。毕竟是古代路面设施与穿越前完全没法比马匹跑起来时车轿一颠一颠地我稀里糊涂地就睡了过去。

我睡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反正醒来的时候秋艾已经睡着了天也已经黑了。长长的队伍前后撑着火把看上去像一条蜿蜒的蛇在平原上穿行。我没吵醒秋艾在车轿里长了一点儿干果填肚子。

可能是听见有响动凤云天的声音温软地传进来:“安儿你醒了”

“嗯我们过那个树林了吗”

“过了那东西是挺吓人的飞出来黑压压地一大片成千上万只数也数不清还好你的办法管用毒物群飞到百丈范围内后便不敢靠近了。”

“那就好。”

“虽然我没见到人但可以肯定那东西是人为控制的。等明天到了洛亚城得多调些侍卫同行。”凤云天把事情看得很透这也是队伍夜间全速行进的原因。

“是北荒族”

风云天缓缓地道:“不离十。控物也是他们所擅长的。不过能做到这样的一定是真正的女巫。”

女巫控物岂不是我也能准确地我不是控物我是与物沟通。我想起那日在湖中与大怪鱼交流的情形几乎是我想什么它便做什么。

“安儿你是不是也能控物”

“可以这么是种本能反应心里想什么便能使物件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的血能有用”

“猜的。前两日趴在妆台上睡着了醒后发现妆台上有几只蚂蚁。我把手放在它们前进的方向试了好几次它们总是绕着我爬。所以我感觉我可能有点特殊。”我解释着脑子里计较起另一件事。柯尔丹是要带我回北荒族似乎没有伤害我的意思。这个控物的女巫则想灭口。二者行为矛盾看来北荒族内部并不和睦。

“真聪明。”

“时候你也这么夸我。”我揶揄地笑转而提到另一件事:“都铎王真的娶了十八个妃子”

“确实如此。你怎么知道的”

“凤景天的。”

“看起来他什么都不瞒你。”

夜风习习明月皎皎我们有一搭没搭地聊倒也美好但这种美好很快就被金发美男柯尔丹打破。

柯尔丹也算了得这家伙神奇到凭空就出现在了车轿的辕木上。我只觉得车轿一沉凤云天已经从马上飞跃过来二话不便跟他打了起来从车辕上缠斗至车轿顶上踩得轿身一晃一晃的。活脱脱是21世纪古装电视剧狗血情节弄得我的心脏那叫一个狂跳。我对凤云天是有绝对信心的完全不担心二人输赢问题但我担心轿身散架了怎么办别到时我没去魔湖淹死反给轿顶砸下来砸歇菜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剧烈的晃动将秋艾也摇醒了脸儿吓得有如菜色。就这样她还开口安慰我别怕听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队伍很快停下来我与秋艾赶紧下了车轿。

“心刺客保护娘娘”精骑统领一声令下大批精卫迅速围拢将我和秋艾里三层外三层地护住整个一人墙铁桶阵。

凤云天与柯尔丹在半空打得难分难解。两人都是当世绝顶高手身手自然不是盖的客观地讲挺具观赏性

来奇怪柯尔丹似乎是独自前来连个帮手都没有。于是几百人的队伍倒像观众一样在欣赏二人过招跟看现场直播似的气氛怪到极致。

几个精卫声问道:“统领大人咱们要不要去协肋大祭师”

精骑统领摇头翻了翻眼皮道:“你哪只眼睛见大祭师不敌了”

其它人再不敢什么规规矩矩地原地观战。

此时一缕声音钻入我耳朵里:“圣阿赫拉我来是跟你谈一桩交易。我知道你会在祭天时逃跑我可以帮助你。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一路上跟着你们只是一直走在你们前面已经预先为你解决了两次危机。”

竟然走在我们前面怪不得我们没发现他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柯尔丹知道我需要时间思考稍微顿了顿才继续往下:“我相信你已经意识到族内还有人要杀你。族群内的阿赫拉为争得宠信一直有争端。不管你现在承认与否你已经继承了自然神母的力量又得到了神印你就是圣阿赫拉。作为王最忠诚的仆人我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我希望我们能谈一谈。”

还别他提出协助我逃跑我还真有点心动。我从凤景天那里所了解到的魔湖并非普通人所理解的一个简单意义的湖。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虽然第一次在京城西湖我的确是想杀你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成为了圣阿赫拉。再了如果我真有意伤害你根本不用三番两次跟你对话。如果你同意我便装作不敌逃跑稍后我再用术法直接出现在你车轿里。”

柯尔丹与凤云天全力相拼之时居然还能分出心力与我对话就冲这一点我便信了他。毕竟以他之能即使万人中取敌首级也如囊中取物就算有凤云天抵挡也只是时间和运气问题与他本人能力无关。

像是掐好时间般这家伙的声音又到了。“如果你同意便点点头。”

我装作以手拨了下头发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便见空中局势发生变化柯尔丹似乎有点力不从心凌空的步伐有点乱紧接着便听他道:“凤朝大祭师果然卓尔不凡鄙人不敌甘败下风。”言罢他一个翻身人已在十丈之外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凤云天没有追他飞身落地动作像风中雨燕极为流畅自然。

精卫们立即围了上去问长问短。

“此人未尽全力诈逃不可追。”凤云天对精骑统领道又朝我微微致意:“没吓到吧”

我摇了摇头问:“你打不过他”

“全力相拼两败俱伤。”凤云天如是评价显然已完全承认了柯尔丹的强悍实力。

如果凤云天无法打败柯尔丹就算有再多人也是炮灰。我望着几百个精骑卫士心想与其让他们去当炮灰还不如与柯尔丹谈一谈犹豫不决的心思一下子坚定了许多。

闹了这么一场有惊无险队伍重整后继续前进。也亏得我们这辆车轿是特制的两人在顶上打了这么久居然还完好无损。一回车轿我有点犯困秋艾也是眼皮直打架却又不敢睡。

我安慰道:“刺客来过一回不会再来第二回赶紧睡吧”

过了一会儿秋艾真的睡过去了。

我强打起精神捱着时间听见凤云天在外轻声问:“安儿你确定你没事”

“真没事。”

“那好我到前边跟精骑统领商讨点事你早点歇息。”

我答了一声嗯在摇摇晃晃中视线渐然模糊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了一下我。我一睁眼见柯尔丹那张酷帅十足的脸放大在我面前接着他指了指轿帘儿外赶车的精卫示意我别出声。

我依言没作声但见他手心一闪轿内便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他指了指睡梦中的秋艾双手做了个睡觉的动作给我看意思是这东西助眠以免秋艾忽然醒来发现他。

我弯腰为秋艾掖了掖被子不着痕迹地握了握秋艾的手腕发现她脉搏正常方才宽心。

这时柯尔丹的声音像传中秘法传音一样钻进我耳朵。“族内首席女巫要杀你她可能通过一些特殊方式知道你已经得到神印。当年素心成了首席女巫她一直怀恨在心。素心出走后她才得以上位。”

“姨娘是被人追杀才到凤朝姨娘的母亲也因此去世。”我知道柯尔丹这种高手听力都非常好故声音压得极低。

“先不管这些我来是要告诉你魔湖远比你想的麻烦里边有一种巨大的肉食动物。凤朝祭天是将人绑上后放在竹排上随湖水飘走这种肉食动物对水的任何波动都很敏感除非你能控制它否则没有人能抗衡。另外魔湖里还有一种隐性的植物杀手类似藤蔓缠绕也很阴毒。”

“为什么跟我这些”

“因为你是圣阿赫拉。既然你坚持到魔湖坚持和凤朝皇帝演戏那我只能帮助你逃跑。”

好家伙连这都猜出来我继续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我只希望你前往都城见王一面。”

“听都铎王娶了很多妃子都死于非命。”

柯尔丹再次传音:“这是真的但王不会杀圣阿赫拉。”

“可他没道理不杀凤朝皇后。”

他笑道:“难道祭天后你还是凤朝皇后”

我默认了他所的这一点然后点头算是同意他的提议并强调道:“你要以自然神母的名义起誓确保我安全。否则我发誓会以我所拥有的力量毁灭一切。”

柯尔丹慎重地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很快地起了誓言然后道:“你很聪明北荒族所有女巫或术法者都受自然神母约束。”

我心道那是指你们北荒族而言我可是被豁免的特例。

“首席女巫估计会跟随你们一直到魔湖我会阻止她。你们一切心。魔湖祭天后我会随机策应。还有你要心你们的乌北郡郡守此人是岳系的。”

我审视着他这张魅惑的、令人分不清年纪的脸心道这家伙怎么这么了解凤朝内部的情况莫不是都铎王有意向凤朝发起战争

柯尔丹像看穿了我留下句“都铎王的睿智是你想像不到的”接着人像风一样忽然消失在我眼前。

我倒是挺能理解他的身为都铎王的近身侍卫对都铎王有崇拜情结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眼见天色陷入黎明前最后一瞬黑暗就连月亮都躲了起来我也有点懈怠随着车身摇晃懒懒地躺下趁天还没亮还能再睡一会儿。

到了洛亚城由于连夜赶路队伍疲乏凤云天决定休整一天一夜并与侍卫统领就地征调了五百城卫军充入祭天队伍。

当日下午我们见到了匆匆赶来的黑瓦族酋长查木尔。这是个非常精干的老头留着两撇山羊胡话的时候一翘一翘的有点滑稽。从长相上讲我实在看不出太淑妃这个超级美人哪里长得像他。倒是月天儿的性格有点隔代遗传不拘节还有那么点自娱自乐的幽默。

查木尔带人从魔星城赶过来见了凤云天连连施礼比洛亚城官员热情得多。后来我才知道祭天地点设在魔星城外一百多里查木尔发现了北荒族女巫的踪迹特意过来接我们。

魔星城以前是个城镇是名符其实的边锤之地所处位置与北荒族领地隔着魔湖遥相呼应。黑瓦族获得凤朝许可入驻魔星城后逐步扩大形成了一个很有规模的城市。就像凤景天的一样黑瓦族是凤朝面对北荒族的第一面屏障。黑瓦族人想要生存就必须自卫必须面对北荒族的挑衅。事实是这个民族从来没有忘记屠族之耻他们接下这块地方后奋发图强以复仇为目标将之经营得有声有色一点也不输于凤朝内陆城市。

我不知道是因为首席女巫放弃了杀我的行动还是柯尔丹对她进行了有效阻止。总之三天后在查木尔及他的族人的带领下队伍平安抵达了魔星城。抵达魔星城当日乌北郡郡守亲自带领一干官员及诸多侍卫也抵达了魔星城。作为城主查木尔对两拨人进行了妥善安排。

凤云天与他的陪祭队那群少男少女以及我和少量近身精卫入住城主府。乌北郡郡守李义及一干官员则退而其次入住城主府对面的驿馆。查木尔带着大量守卫集结在周围以作安保。

是夜查木尔按黑瓦族风俗设了宴席。郡守李义在宴席前带着一众官员前来向我请安。表面上这家伙挺懂规矩事实上会咬人的狗不叫。柯尔丹先前的提醒我都还记得呢像李义这样的封疆之臣又是守卫与北荒族接壤的边郡朝廷每年对其的钱粮要求有求必应这种体制下没有过人自制力的官员是架不住可能的。岳长河挪用的军费便是由乌北郡发起。如果可能凤景天早就换人上岗了。

我装模作样地与一众官员虚以委蛇一番便和秋艾图清静去了。岳家本来就没想过拿我当皇后看何况我还是祭天人选这些一辈子也见不了两面的地方官员对我的恭敬不过是面子工程可有可无。

凤云天跟我因为天气、日子、时辰等诸多因素祭天定在三日后。我没太在意心想三天时间足够我对魔湖摸底最好实地控物演练一番做足落跑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黑瓦族宴席很丰盛族人也很好客席上有风格独特的歌舞表演。在查木尔的招待下大家都很尽兴。我喝了一点果酒趁着兴头宴后与凤云天登上城主府最高的楼阁歇息。

风清气爽弯月当空远处山影模糊。朦胧夜色下整个魔星城静而美令人心醉。我和凤云天坐在木椅上未有言语。查木尔派来带路的侍女很乖巧与秋艾一起安静站在一旁。两个精卫怕扰了我们的兴致站得就更远了。

我忽然想起脖子上的玉坠伸手掏出来问侍女:“这东西是太淑妃赠与本宫的在你们族内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侍女见了这个大惊:“奴婢这就去叫族长大人。”

凤云天也看了一眼玉坠没有话。

没过多久查木尔满头是汗地跑进楼阁看清我手里的玉坠后顿时就呆了。他这是他给两个女儿的信物我手上这只是女儿的。当年太淑妃刚入宫他的女儿送嫁后在宫里住了一段日子得知凤朝祭天的规矩回到魔星城后向查木尔自请祭天。查木尔是个精明的族长他很清楚黑瓦族虽然向凤朝称了臣也获得了栖息地但关系却并不牢固魔鬼星城所在位置又极为尴尬一但北荒族冒犯黑瓦族首当其冲极有可能被凤朝直接放弃故想尽各种办法与凤朝巩固关系这其中就包括将太淑妃嫁入宫中。当女儿提出祭天请求后查木尔几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在他看来牺牲女儿一个就能使整个族人获益是笔划算的买卖。太淑妃与妹妹感情亲昵查木尔为避免节外生枝一直瞒着太淑妃进行祭天。后来太淑妃得知此事其妹已离世故对查木尔耿耿于怀父女关系闹得不太愉快。

讲完故事查木尔几乎老泪纵横。

我完全能从他叙述的语句中听出他作为父亲的伤感。当一个民族背负了太多仇恨亲情也成了可以牺牲的东西。他首先是族长而后才是一个父亲这显然悖于亲情。我将玉坠取下来以左手递到他面前。“族长请起这件东西原是你赠与女儿的信物物归原主罢。”

查木尔怔怔地看着我手心里的玉坠连番摇头:“太淑妃娘娘既然将它赠给您它便是您的东西。卑职不敢收回。”

“留下当是个念想。若不然三日后我祭了天它只能永沉湖底。”我微笑着再次朝他递了递玉坠。

突然查木尔脸色变了又变。他指了指我的左手语无伦次地道:“娘娘您您怎么会有荆棘花神印阿赫拉秋素心与您是什么关系”

我忽然意识到黑瓦族原本就是北荒族族群之一也许查木尔比我们任何人都了解荆棘花神印不禁开口问他:“阿赫拉秋素心是本宫的姨娘本宫继承了她的力量。”

查木尔一听忙向我下跪郑重地道:“想必阿赫拉已不在人世了。也罢卑职便向您叩头就当向当年救下卑职夫人的恩人谢恩了。”

“恩人从何起”

“阿赫拉当年躲避追杀进入凤朝领地正好途径我们黑瓦族。那时魔星城还没有现在这么繁华城里也没有医师。卑职夫人生太淑妃难产九死一线阿赫拉慈悲为怀救了卑职夫人以及太淑妃。这玉坠其实是阿赫拉所赠共有两枚卑职以它们做了信物送给两个女儿。”查木尔着着显得异常激动:“娘娘您卑职怎么好意思再拿回这东西”

我又问:“你们黑瓦族对荆棘花神印是否有所了解”

“娘娘您可能不知道我们黑瓦族其实最为著名的不是骁勇善战而是预言。黑瓦族从前在北荒境内是以出预言师出名卑职夫人便是族内最强大的预言师。阿赫拉救了卑职夫人后卑职夫人预言阿赫拉此生再不可能回到北荒族并且还告诉阿赫拉下一个继承她力量的人将拥有荆棘花神印成为圣阿赫拉。传圣阿赫拉无所不能可以主宰北荒族的未来。历史上唯一出现过的一位圣阿赫拉嫁给了北荒族其中一个支系氏族的王这位王先后统一了北荒境内所有族系成为了神一样的存在。”查木尔一一道来态度恭敬得很。

听了半天的风云天这时忽然插了一句问话:“凤朝传拥有荆棘花神印的人会成为凤朝的敌人此事是否属实”

“属实。圣阿赫拉拥有自然力量并获得神圣的豁免权这种豁免权决定了她不单可以动用大量的自然力量元素还能做到随心所欲掌控万物。正因如此圣阿赫拉在北荒族的地位超然卓绝一旦出现便会嫁入王室。当年阿赫拉秋素心被预言将成为北荒族最强大的女巫便直接被都铎王内定为未婚妻。其实北荒族数代都铎王都很向往凤朝土地的丰美富庶历来以发动与凤朝的战争为目标。早在多年前北荒族就已经具备了攻打凤朝的能力只是由于这些年都铎王自身受煞气影响加上双方开战绕不开魔湖如何让军队安全快速地渡湖是非常大的难题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我刹那间便明白了事情的重点:“你是指如果圣阿赫拉出现这个难题就等于是迎刃而解。”

查木尔肯定地道:“对。正因如此卑职才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是娘娘去祭天娘娘可不是普通人否则北荒族的首席女巫不会冒险到凤朝来。”

果然知道得很多我叹道又问:“我听魔湖里有一种很可怕的食肉动物以及一种隐形杀手般的植物”

问出这个问题凤云天便认真地看我像看出了什么端倪。

“确实有。除此之外魔湖还有一个特点它的水温变化很大越往下温度越高到了最下边温度几乎跟开水一样。”

“温度”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像开水一样的温度怎么也都快一百度了人要是沉下去岂不成了涮人肉这么高的温度食肉的动物与植物杀手又是怎么生存的总不至于皮糙肉厚到这程度。

“总之魔湖是座令人敬畏的湖。”查木尔肃穆地道。

凤云天又问:“祭台建得怎么样了”

“祭台是郡守大人督建已建好一月有余。卑职的族人只是听侯差遣帮了点忙。等明天天亮大祭师可前往查看。不过切记别太靠近魔湖的水。最近魔湖不太安宁。”查木尔罢拱了拱手暗中多看了我一眼后躬身退下。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坐下去也没什么好看的起身对凤云天道:“明天去魔湖边上看看。”

风云天坐在原处似乎没反应过来。

秋艾扶着我跟在侍女后一级一级下楼。

这时站在远处的精卫指着对面的驿馆叫起来:“快看那边起火了。”

我一看还真是起火了火势顺着风越来越大。“我们得赶紧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郡守大人和一众官员全住在里边出了事可了不得”侍女慌张道手足无措。要知道郡守李义与一众要是在黑瓦族这里出了问题到时黑瓦族少不了被拖累。

“秋艾快我们过去”我拉着秋艾的手蹬蹬蹬地下楼。

“保护娘娘”楼上的凤云天一声令下纵身飞下楼扑向对面。

火势烧得很猛蔓延得非常快。

查木尔带着城主府的一众守卫慌忙冲向对面的驿站只留了少数人留守。精骑统领这边也率了半数人员赶过去从洛亚城来的那群城卫去得最迟。由于火势大以上三拨人加上郡守李义自己带来的一部分人现场也没个统一指挥四帮人各忙各的乱套极了。

我和秋艾下到城主府主楼第二层时就见对面驿站的人不断往外跑那些平日看起来威风八面仪态轩昂的官员们个个灰头土脸衣袍散乱还有的官服都没穿仅穿着中衣就出来了样子好不狼狈。

由于驿站与四围街坊建得极近火因风而起将两旁的商铺民居都引燃了。

一众人等来不及清点官员人数便匆匆忙忙与四围民众一起扑起火来。天干物燥如不将明火暗势彻底扑灭整个城都可能烧起来。查木尔最明白这道理带着人冲在最前方精卫们也都很勇猛洛亚城的城卫到底是守卫城池的知晓火势厉害也都纷纷缓手。只有郡守官员带来的人还在清理驿站这边显得闲散多了。

忽然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天哪郡守大人呢”

接着有人大叫:“李大人还在驿站里”

这下子一众人等急得跳脚却又没人敢冲进去眼见驿站就烧得不成样子了。

也就这时凤云天不知道从谁身上拔了把剑动作飘忽轻灵地绞开烧毁的窗户呈螺旋状般飞了进去。他人一进去外边的骑楼廊柱等轰地一声便塌了。

所有人又是一阵大叫精骑统领赶紧抽身回来提着长枪一边使出混身的劲儿挑飞跨蹋的已半烧毁的木板木梁一边大叫:“大祭师大祭师你没事吧”

我的心霎时提到了嗓门口。突然地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本能地退后了一步。一条长翅膀的蛇恰好落在我原先站的位置身上闪着莹光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毒物。空气中传来一阵邪异的香味儿。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心念一动一股自然而然的风迅速将香味儿吹散可即使如此秋艾与领路侍女还是中了招双双软倒在地。那只长翅膀的蛇并未因我的威势而退开但它也没能前进半点反而像钉子一样被钉在原地两只闪亮的眼睛骨碌碌地瞪着我。

若换了以前见了这东西我即使不吓晕也会手脚软得使不上力。也就眼下知道有人要杀我我本能地强大起来脑中念头一过:“臭蛇快闪开”

那蛇似乎迫于无奈地开始惧怕起来慢吞吞地一扑一扑地离开。不过它怕我是一回事却不怕晕过去的秋艾与领路侍女几乎本能地张开尖齿森森的嘴作势便要咬秋艾。

这么毒的家伙一口下去铁定要了秋艾命我想也没想伸手作抓握状掌心猛然产生一股极大的吸力那东西冷不丁就给我吸到手上来了。我也没料到会是这样手里顿时冰凉连冷汗都冒出来了生怕它会咬我。咱虽然是圣阿赫拉但能不能在这毒物嘴下余生是另一回事几乎刹那之间我便做出决定撒手将它扔了出去。

没想到这家伙像有灵性居然张着翅膀又飞了回来一下子停在我头发上可把我给吓坏了。娘咧这绿莹莹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

这是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女人正非常憎恨地瞪着我。

这死女人要不是眼下四处灯火通明一般人见了她脸上化的烟熏妆铁定以为见鬼了。

蛇吱吱地叫了几声在我头顶上摩挲来摩挲去最后干脆盘了起来偶尔弯下的头颅碰碰我的额头令我整颗心都在颤抖

“你可真有本事连本座的灵翅蛇都给收服了”死女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像从肚子里挤出来似的。

“休要伤害娘娘”十几个立在城主府院内的精卫发现了死女人举着枪便冲了上来。

哪知死女人一扬手一蓬带着莹光的粉就跟耍魔术似地朝精卫们罩了过去。

“不要”我大叫一声双手发力已然慢了精卫们立即七窍流血地倒了一地。

“就凭你还想从本座手上救人”死女人哈哈大笑猖狂之极。

我气得浑身发抖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因未学过巫道无法正确催发跟这死女人怎么比

“看来圣阿赫拉也不过尔尔”死女人双手作兰花状往我这边轻轻一送无数条像丝线一样的东西游曳过来泛着五彩光芒。“死在本座手上你应该感到荣幸”

“狗屁你个死老女人欺负我一个新丁算什么首席女巫”我真被她惹毛了一着急只记得自己身上的血有用意念一动十指指尖自动破出条血线双手也结了一朵兰花印血线竟然像我想象中一样破发为无法极度细的血珠从无数条丝线织就的中飞了过去。

“圣阿赫拉”空中爆出晴天霹雳一般的怒吼一条银光匹练以雷霆万钧之势卷向死女人柯尔丹幽灵般出现在死女人侧面。

如果不是情势危急我还真想为这家伙各种拽酷帅靓正的闪亮出场大声叫好。事实是丝线眨眼间便到了我眼前。头顶上的蛇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什么居然一个猛子就扎入了我的衣领顺着衣衫整个倒挂在我后背上。我用脚趾头都想象得到五彩丝线比蛇还要毒遂竭力凝神心中狂喊:快停下快停下

五彩丝线真的就此定在了离我一厘米不到的地方簌簌地落了一地但这东西好像是活物落地后还在不停蠕动。

与此同时死女人像蛇一样“嘶”地惨叫了一声瞬间隐入夜色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是我的血上了她的身还是柯尔丹伤了她。

柯尔丹扫了一眼地上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微微打了个转就不见了倒是有一丝极细的声音钻入我耳朵。“圣阿赫拉日后最好仔细学习巫道。血祭之法于自身伤害很大能不用就不用。”

“得倒轻巧我倒是想学可我找谁学去”我抱怨着感觉身体乏力赶忙双手扶住扶梯带血的手指尖忽然抖了起来紧接着我喉咙一甜一口血涌了出来溅落一地那些五彩丝线立马蜷缩成一团再也不动了。即使如此我不好的感觉还没有停止又是一口血涌了出来然后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挂在了扶梯上。

对面驿站凤云天提剑破楼而出发出巨大声响身上衣衫被烧出了无数个洞脸上都是灰像妖怪一样。

侍卫统领猛然回头朝我看过来吓得一声大叫:“皇后娘娘”

然后更多的人叫了起来精卫的、查木尔的、城主护卫的、洛亚城卫的四周的人影都朝我涌了过来我眼前猛然模糊一片只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身体毫无征兆地倒在梯道上。

“安儿”凤云天的声音很温暖也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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