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定下之后,虞鸢就开始收拾南下所需要的物品。
此番前去,可是带着重任,所以许多防护措施以及需要用的医药等物品都要准备妥当。
再加上安儿也要跟随一起同行,他可是皇孙,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得万分小心才是。
穿着枣红色披风的小许安从门外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纸鸢,因为跑得太快,过门槛时差点摔倒。
阿月急步跑过去,一把扶住他,“小皇孙,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当心摔到自己。”
墨许安跑得气喘吁吁,小脸蛋红扑扑的。他来不及回答阿月的问话,急忙向着母妃跑过来。
“母妃,你这是在收拾南下的东西吗?”
“是啊。”虞鸢温和的点着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母妃答应带安儿一起去吗?”墨许安又黑又亮的眸子带着些许紧张看着母妃的脸色,惟恐她摇头不肯答应。
看着儿子紧张的模样,虞鸢忍不住笑了。
“如果母妃说不带你,会怎样?”
“母妃一定要带着我,我时时刻刻都要跟父王和母妃在一起。”墨许安都快哭出来了,“我昨夜求了你许久,难道你始终都不肯答应吗?”
看着儿子声音里都带着了哭腔,虞鸢舍不得再逗他了,连忙将他搂入怀中。
“说实话,母妃确实不想带着你,那边有瘟疫,母妃唯恐……”
“安儿不怕,有父王和母妃在身边,安儿什么都不怕。”墨许安紧紧揪着母亲的袖子,眼神里始终带着期待。
虞鸢眼神里带着温柔,轻叹了口气说,“母妃当然明白安儿的心意,所以跟你父王商量好了,此番南下也带着你一起去。”
“真的吗?”墨许安惊喜得几乎要跳起来。
虞鸢笑着点点头,“但你一定要答应,必须听父王和母妃的话。”
“安儿一定听你们的话。”墨许安连连点着头,声音里都带着激动。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虞鸢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母妃就知道你成天待在宫里都闷坏了,心心念念想跟着父王一起南下。
所以母妃跟你父王商量之后,决定带着你一起去,也让你去经历一些东西。”
“多母妃非成全,母妃最了解安儿了。”墨许安开心地伸出胳膊搂住母亲的腰,小小的眼睛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依恋。
看着小皇孙高兴成这样,阿月也笑了,“这下高兴了吧,昨夜还因为此事担心得睡不着呢,这回终于如愿了。”
“母妃是世上最好的人。”如了心愿的墨许安乖巧地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端过来,“母妃请用茶。”
“小心烫到手。”虞鸢连忙接过来,看着儿子的眼神里带着疼爱,“我的安儿真是长大了,母妃好开心啊。”
“母妃,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即刻就走可以吗?”墨许安已经急不可耐了。
“小皇孙,可不能这么着急,此番前行,我们还要带许多东西,准备好了才能走。”阿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说。
“我想明日就走。”墨许安紧紧依偎着母妃,拉着她的袖子哀求着,“母妃去跟父王说说,咱们尽快就走吧。
我一直在皇宫里呆着,哪里都没去过,好想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啊,母妃就如了我这个心愿吧,我一日都等不下去了。”
母子俩正说着话,一阵脚步声从外间传来,虞鸢不用抬头就已经听出来了,是墨君炎。
他的步伐永远是那么稳健,与旁人自是不同。
“父王。”墨许安乖巧地行礼。
“安儿什么时候这么懂礼数了?”墨君炎笑着摸了摸儿子宽宽的额头。
墨许安心里惦记着南下的事,撒着娇正要哀求,墨君炎笑着说,“你刚才跟母妃的谈话,父王都听到了,就如了你的愿,我们明日就启程。”
“太好了,父王威武。”墨许安开心地跳起来。
看着儿子高兴的样子,虞鸢和墨君炎互相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的确,安儿一直待在宫里,外面世界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充满新奇的。
“我来收拾东西。”墨许安开心地跑过去帮阿月收拾衣物。
“小皇孙,还是奴婢来吧,这些活可不能让你干,否则就乱了礼数。”阿月急忙阻止。
“你就让他帮忙吧,他心热着呢。”虞鸢笑着说。她向来对宫里那些烦多的礼数就不在乎,觉得多了许多束缚。
“殿下,王妃。”夜阑进来了。
“你来了。”虞鸢笑着迎上去。
看着他空空的袖管,她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一瞬。
夜阑并不当回事儿,声调依旧像平常那样,“殿下,王妃,听说你们要去南下治理瘟疫,属下匆忙赶过来,想护送殿下和王妃前去。”
“这怎么行?”虞鸢的目光又落在他空荡荡的袖管上,“此番南下路途遥远,你还是别去了。要好好休息养伤啊。”
“属下的伤已无大碍。”夜阑拱手说道。
虞鸢依然摇头,“你上次受的伤实在太重了,身心都要好好休养,这次南下可是长途跋涉,再加上那边有瘟疫蔓延,我怎么忍心让你陪同护送呢?
王府有那么多侍卫已经足够了,你就好好歇息歇息吧。万一导致你救生复发可如何是好?”
见虞鸢依然这么说,夜阑有些着急,连忙说,“属下确定已经没事了,绝对不存在旧伤复发的情况。
况且我一直跟在殿下身边守护着,早已经习惯了。
这次他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是去办那么大的事,如果我不跟着去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还请王妃如我的愿,让我亲自护送殿下吧。”
“我明白你对殿下的忠心,可是……”虞鸢依然不放心让他护送,她依旧担心他的伤还没有痊愈。
“王妃,你这是不放心属下护送你们吗?”夜阑更着急了,“我以我的性命保证,我的伤绝对没问题,有我在,殿下就一定是安全的。”
看着他着急的脸都红了,墨君炎对虞鸢说,“就让他去吧,他的性子我最清楚了,如果这次拦下他,恐怕他要寝食难安了。”
“还是殿下最了解我。”叶阑说。
见他俩都这么说,虞鸢只好随他。“那你一定要注意自己身上的伤,可不能逞强。”她不放心地叮嘱。
“多谢王妃体恤,属下谨记在心。”夜阑如是重负,双手抱拳道,“属下时刻谨记,会以自己的性命来保护殿下王妃和小皇孙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