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癌症,治了也治不好。”
宁雅丽脸色平静,眼神从宁颂身上扫过,毫无温度。
方琪抹了抹眼泪,泣不成声:“姐,你这说的什么话,治不好也得治疗啊!”
黄志华:“姐,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们说,我们只知道你最近身体不好,可也不知道你是癌症啊。”
就这样,宁颂听着这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她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深情厚谊的一幕,心头冷笑,手指从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了秦森给她准备的糖果,剥开放进嘴里。
“宁颂!你妈都这样了,你还在那边冷着一张脸真不知道我们宁家遭了什么孽,有你这样的不孝女!”
宁海指着她的鼻尖,怒不可遏,指责着她。
宁颂嗤笑了一声:“那我怎么样?和你们一样,假惺惺的,抹两滴眼泪?”
听宁颂的话,方琪不乐意了,不悦开口说道:“宁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的意思我们的难过都是装出来的?”
宁颂扬眉,点头:“这不是明面意思吗?很难理解?”
“宁颂你怎么这样和长辈说话?你母亲是我们的大姐,我们得知大姐肺癌晚期难过伤心很正常,用得着去装?!”
“哼!养不熟的白眼狼!”
“行了,别吵了!宁颂,你难道要我死了都不安宁吗!?”一旁,宁雅丽紧锁眉头,忍不住呵斥。
习惯了。
宁雅丽作为她亲生母亲一直都这样。
可嘴里的糖突然变苦了。
宁颂垂下脑袋,看了看时间,正午,她从包里掏出药瓶倒出两粒药塞进了嘴里,硬生生的干咽了下去,最后将空瓶扔进了垃圾桶。
“那我就消失,让你死的安宁一点。”
宁颂抬眼,冷凝的目光扫过宁雅丽,随后转身离开。
黄志华和宁雅琳的目光落在了垃圾桶的药瓶上,两人之间眼神交流,心意互通。
宁颂靠在医院的消防通道,红唇冷冷扬起,深邃的眸子漾开诡谲。
戏做了,接下来就看看是谁再来换她的药了。
伸手点了一支烟,宁颂转身准备从楼梯下去,可转身,就看到一个人正靠在楼梯的扶手上。
男人一身黑衣,风衣外套的脑子盖在头上,只露出轮廓线分明的下巴。
露出的一节下巴很白,白的不正常,不健康的白。
那人抬手,将帽子拿了下来,一脸倦意。
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宁颂身子一怔,后退了两步。
景郁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不由得嘲讽冷笑:“怕什么?光天化日,我还能对你做什么吗?”
宁颂抬眼看着他,慢慢的让自己镇定:“你来做什么?”
景郁懒懒散散,抬眼,轻蔑:“当然是来确定宁雅丽什么时候死。”
“你要复仇应该找宁雅丽和宁海,你为什么要害宁瑶,为什么要来找我?”
景郁望着她,忽地,鬼魅一笑:“这么多年来,宁雅丽对宁瑶十分偏爱,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失去偏爱,所以,这也是你为什么活下来的理由。”
“啊……”景郁笑的怜悯,“我还真是同情你,亲生母亲待你就好像仇人一样,被自己的继父猥亵……还真是人生污点呢……”
“闭嘴!”宁颂抬头,脸上原本的惊恐被愤怒代替,“用不着你同情,你有什么仇,想怎么报复直接来,干脆利落一点!”
“我姐姐的仇我当然要报,不过不是现在。”景郁转身,朝着楼下走,只有声音在回荡,“我会一个一个送你们下去陪她。”