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门前,珍珠拉着虞鸢的手,依依不舍。
“主子,奴婢想再多留几日。”
虞鸢面容含笑,知道珍珠喜欢粘着她,可是姑娘嫁了人,哪有整日与主子在一起的,应当趁此机会生个大胖小子,相夫教子,这也是虞鸢希望看到的。
珍珠的腿间接来说,也是因为她,所以她万万不希望珍珠再参与到这宫中纷争里来了。
日后见面的机会甚多,不在眼下一时。
“留什么呀,我身子已经大好了已经,你还是赶紧跟夜阑一起出宫吧,你们小夫妻的在我这儿也不方便。”
虞鸢笑意更深了,一旁的阿月也捂嘴偷笑,珍珠羞红了脸。
“主子,您说什么呢。”
“哈哈,快回去吧,随时欢迎你,想我了来看我便是。”
虞鸢不希望她留在这是非之地,以免再沾染上麻烦。夜阑在帮墨君炎调查九皇子的势力,也不能时常出现在宫中,不然十分显眼,这点珍珠是知道的。
“遵命,那奴婢先走了。”
目送珍珠离开,虞鸢满面笑意逐渐变浅。
此时,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不能耽误。
她进屋,叫进去阿月,找来一身宫女衣裳换上,发髻也梳成了宫女的样子。阿月不解,主子这是要干什么。
“主子,你打扮成这样是做什么。”
虞鸢看着镜子,应该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才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对阿月道。
“跟我去一趟御膳房吧,我打扮成这样,是因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御膳房,阿月突然想起来之前虞鸢同柳青芜说的话。
“御膳房,您是打算办成宫女方便一点儿吗,那奴婢去便是了,您没有必要跑一趟。”
御膳房虽然不是什么危险之地,但是鲜少贵人出入,尤其是东宫的人就更少去了。若是虞鸢突然现身御膳房,惹得九皇子怀疑,那便会打草惊蛇,很难再查出什么,还会被九皇子给盯上。
虞鸢坚定的说。
“不,我要亲自去检查,皇上脉搏没什么问题,说明万一真的有鬼,是很难发觉的,还是仔细一点儿好。”
阿月遵命,将虞鸢额头上的鬓发放了少于下来遮挡眉眼,这样才不会被认出来。阿月心中感叹,自家主子这花容月貌,就算是打扮成宫女,也很难不被认出来吧。
娴妃向来是个爱吃醋的,曾经严查不准宫中的宫女太过貌美。
“好,奴婢明白了。”
二人一起去了御膳房,顺利混了进去,趁人不备,虞鸢去给皇上准备的御膳检查了一番,银针试毒,银针并没有发黑,这饭菜没毒。
“怎么会这样,什么都没有。”虞鸢不相信的看着手中银针。
“主子,会不会是李侧妃骗我们的。”阿月惊奇,但她是打心里不相信李绵绵会告诉她们如此重要的事情。
或者,这会不会是九皇子和李绵绵的圈套呢。
“干什么呢,偷懒吗,皇上这几日风寒,不可吃螃蟹这种寒性的东西,你们这些蠢货,还不重新准备别的。”管事太监一嗓子,虞鸢立马反应过来,退到一旁。
阿月过来,打发走了管事太监,和虞鸢小声说了刚刚去打听得到的消息,虞鸢惊讶。
“皇上风寒?”
“是啊,反复发烧,但皇上一直撑着,如今病倒几次了。”
这症状有些奇怪,风寒看似平常,可太医院那些人不至于会让皇上反复风寒入体才是,多少也会开一些暖身子的药方,宫女们也应该会注意少开门窗,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存在反复风寒这种问题。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
难不成是太医院出了问题,或者是皇上身边出了内鬼。
她回了东宫,换回了衣裳,让阿月带着医药箱,去了紫宸殿给皇上请安。
“父皇,儿臣听说您最近身子欠安,鸢儿特地来为父皇请平安脉。”
“你们有心了,朕其实没什么大碍。”皇上貌似并不在意,反而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折子,直到皇后端来茶水,才稍作休息。
虞鸢不死心继续道。
“父皇,还是让儿臣问您诊脉之后再做判断吧。”
“也好,那你便诊脉看看。”
虞鸢诊脉过后,发现确实只是风寒入体,并没有其他症状,脉搏沉稳,就像是柳青芜说的那样,出去风寒,别无异样。
“父皇虽然只是风寒,但一直反复,想来是方子不对,儿臣为父皇开了个药方,效果好一些。”
皇上看了看虞鸢开的药方,便让人去
“好,太子妃的心意朕收下了。”
皇上虽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并没有换上虞鸢开的药方,又转身去拿起了折子审批。
虞鸢叹了口气,算了,太医开的药方她事先也看过,没什么问题,只是药效有那么细微的差别,也没什么要紧的。
紫宸殿外,她正要走,被阿月扯了扯袖子。
“主子,奴婢看见一个大宫女有点可疑。”
“怎么了。”虞鸢皱起眉头,顺着阿月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大宫女正在慌慌张张的倒掉药渣,换上新药。
“那是皇上的药渣?为什么不拿去御药房毁掉,而是偷偷倒掉。”
历来,天子用过的药渣,必须拿去记录之后由御药房销毁,哪有私自销毁的道理。此事疑点重重,又撞见了这一幕,虞鸢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看来,此事确实蹊跷。”
她对阿月说道。“阿月,去将她倒掉的药渣取一点来,别让人看见。”
“奴婢明白。”
阿月取来药渣,和虞鸢一同回了东宫,研究药渣中的成分,煮出一小碗汤药来。
汤药呈乳浑黑,和寻常汤药一样,只是虞鸢就要放弃时,将汤药倒回壶中,发现有一些乳白色的细末沉在碗底,让她大惊失色。
她仔细闻了闻,觉得这并不是驱寒药方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问题出在这个上面。看来不仅是柳青芜,方才我也没有发现皇上的脉搏有异常。”
阿月想到什么,灵机一动。
“主子,会不会是少量的砒霜加寒冰草,既可以使人昏迷,又能看起来像是风寒入体一般。”
“有道理,阿月,你怎么知道。”
虞鸢惊讶的看向阿月,这个丫头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了。
“奴婢之前听说过这个法子,是前朝皇后娘娘对冯贵妃用的招数,后来被人揭穿,冯贵妃就死于这种毒药,听说是慢性毒药,后期便无药可医,只能等死了。”
慢性毒药,寒冰草,所以才会反复风寒入体,不得痊愈,微量砒霜看不出来什么,又有寒冰草作掩护,自然也就诊不出来其他问题。
“原来是这样。”虞鸢眸子一冷,意味深长的看着手中的药碗。
真是好歹毒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