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案桌之上三足鎏金铜炉里正升起袅袅青烟,身着金黄龙袍的皇帝微微抬起眼皮,瞅了眼跪在殿内的虞鸢。
“你想要当太医?”他语气有些吃惊道。
虞鸢恭敬回道:“陛下,臣女想进太医院,更多地学习钻研医术。”
皇帝微微一笑:“为何要进太医院?”
“医术是用来救人的,当今只有进太医院才可以救治更多的病人。”虞鸢知道太医院不不仅仅要替皇上治疗,每当发生瘟疫或者其他疾病时,太医院会直接负责。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他瞅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太医柳轻芜:“你觉得如何?”
柳轻芜沉声道:“陛下,太医院自古以来都是男子,从来没有女子踏足,若是冒冒然然收下她,必定会引来其他太医的不满。”
皇帝可惜地说道:“虞鸢,朕有意将你收进太医院,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太医院由柳太医统领,他倘若说不行,朕也没有办办法。”
“柳太医,请给我一次机会。”虞鸢打定主意要进太医院,她就不会放弃。
柳轻芜轻蔑地看着她:“太子妃,我们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太医,可谓夜以继日的学习医术,就是为了不放弃每一个病者,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有着真才实学。”
虞鸢倒也不气恼,她尊重每一个医者,尤其是这样有真才实学的太医。
“柳太医,我之所以想要进入太医院,医术自然不会差,虽我是女儿身,可医术上也钻研颇多,也有想继续学习医术的心。”
柳轻芜自然不相信一个娇滴滴的太子妃,她能有什么过人的医术。
“不行,太医院不能让你进。”
眼看说好话不行,虞鸢站直身子,语气里充满了挑衅:“难不成柳太医是怕我医术太好,挤占您在太医院里面的位置吗?”
柳轻芜气得涨红了脸,他在太医院向来受到旁人尊敬,何曾听到这些话。
看着气氛不对劲,皇帝立刻从中斡旋:“柳太医,既然虞鸢有心要进太医院,你就给她一次机会,看看她到底如何?”
其实皇帝心里只当虞鸢胡闹,并不觉得她真的会有多好的医术。
既然皇帝都已经开口了,柳轻芜自然也不会拂了他的意思。
“是,皇上,臣这领着太子妃去太医院,让大家共同测试她的医术如何?”
他要让虞鸢当众出丑,以此来告诫她医术绝对不能拿来开玩笑,因为医术就拿来救人命的。
虞鸢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她也学了不少古代的草药知识,如果仅仅是应付测试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两人到了太医院时,里面是一副忙碌的景象,内院的竹匾里面晒满了各种药材,杂役们正在处理刚刚送进宫的新药材,正屋里面的太医们正在翻阅各种书籍。
当所有人见到柳轻芜时,他们都放下手里的活,恭恭敬敬喊了声:“柳大人。”
柳轻芜摆摆手,所有人又各自散去,继续手里的活计,两人走进正屋的时候,其他太医好奇地打量着虞鸢,毕竟太医院往日鲜少有女子踏足。
柳轻芜轻咳一声,众太医这才回过身,又他说道:“这位太子妃口口声声说医术比在座的每一个都要高。”
话音未落,正屋内一阵哄笑声,有些甚至笑出了眼泪,区区一个女子竟然说医术比他们这些苦读数十载的太医都要高,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虞鸢倒是十分淡定:“诸位,倘若我比试胜过大家,那你们是否就同意我进入太医院当中?”
太医们原本还打着怜香惜玉的念头,如今看到虞鸢如此嚣张,他们更是铆足劲要让她难堪。
首先站出来应战的是素有医书大全的姜太医,柳轻芜宣布了规则:“我随意挑取几个方子,你们轮流说出里面所需要的药材以及用法。”
虞鸢点头,幸亏她提前看过不少医书,想必这些也是难不倒她的。
柳轻芜抽取了几个方子,姜太医侃侃而谈,所说的更是分毫不差,引得其他太医鼓掌助威。
轮到虞鸢时,其他太医惊奇地发现这个娇弱的小娘子答得似乎也不差。
三番几次下来,两人倒是打了个平手。
柳轻芜轻轻皱起眉头,如果这件事情让其他人知道了,那么他们太医院的脸面就算彻底给丢干净了。
“啊!”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声,众人出去一看,原来是个杂役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腿脚。
柳轻芜顿时来了主意,这背诵医书方子一般人也可以做到,真正考验医术的是要给患者治病,他让人给杂役扶到屋子里面去。
“太子妃,如果你能够给他治好,那么我就让你进太医院。”
虞鸢点点头,她开始立刻查看杂役的伤势。杂役身上散发着汗臭味,尤其是那双脚更是奇臭无比。
连其他太医闻见了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虞鸢倒是面色不改,她察觉杂役是脚扭伤了,然后开始替她治疗,全程更是十分专注。
柳轻芜看见她施针的手法很是老道,而且对待病人的时候也十分专心,以此看来她是真的想要太医,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只是来太医院玩玩。
等到虞鸢拔出银针的时候,杂役的腿脚就已经恢复了,他惊讶地看着虞鸢:“想不到太子妃医术如此高明,小人实在是感激不尽。”
虞鸢浅浅一笑:“不打紧,你以后干活的时候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杂役再三道谢之后,然后再退出了正屋。
虞鸢扭头看向柳轻芜:“柳太医,您刚刚应该也已经看到了吧?我现在有没有资格进太医院呢?”
其他太医也开始望向柳轻芜,等待他最后的决定。
柳轻芜点点头:“从今天的测试来看,你确实不错,是个当大夫的料子,我可以让进太医院,但是日后你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表现,我可以立刻将你赶出去。”
“多谢柳太医。”虞鸢满脸欣喜道喜,话音未落,她整个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吓得众人脸色惨白,然后一个五彩斑斓的蜘蛛从她身旁快速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