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我的日子过得很悠闲,上班时忙忙碌碌拼命的赚钱,下了班我就尽情放松,有时约上许心诺等一两好友去酒吧坐坐,有时候约边旭出来一起兜风、打球,日子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过去。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既充实又舒服,有蒸蒸日上的事业,有热情似火的朋友,男人于我而言倒成了可有可无的装饰品了,真的,那一阵子我觉得我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不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丈夫也无所谓。
但我父母家人肯定不认同我这个观点,父母还是经常打电话来催促我结婚,面对他们的焦急似火的催促,我采取了一拖二瞒三忽悠的策略,反正我父母跟我也不在一个城市,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天高皇帝远,有些事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我那个表姨妈,因为给我介绍了几个男人最终都没成,她对我也失去的耐心,说我眼光太高,懒得再给我张罗这种事儿了,当然,这正是我乐不得的结果。
于是,在那相对不算长的一段日子里,我的生活变得十分的轻闲自在而又多姿多彩,朋友们都说我变漂亮了,变得更加魅力四射了,当然,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她们为了哄我开心而说的奉承之词。
不过,心情变好倒是真的,刚离婚那一阵儿,几乎每天晚上做梦我都能梦到我和徐明辉过去的一些事儿,一些场景,有的场景是在当年我们的大学校园里,有的场景是我们刚结婚时那一阵租记诉情景,还有一些是我们喜迁新居后的情景,我挽着袖子在崭新的厨房里挥舞着大勺子炒菜,徐明辉和女儿跳跳则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看电视。
我端着炒好的菜出来,却发现徐明辉和女儿都不见了,我诧异地菜盘放下,一边解开围裙一边四下寻找他们父女俩的身影,我来到阳台上,拉开窗户冲着楼下喊了几声:“徐明辉!”
“哎!我在这儿呢!”我听见了清脆的答应声,这正是徐明辉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又与他今日的声音有所不同,因为听上去是如此年轻。
我探着头向楼下仔细张望,只见年轻的徐明辉站在楼下宽阔的空地里,他身着雪白的衬衫,留着清爽的学生头,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庞布满阳光,此刻他正挥舞着双臂在向我呼唤,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海潮!海潮!你快下来吧!今天天气好,咱们去图书城转转……”
看着徐明辉那张兴高采烈的脸,我呆住了,因为此时的这个“他”不是现在的他,而是十五年前,我们在大学校园里的那个“他。”
那一刻,我浑身的力气象被抽走一般,呆呆地瘫软在窗前。
“海潮!蔚海潮!你在干什么呢?你快下来呀!”徐明辉还在焦急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冲楼下奔了下去,可是当我奔到楼下那片空地时,哪里还有徐明辉的身影?周围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我着急了,我开始快奔跑,然后大声呼喊徐明辉的名字:“明辉!明辉!你在哪里?”
就在这种焦急如焚当,我猛然惊醒过来,茫然地张望四周,才发觉,原来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恶梦。
在离婚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反反复复地做这种梦,虽然有时场景会有些变化,但内容基本都差不多,就象电影蒙太奇手法一般,在梦把我和徐明辉昔日和今日的一些场景叠加在一起,令我百感交集、扼腕叹息,可又无计可施。
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我离婚后的夜晚再也无法摆脱这种恶梦带给我的侵扰了,可是,今天我摆脱了,这段难道的休闲时光,令我的脑海和身心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放松,那一阵儿我每天晚上做的梦都是甜蜜的,有小时候的场景,有和朋友们一起出去游玩时场景,甚至偶尔还会出现周亚泽的身影,但却再也见不到徐明辉的身影。
我和边旭约在周末一起打球,几乎已经成了我们的固定节目。
这个周六,我们俩都没什么事儿,又约着一起去以前常去的一家球馆打球。
当时我和边旭刚走进球馆的时候,正好遇到身着白色球衣的周亚泽,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不过这个女子不是吴嫣然,而是一个长得有点象混血儿的漂亮女郎。
看到身着球衣的我和边旭一起走了过来,周亚泽的神情显得很诧异,他轻声询问我道:“蔚姐,你也来这里打球吗?”
突然看到周亚泽,我心里也没有准备,但出于礼貌还是微笑着回应他道:“是啊,我周末经常约朋友一起来这边打球。”
周亚泽看着边旭,神情略有些狐疑在轻声询问我道:“这位是……你朋友?”
我尴尬地看了一眼边旭,略一沉吟,然后就自作主张地指着边旭,向周亚泽介绍道:“噢,这位是我表弟,边旭。”
“表弟?”周亚泽注视着边旭,神情里明显有一种不相信的成分。
我故作平静地站在那里,肯定地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和边旭相视一笑,边旭善解人意地冲我微微点了点头,目光的含义自不必提。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疯这样介绍边旭,但我就是不想让周亚泽知道边旭只是我的普通朋友,因为那样总是容易让人误会,毕竟我现在是单身的身份,和一位年轻的男士出来玩儿,就容易给人造成拍拖的假象。
但是,如果我说我们是亲戚关系,那么这种误会就会消失。
为了打破目前的尴尬气氛,我看着那位漂亮的混血女郎,适时地询问了周亚泽一句:“你也是和朋友一起来这边打球吗?”
周亚泽冲我点了点头,很绅士地莞尔一笑,然后手轻轻搭在他身边那位漂亮女郎的腰部,大大方方地向我们介绍道:“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daisy。”周亚泽一边说,还一边冲那位叫daisy的女孩笑了一下。
daisy也回应给他一个俏皮的微笑,然后很热情地向我们伸出了手:“hi,很高兴认识你们。”她的有点生硬,看来可能是在非为母语的环境里长大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也伸出手和daisy回握了一下,边旭则只是冲她礼貌在报以微笑,daisy也冲他报以一笑。
接下来,周亚泽向我们解释道:“我们以前一般都是在宣城区那边的球馆打球的,但今天那边的人满了,所以我们就临时来了这边,没想到这么巧,居然遇到了你们。”
我也冲周亚泽笑了笑,然后故意说道:“天气这么好,我们还是别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如赶紧各就各位一展球技吧。”
周亚泽礼貌地冲我笑了笑,道:“好。”但他还补充了一句,“咱们先各自单打,既然这么有缘分凑在一起,不如一会儿来个混和双打怎么样?”
我略略一惊,看了眼边旭,只见边旭大大方方地冲周亚泽回应道:“好啊。”说着,他还看了那个漂亮的混血女郎一眼。
我心暗暗叫苦,我心想,这小子肯定是让人家漂亮的混血女孩把魂勾去了,所以才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周亚泽的邀请,但其实就算边旭不答应,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我勉强笑着,冲周亚泽点了点头:“好。”
听我们都这样说,daisy轻拍着手,欢欣雀跃地笑道:“好啊,太好了!可以和帅哥美女一起对垒了!”
那天,我和边旭刚打了半个小时,周亚泽就带着daisy过来找我们了,于是,我们开始男女混和双打,我和边旭站一侧,周亚泽和daisy站一侧,间我们还换了一个搭配。
周亚泽的球技很高,也很稳,与他对打时,他非常照顾对手的感觉,不会发很刁钻的球来难为我们,他发过来的球我往往很轻易就能接住并且回打过去,只要适度奔跑就可以。
周亚泽的球技风格和他的性格很相称,成熟、内敛而又沉稳。
相比较而言,边旭还是显得年轻些,缺乏一些经验,虽然他打球很生猛,但有时度把握得不太好,发过去的有些球往往令对手措手不及,和边旭一起对垒时常要费力奔跑,很累。
从女人的角度来说,我的球技还算可以,那个daisy看来也是很早就开始打球,她的球技也相当了得,总之那天是属于棋逢对手、旗鼓相当,不过也累得够呛,一场球打下来,我们两位女士都是气喘吁吁了。
看我们如此,周亚泽适时地建议道:“休息一下吧。”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点头答应着。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走到供客人休息的休息区坐了下来,周亚泽为我们每个人叫了饮品。
在休息时,周亚泽看着边旭,然后轻声问我道:“你说边旭是你表弟,既然是表亲,那就只能是姑姑家或者姨家、舅舅家的亲戚了,请问边旭是你哪一方的亲戚呢?”
我没想到周亚泽会刨根问底追问得这么细,正在喝澄汁的我一下愣住了,差点被呛着,看我如此,边旭急忙递了张干净的纸巾给我。
我接过边旭递给我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果汁,掩饰地咳嗽了一声。
看到这副情景,周亚泽颇有深意地笑了,然后温和地对我说道:“也许我问得太冒昧了。”
我冲他摆了摆手,轻声答道:“没什么,没什么,”然后看了眼边旭,对周亚泽故作平静地解释道,“哦,边旭是我……姑姑家的孩子。”
周亚泽莫测高深地笑了,他手里拿着一瓶橙汁,然后对我缓缓说道:“蔚姐,我记得你是北方人,老家好象是n省的吧?”说着,他放下橙汁,又看了眼边旭,然后淡淡笑道,“但是边旭的口音听起来明显带着南方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